苏月颜提着药箱走到石桌旁,说道:“我先帮你把把脉。”
苏月颜轻轻拉过王景澜的手腕,将其放在脉枕之上。她微微垂眸,神色专注,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王景澜的脉搏处。感受着脉搏的跳动节奏,时而轻按,时而重按,仔细分辨着脉象的细微变化。
把脉之后,苏月颜又仔细观察起王景澜的面相。她看着王景澜白白胖胖的脸庞,面色虽有些苍白,但并无明显病色。接着,苏月颜轻声说道:“景澜,伸出舌头让我看看舌苔。”
王景澜乖巧地伸出舌头,苏月颜凑近观察,只见舌苔略显厚腻,颜色微微发白。
观察完毕,苏月颜开始问诊:“景澜,这段时间身体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王景澜回答:“就是感觉饿,肚子咕噜咕噜叫,整个人有些没精神。以往我都是辰时早起,可苏伯伯提醒我要提前半个时辰,也就是卯时半便起床去散步。散步后用温水洗澡,再用早膳,早膳时还嘱咐我不可多食主食。晚上更是只让我多吃蔬菜和瘦肉,只能吃半碗饭。用过午饭,还是午休一会儿,下午再接着读书,晚上用完餐后稍微活动一下便睡了。”
“近来除了吃药,茶点和甜食都被禁止了。苏大夫还提醒我,吃完饭不能直接坐下,要多走一走。而且不要整天盯着书看,说是会伤眼睛。所以这些天我总感觉吃不饱,饿的晚上也睡不踏实。”
苏月颜道:“那今天我为你增加一项新的活动,跟着江浔学打拳如何?”一听这话,江浔不禁愣住了。
“打拳?”他道,“姐姐,我不会打拳呀。”苏月颜道:“那就按着你的方式来活动。”
突然,她抬手招呼一旁的小厮:“可否拿过两个柳条来?”小厮不懂苏月颜内心的含义,但还是听话地去到别处,裁了两节长短类似的柳条回来。
苏月颜把一根柳条交到江浔手中。“那你随意挥舞,让景澜跟着你学便是。”江浔接过柳条,有些无措,便随意地拿着柳条甩动。
苏月颜见他滑稽的动作不禁道:“景澜,你也跟着他甩动。”
王景澜一见就感到有些丢人,随即便嘱咐一旁的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他才拿起另一根柳条,跟江浔玩了起来。
两个人起初,王景澜是跟着江浔的动作,费劲地活动着臂膀,甩了几下,他只觉得满头大汗,大汗淋漓。
而江浔却十分尽兴。他身材高挑、灵活,拿着柳条,动作肆意。但王景澜却身材肥胖,再加上平时不怎么活动,甩了几下便已感觉头重脚轻,喘不过气来。
苏月颜道:“你跟着他甩,累了就歇一歇,接着再甩。”就这样活动了有半个时辰,王景澜累得满头大汗,而江浔却非常开心地把玩着手里的柳条。
江浔微微喘着气,脸上却满是兴奋的神色,他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手里还拿着柳条甩呀甩,嘴里嘟囔着:“姐姐,甩甩柳条可真好玩!”
而一旁的王景澜已经累得把柳条丢在石桌旁,整个人趴在石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他白白胖胖的脸颊滑落。“月颜姐姐,我好累啊。”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苏月颜看着两人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景澜,这才刚开始呢,慢慢适应就好了。江浔,你觉得景澜做得怎么样呀?”
江浔停下手中甩动的柳条,转头看向王景澜,眼睛亮晶晶的。“景澜可厉害啦!累成这样都没停下。嘿嘿。”
王景澜听了江浔的话,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江浔哥哥,我会继续努力的。等我瘦下来,肯定也能像你一样灵活。”
江浔笑着点点头,手挠了挠脑袋。“好呀,景澜加油!以后咱还能玩更好玩的。嘿嘿。”
苏月颜道:“你这是刚开始活动,肯定受不了。我们循序渐进,今天你锻炼了半个时辰,休整休整,下午我们继续。”
就在众人在院子里闲聊之际,温暖的阳光倾洒而下,给整个院子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院中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宁静的故事。
王景澜唤来家中下人,命他们呈上水果、点心和茶水。那些下人训练有素,不一会儿便端着精美的托盘来到院子里。托盘上的水果色泽鲜艳,点心制作得小巧精致,茶水则散发着袅袅热气。
桌上的食物甫一出现,江浔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光芒闪烁。他急切地望向苏月颜,问道:“姐姐,我能吃吗?”
