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刺般的疼痛从四面八方侵入大脑,那瞳孔竟然慢慢移动起来,就像是一种漩涡。
紧接着棠渠眼前一黑,几秒后意识回笼,她发现自己正在以第三视角望着躺在地上的保安。
师姐已经发现了那边草丛的动静不过是声东击西,她立刻回过神向着这边跑来,又一个箭步上前,抓住袭击者的手臂,膝盖顶起反复击打对方的小腹。
袭击者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傻了,失去了抵抗的力气,只是僵着身子任凭这个女人摔打。
师姐长出了一口气,伸出手臂锁住对方的喉咙,手指顺着对方的手臂不断上移,落在袭击者的手腕上,轻巧一掰,那只针管落在了水泥地上。
“师……师姐……我快被打死了……”袭击者身上发出了有些尖细的声音,断断续续,看起来被打得狠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啊?”师姐愣了片刻,急忙收回卡着对方脖子的手臂,蹲下身子和这个带着棒球帽的袭击者面对面。
没错,那个清澈愚蠢的眼神绝对不是一个袭击者该有的。
“师妹,你怎么跑到这个人身上了。”师姐急忙晃着袭击者的肩膀。
“咳……咳,轻点,师姐……这具身体可能出内伤了。”棠渠一边咳嗽着一边小声支吾着。
与师姐相处的时候一直以为师姐是知性大姐姐的形象,怎么师姐打起人来这么阴狠,招招要人性命。棠渠的小身板不由得一哆嗦,自己那时候总是会惹师姐他们生气,现在想想真的该感谢师姐的不杀之恩。
“你不是在那保安的身上吗?这是怎么一回事,据我所知你现在的能力应该不足以不返回人偶壳子而直接附在下一具身体上吧。”师姐的问题连珠炮一般弹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保安脖子上挨了一针然后我就眼前一黑感觉要回去了。但我想不能让师姐一个人在这里,万一对方还有埋伏,然后我就死死盯着现在这个人的眼睛,接着我就发现我莫名其妙跑到这个人的身上了。”棠渠一口气将事情解释清楚。
“好,我快些解决好让你回去睡觉。”师姐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而后拉着她站了起来。
师姐将那只针管小心地包裹在了随身带着的塑封袋之中,而后在棠渠的身上翻找着。很遗憾,尽管棠渠十分配合地帮忙,两人只是找到了一包口香糖和一包纸巾,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东西,这名男人的身份目前仍是一团迷雾。
“那这个保安要怎么办啊?”棠渠轻声问道,她指了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可怜男人。
“我还没有想好,我们是否要让对方以为这个男人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另外,为什么这些人会盯上这个保安,我想他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吧。”师姐轻轻晃了晃脑袋。
师姐十分疑惑,最开始她以为这名袭击者是跟着自己来到了这个小区,但是理论上来说她本人的身份隐藏地很好,平日里她几乎不会动用自己的能力,而且她是人类身体,不存在需要附身的问题,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大大减少。而且按照对方这手偷袭,目标应当是奔着棠渠来的,可若他们真的知道棠渠的身份,那么他们就该明白拿到那个人偶壳子才是重点,并且即使拿到人偶也无法操控棠渠。
这两个可能性若都排除掉,那么只剩下保安这一个人了,师姐凝视着地上躺着的那个中年男人,她无比确定对方的身上没有任何特殊的气息。
无疑的,这名保安只是无辜的普通人。
“师姐……”棠渠忍不住小声开口,“我可能快要撑不住了,我离开人偶的时间太久了。”
“马上就好,我走远一些你再离开,我试试能不能跟在这个人身边找到他的老巢。”师姐点了下头,转身走入附近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棠渠望着师姐离开的方向,确定师姐已经藏好之后,她深吸一口气,操控这具身体转向了保安。
尽管十分担心师姐的安危并且想加入这样的刺激的行动中,可棠渠知道自己已经快撑不住了,而且棠棣一个人在家里睡觉很危险。
没想到师姐刚来到这里与自己碰面并提醒自己小心那个组织的这些人,这些人便立刻出现了,棠渠不由得一阵心惊,无论他们是冲着谁来的,这个小区都已经暴露了,棠棣的安全将是最重要的。
