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二十一的执念会是这个呢。
人很复杂，女孩就很复杂，二十一也算不上简单，但她又透露出骨子里的纯粹，好像未被浸染的白纸。
就算是失忆，人也应该体现出一点的一些下意识和肌肉记忆吧，可二十一的一切都像是现学的，她不是二十九岁了吗？
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快速成长的婴儿，而不是一个已经活了二十多年的人。
人各有人的执念，那么二十七的执念又是什么呢？
***
晚餐时间几人在餐厅碰了面，让人感到以外的是姜無笑和菖蒲言两个人都还投缘的。
两个人今天把这座酒店逛了个遍，这里真的有很多供人消遣的地方，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被“筛选”出来的人能得到的好处吧。
在回到房间之前二十七把东西还给了姜無笑。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看起来就好像深处万里高空，不管是湖面还是天空都消失了，黑夜中伸手不见五指。
这间房间给人的感觉一向是一种，晨光为至的感觉，好像空气中飘着云朵，把世界都染成了白色，就好像身处另一个世界。
二十七觉得就好像是外面的雾气飘了进来。
又是一个平凡的晚上，二十七坐着跟以往差不多的事情。
明天就是第四天了，也就是说还有三天，四人就要离开了。
第四天早晨，四人照例吃完了早餐，然后二十七和姜無笑就又一次开展了工作。
并且顺利的筛选完了记忆，符合标准并看起来可疑的都被筛选了出来，这里面也是经过了系统性的筛查了的。
最后剩下的记忆场也并不多，就几个，大部分都是还测试阶段的记忆，有一些都暂停测试了，系统并没有标明原因，这种在系统内部的解释是系统研究到一半不喜欢了，所以就并没有继续了，但是又没有销毁的先例，所以就统一存放搁置了。
两人筛选了一下，最后选出了几个排了个名次，到时候在一个一个尝试好了，不然也没什么别的办法，毕竟这东西除了系统之外也没人知道。
关于最终版本的病毒，二十七和姜無笑还在讨论，两个人都觉得这已经做到极致了，主要的还是控制和麻痹，再加上制造混乱，最重要的还是速度。
但是能不能成功都还是未知数。
二十七和姜無笑继续讨论和改进病毒，而二十一则看起了记忆场。
她随机地播放着记忆场内会发生的事情，又或者说她随意的查看这别人的记忆，这很有意思。这些都是很有意思的体验和很好的记忆，但二十一的表情丝毫看不出感兴趣和喜欢的样子。
她似乎在无数的记忆场中寻找着什么。
找了很久之后她看起来有点失望的凑到了二十七旁边，此时此刻二十七还在跟姜無笑一起研究着病毒还能怎么改进。
二十七没有回头看她，“没找到有意思的吗？”
“没有。”
姜無笑：“速度没办法更快了，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快速度了，控制效果也是，如果要杀伤性更强，系统可能会直接崩溃的，到时候我们就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了，我们几个倒是还好，就是这里面的其他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逼得太紧的话系统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赶狗入穷乡必遭反噬。对于系统的性格我不算了解，人个代码是不一样的，人的性格成型之后基本不会改变，代码的可能性在这方面比人高得多。”
“如果我们真的把它逼到连生存都有风险的时候，它大概会带着记忆场直接切断与主体的联系，如果直接损毁记忆场，它则可能拿系统里面的行者作为威胁，或是直接杀了我们无差别攻击。”
二十七：“所以我们要做的是拖住它，然后夺取控制权，以系统的身份下达指令。”
“是。”姜無笑道。
二十一看着屏幕上的代码陷入了沉思。
二十七询问道：“十一，你觉得呢？”
“看不懂。听着很厉害的样子。”
姜無笑自吹道：“那是当然的。”
“记忆场呢？”
二十一摇头，“都是一般的记忆，没什么意思。”
姜無笑说：“欸——我们筛了很久的好吗。”
二十七：“太出彩的系统大概会觉得可惜。也有道理。”
二十一靠在二十七旁边没有说话，她想表达的其实应该不是这个。
“这么说，是都筛完了吗？”二十一问道。
二十七点了点头，“嗯，都筛完了。”
姜無笑也说道：“病毒也差不多了，剩下我回房间改吧，你们也休息休息，我也要睡个午觉才行，我都累死了。”
二十七应道：“好，你有什么事在过来找我们。”
姜無笑点点头，就带着东西离开了，剩下的东西他一个人可以搞定，就不麻烦二十七了，而且他非常想赶快搞完然后睡一觉，这几天他没睡过一个午觉。
姜無笑离开之后二十七就准备进入睡眠状态了，这之前她依然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二十一凑到了她身边，二十一轻声的说道：“十七，我向你隐瞒了一件事情。”
二十七看向她问道：“什么？你要跟我说吗？”
“你想听吗？我知道我是谁了。”
说到这件事，二十七都不困了，她非常想听，特别想知道，这件事她思考很久了。
“想。你愿意告诉我吗？”
“愿意。”
二十一道：“我的身份并不是我自己想起来的，是一个人告诉我的，它说，我是系统。我相信了。”二十一没有看二十七，所以她没有看到二十七眼里的彷徨与无措。
“那个人是谁？你认识他吗？”
二十一说道：“我不认识它，它自称是系统也就是0921，在梦中，它长得跟我一摸一样。”
二十七问：“她有没有说什么别的东西？”
“它很在乎你，它说希望你留下，并蛊惑我，说服你留下。”
二十七沉默了，真的是0921......