苏月颜微微颔首,柔声道:“吃吧。
得到应允后,江浔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欢欢喜喜地抱起碟子里的糕点狼吞虎咽起来。他一边品尝着美味的糕点,一边悠然地喝着花茶,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一旁的王景澜则显得有些可怜。他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糕点,内心充满了渴望。然而,一想到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瘦下来一点的肚子,他只能强压下食欲,不敢去碰那些糕点。
无奈之下,他轻叹一声,强忍着饥饿,端起杯子大口喝着茶水,试图用茶水来冲淡心中对糕点的渴望。
院子里的青石地面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发烫,仿佛也能感受到王景澜内心的燥热。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王景澜忍不住提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月颜姐姐,江浔哥哥看上去明显比你年长一些,可他为什么要叫你姐姐呢?”
苏月颜轻声说道:“阿浔之前脑部受过伤,不仅忘记了许多事情,而且还落下了憨傻之症。我和爹爹如今正在全力为他治疗,期望能让他早日恢复如初。”
这时,苏月颜忽然想起今日出门较早,江浔还没喝药。于是,她对王景澜说道:“景澜,一会儿我要为阿浔针灸治疗。你这里能否帮我把药煎了呢?”
王景澜连忙应道:“嗯嗯,没问题。”说完,他若有所思地又灌了一杯水,接着便吩咐下人去帮忙煎药。
随即,苏月颜又为王景澜把脉。确认他现在已经休息过来,脉象较为平稳后,苏月颜接着说道:“你如今身体虚胖无力,不爱活动,这应是痰湿内盛所致。长期食用过多肥甘厚腻之食,损伤了脾胃,使得脾胃运化失常,不能正常运化水湿,水湿内停进而聚湿成痰。再加上缺乏运动,气血运行不畅,体内痰湿难以排出,便逐渐积聚在体内。”
王景澜听后点点头道:“苏伯伯也是这么说的,而且我平时不爱活动,最喜欢吃肉和点心,确实如此。”说着,他又瞥了一眼吃得正香的江浔。他心中甚是羡慕江浔哥哥,长得又高又瘦,还怎么吃都不胖。
而江浔此时正吃得酣畅淋漓,忽然察觉到一旁那个看上去比自己年幼的男孩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随后,他将最后一口点心塞入口中,略带羞怯的说:“啊!不好意思,我给吃完了。”
王景澜摇摇头道:“没事,江浔哥哥你吃就行。你这儿不够的话,我再叫人去拿便是。”
苏月颜忙道:“别再给他拿了,吃这些已经够多了,一会儿他还要喝药呢。”
说话的功夫,负责煎药的下人脚步匆匆地将煎好的药端了过来。
那药碗中散发着苦涩的气息,弥漫在整个院子。院子里的桂花树静静地伫立着,那淡淡的花香与苦涩的药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味道。
苏月颜看着江浔,轻声叮嘱道:“阿浔,把药喝了,这样才能好得快。”
江浔望着那一碗热气腾腾、散发着苦涩气息的药,不禁皱起了眉头,面露难色。但他还是咬咬牙,鼓起勇气,凑近药碗吹了吹气,然后大口地喝了下去。
一旁的王景澜看着江浔如此干脆地喝下那一碗黑乎乎的药,也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感叹:“这药得多苦啊!还好我是消脂,不需要吃这么苦的药。”
吃了药的江浔,表情瞬间变得如同苦瓜一般,脸皱得紧紧的。“姐姐,这药好难喝。”
苏月颜看着他这副模样,既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笑。她柔声道:“阿浔,忍一忍,等你好了就不用喝这么苦的药了。”
江浔微微点了点头,却还是苦着脸。
苏月颜又抬手拉过江浔的手腕,江浔的手非常细长、白皙且好看。左手中指有一颗小痣,长在那一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苏月颜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仔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片刻后,苏月颜微微皱眉,说道:“如今已经治疗快十天了。除了最开始的噩梦以外,最近阿浔你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江浔摇了摇头,说道:“姐姐,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苏月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说道:“那我们还得继续针灸治疗,争取让你早日恢复。”
江浔乖巧地应道:“好,我都听姐姐的。”
王景澜在一旁看着他们,心中满心期盼,说道:“月颜姐姐,真希望我跟江浔哥哥都能早点恢复健康。”
苏月颜微笑着看向他,说道:“景澜,你只要坚持运动,调整生活习惯,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多时,苏月颜从药箱中取出一包银针。为方便日后施针记录,上次她特意记了一份为江浔扎针的心得口诀。她先照着手中笔记认真查看,默默记住要点后,点燃烛火,对江浔说道:“阿浔,我继续为你施针。这是我首次独自施针,会格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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