棠渠离开了袭击者的身体,她在心中默默为师姐祈祷,希望这次行动能够有所收获吧。
回到家中,棠棣复习了一小会儿同桌讲给她的生物知识,棠渠回来的时候她正合起书本倒在床上打算睡觉。
学习真的是耗费元气的事情,只消一小会儿就会让人困倦无比。
本打算直接睡觉,棠棣想了想,还是抓起记着生词的小册子,就这样躺在床尾盯着字母机械地念诵着:“classification、significance……”
十几分钟后,她实在抵挡不住困意,草草将外衣丢在床尾的地板上,而后关了灯,赤着脚抓过人偶塞在被子里,再将被子一整个搂在怀里。
“晚安,棠渠,在梦里告诉我你想去哪个城市,我来考。”她闭着眼睛嘟囔着。
反正不会有答案,棠棣这样想着。
灰色的套装剪裁合身,几乎没什么弹性,可这并没有妨碍师姐秦翼欢的行动速度,师姐隐藏在通往地下的楼梯位置,她将针孔摄像头随手贴在外面,现在她正盯着手机屏幕看着那名袭击者的动向。
袭击者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又向左向右晃了晃自己的脖子,盯着地上的保安发愣,似乎嘟囔了几句什么。
距离有些远,秦翼欢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但她发现那个男人向着那边的绿化带望了望,似乎并没有拖走保安的打算。
袭击者又骂骂咧咧嘟哝了几句,接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块口香糖,塞在口中用力嚼着,额头两侧的青筋一突一突的,看起来心情不大美好。
那人抬脚踹了保安一下,这才骂骂咧咧地转身向小区门口离开了。
“就这么走了?”秦翼欢皱着眉头,蹲下了身子,又往楼梯内侧移了移。
她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跟上去,现在的状况她有些拿不准,今天又是自己一个人,若有其他同门在,那她一定可以毫无顾忌地跟上去大展拳脚。
这么想着,那人离开了监视器的范围,现在必须立刻做出抉择了。
秦翼欢心一横,自从另一位师兄出事后,尽管大家都在努力寻找蛛丝马迹,这群人的组织性纪律性和作案手法都太过老练了,一直都没有进展。这次好不容易被自己装上,至少要跟上去,能拿到多少线索就听天由命了。
秦翼欢猫着腰顺着楼梯来到了地面上,她躲在树干的背后盯着男人,男人已经走到了大门附近,那里视野开阔,没什么掩体,最好等待一个好时机再跟出去。
大约一分钟后,秦翼欢绕了出来,快步从春庭苑的大门口穿过,她急匆匆扫了一眼保安室,里面空无一人,不知什么时候这群人能够发现他们的保安室已经被端了。
刚绕出大门,秦翼欢便发现那个男人正在左侧路的尽头左顾右盼,看起来像是迷失了方向,她急忙将摄像头按到了栏杆的位置,而后闪身躲进了保安室,就蹲在窗子的正下方等待着。
她盯着手机,只见那名袭击者向远处走了几步,又绕了回来,焦灼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又挠了挠头。
“难道他在等他的同伙?”这个想法从脑海中冒出来的时候秦翼欢被自己吓了一跳,现在她觉得这个可能性不算小,她下意识看向了保安室大门的那边,自己进来的时候太过紧张故而没有关闭屋门,现在反而成了隐患。
鞭子抽地的声音从外侧响起,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明显,秦翼欢立刻反应过来这声音是什么,她匆忙一个翻滚扑到门前一把拽上了门板。
后背紧紧靠在门板上,秦翼欢平复了心情,这才拿起手机查看外面的情况。
那名男子已经倒地,身下溢出黑色的液体,顺着人行道砖块间的缝隙向马路上淌去。
她捂住了嘴唇,克制着自己发出更多的声响,装有消音器的抢秦翼欢不是没有见过,可这是她第一次距离抢击如此近,身边甚至没有同伴和一把趁手的武器。
秦翼欢开始庆幸自己一开始没有贸然地制造出什么幻境直接与那名袭击者正面对抗,否则现在倒在那里的人恐怕要多一个自己了。
对于秦翼欢这样的人类,即使拥有相应的制造幻境的能力,却不具备棠渠那样的附身能力,附身的能力是一把双刃剑,带来操控他人能力的同时让精神力时刻处在紧绷的状态,对于体力和精力是双重损害,且时长有限,总归是一种使用起来风险极大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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