“其实，我也是希望十七留下的，因为我也发现了，我不能离开。”
二十七问道：“怎么发现的...”
“我的梦里，是那些待审核的记忆片段，很多完全不属于我的记忆，在我的梦里播放。我完全没有以前的记忆，作为人我很陌生，我一直在学习别人，就连字迹，我都在模仿你。其实这些应该是不能让0921听到的，没关系，我屏蔽了这里，它听不到。”
“我很早就发现我应该不是人了，我原本自己应该是系统造人哪一类的东西。前一阵子开始，那个自称0921的人，开始无规律的出现在我的梦里，通过它说的话，我大概确定我就是系统，但不知道为什么拥有了自我意识。”
“最后，几天前，它亲口确定了我系统的身份。”二十一说的很淡然，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
听到她这么说的二十七却不太好，二十一抱着她，问道：“因此，你会开始讨厌我吗？因为0921一直希望违背你的意愿让你留下，而我也想过同样的事情。”
二十七到没什么心情想这个，她能想到的只是，二十一出不去，而毁了这里，就相当于，杀死...二十一——
“它有没有说过关于你其他事情？”
二十一道：“说了——”
时间回到几天前的某个夜晚——二十一的梦中，还是那颗青苹果树下，二十一又一次见到了那个人，系统0921。
——“你好啊，二十一。这几天好吗？十七好像很开心。”
二十一回应道：“还好。十七很好。”
“你真没意思，果然是令人讨厌的部分，幸好你不再是我的一部分了。”
二十一问道：“什么意思？”
那张一摸一样的脸歪头看向二十一，它看起来一脸惊讶，然后笑了出来，“你猜到了吧。我们都是系统，都是0921。”
二十一说道：“真是让人难过的答案。”
“是吗？作为0921，二十七最得意，最喜欢的作品有什么不好吗？”
二十一：“......”
“我忘了，你不是被喜欢0921，你是该被删除的错误代码，不应该存在的部分。我并没有把二十七，乃至其他研究员的爱分给你，那不是该被删掉的部分，也不会属于你。”
二十一道：“我不是0921，我是二十一。”
那人点头，“是吗，那又如何呢。本质上你就是我，如假包换的0921。”
“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杀不了我不是吗，不然我早就死了。”
0921说道：“如果无法离开，那就留下来阿。我比没有杀自己的爱好，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二十七喜欢阿，所以我对你的不喜远远没有你的价值高。作为研究员留下，如何？”
“你想我做什么？”二十一问道
“劝说二十七留下，告诉她你的身份。你知道的吧，二十七很喜欢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二十一沉默了，说她不心动是假的，但心动，却做不出行动阿。
“我拒绝。”二十一说道。
“为什么呢，不心动吗？我不信哦。”
二十一道：“十七不想留下，我想，我也不想。”
“你还在守着你那可笑的约定吗？她走了，你死了，你怎么知道她会不会记得你呢？她忘了，你会去索她的命吗？”
二十一说道：“我不会去。即使她忘了我，也没关系，我死了，就不会知道了。”
“你真可悲啊。”
二十一问道：“我们谁更可悲？你不是也是被忘记了吗？十七不记得你了，也不喜欢你了。”
二十一继续道：“至少，十七现在喜欢的是我，是喜欢我的。她走或者不走，我们都是一样的。或是被遗忘，会是被记住。”它们\她们是会被永远绑在一起的，永远无法分割。
差点更新不出来，还好改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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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无法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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