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悦渠身着一袭黑色长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面上是得体的笑容,手上端着一杯酒,站在凌言书身边,丝毫没有沦为陪衬,美的惊心动魄。
两人相貌气质都很相配,可偏偏就差在身份上,一个不被认可的私生女,竟然能让凌家新任家主公开承认未婚妻的身份。
不过半月时间,又让凌家公开宣布,可见其心里深沉,手段斐然,就是不知道能做多远。
从未把司悦渠看在眼里的人,面对地位转变,也会毫无破绽的谈笑风生。
之前刁难过司悦渠的人,自身实力够强,跟在家族长辈身边,宛若从前的事不曾发生。
靠着家里养的人,有的事能避则避,有的是不以为然,更有的想要去道歉。
可今晚是凌言书的主场,很显然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人没有资格站在她面前,连与司悦渠说上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各怀心思,凌老夫人带着两人见了几位故友,便早早退场,后由凌母接手,带着两人认人。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长辈夸赞,同辈恭维,至于心中所想,无人探究。
一圈下来,凌母捕捉到凌言书眼中一闪而过的阴冷,暗中给了她一个眼神。
司悦渠的身份低下,是众所周知的事,这一场宴会中,她们所接触到的人,哪一个不是各家最有话语权的人。
都是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人,骨子里的傲气与涵养都是顶尖,面对司悦渠也没表露出任何不妥,已经算是给足了凌家的面子。
她对司悦渠有很大的意见,先不说出身,就说她的年龄,完全配不上凌言书。
凌家的压力都是凌言书一个人担着,从始至终司悦渠都未出现,虽说不出现是明智的选择,可她还是看不惯。
再说之前凌言书闹得那么大,别人也许看不明白,司悦渠能不明白,是凌言书再给她出气。
桩桩件件,都是因为司悦渠,就算她是凌言书的母亲,要是真和司悦渠对上,她都不用想,凌言书绝对不会站在她这边。
越想越难受,到底不是从小养在身边,不然也不会如此。
司悦渠注意到凌母的眼神,抿唇浅笑,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胳膊,她也很记仇,睚眦必报,凌言书也是如此,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凌言书微微侧身将司悦渠挡住,唇角的笑意依旧,凌母面上的笑意更甚,期间还对不远处的人举杯,三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无人察觉。
凌母离去,凌言书侧头低声道:“姐姐,我好累啊。”说着,手已经搭在司悦渠的腰上,带着她往无人的角落退去。
司悦渠也很累,腰身却挺的很直,面上丝毫不显,感受着腰上微弱的力度,她的笑容更加真切:“快结束了。”
今天是她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累的同时,更多的是欣喜。
司盼柒走到两人面前,淡淡的道:“恭喜。”
就算是真成为凌家的人,也不一定能完全摆脱司家,何况现在她还未进入凌家。
她的目光在凌言书身上转了一圈,眉心微蹙,眼里浮现出丝丝疑惑,真诚的发问:“你是真的喜欢她?”
她不明白司悦渠有哪一点值得她喜欢?让她堂而皇之的将这段不知真假的感情摆在明面上。
“当然。”凌言书不太想理她,但来者是客,最起码的客气还是要有,“你不懂。”
“我没有必要懂。”司盼柒眼中的迷茫退去,扫了一圈,没有人注意这边,笑着道,“你自甘堕落,与一个低贱的私生女绑在一起,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你愚蠢的思想。”
司悦渠唇角含笑,根本没把她的话听在耳里,凌言书怒极反笑:“羡慕了?姐姐有我,你谁也没有。”
“若不是我护着她,现在她身边的人可不是你。”她的话,司盼柒一笑置之。
“站在她身边的人只能是我。”司悦渠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建立自己的公司,不可能连自己都护不住。
“蠢货。”司盼柒轻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一个未婚妻的名头,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是从很多人的玩具,变成你一个人的玩具,无论何时,与何人在一起,也改变不了她会一直被玩弄的事实。”
“别太高看自己,你连姐姐万分之一都不如,还自以为不错,没脑子的东西。”凌言书摇了摇头,“认不清事实,可怜又可悲。”
司盼柒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目光落在司悦渠身上:“爬的再高也改变不了你的出身,一个为人不齿的私生女。”
“对了,你的很多过往,她都不知道吧,还好我有录像,回去就给她发一份,你们一起欣赏。”
看着她面上的笑变淡,她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对凌言书扬了扬:“你会喜欢的。”说着,她喝了一口酒,转身离开。
凌言书暗自将司悦渠搂紧,司悦渠回了她一个笑,只是那笑有多难看,只有凌言书知道。
司悦渠没有放任自己太久,转过头时,已经挂上一区之前的笑容,优雅自信。
在别人眼里,三人相谈甚欢。
凌司两家联姻,是强强联合。
有人喜有人忧。
直到宴会结束,两人坐上车,司悦渠的脸色阴沉下来,凌言书绷着脸,没敢多问,生怕一问就会触及到她的伤心事。
回到家里,司悦渠拿出睡衣,直接将凌言书推进浴室:“手机给我,你去洗澡。”
“好。”凌言书把手机给她,接过睡衣进了浴室,心中的戾气节节攀升。
明明是很美好的一天,她期待了很久。
司悦渠紧紧的捏着手机,无尽的恐慌将她包裹,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忽的手机响了,一连十几声,她绝望的将自己蜷缩起来,忍不住红了眼睛,满心悲愤。
颤抖着手打开手机,滑动屏幕,没有勇气点开视频,记忆却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唇瓣被她咬出血来。
指尖已经触碰到最后一个视频,手机突然被抽走,她也被凌言书抱在怀里,死死地抓住她的手,没有去看她:“别看。”
“我不看,姐姐别怕。”凌言书搂着她颤抖的身体,一遍遍的安抚,心脏抽疼。
“我去洗澡。”司悦渠推开她,抓起床上的睡衣,进了浴室。
凌言书打开手机,没有刻意去看司盼柒发过来的视频,但还是不可避免的钻进她眼里,捏着手机的手因为力度太大,连带着手机都在不停的抖。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静下来。
心里发堵。
从司家长大的孩子,都是从一出生就被带回司家,从小被掌控,是私生女不假,也是奴隶。
她也是如此,没有能力反抗,只能被人欺。
想到那些人丑恶的嘴角,心中的怒气翻腾,她将眼镜甩在一边,一个都不能放过。
讽刺的笑出声,无冤无仇,自然不相干。
说她别闹,让她收敛,还说什么不至于,不值得,只有经历过才知道其中的痛。
虚伪、自我、自私……善良,一群事不关己的人,只会说废话,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资格。
刀没落在身上,就不知道疼。
电话铃声响起,她烦躁的想要挂断,一看是宋轻晚,瞬间熄了心思,接了起来:“阿姨。”
听着那边的叮嘱,她的神色柔和下来:“好,阿姨早点休息。”
司悦渠走到她身边,对她摇了摇头,母亲还是了解她的,肯定能察觉出她的情绪不对,她不想母亲忧心。
凌言书对这场宴会期待已久,一整天都处于兴奋状态,现在这份开心被击的粉碎,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她:“抱歉。”
凌言书搂着她的腰,微微用力,司悦渠跌坐在她腿上。
“又不是姐姐的错,姐姐干嘛要道歉。”
“在我这里,姐姐永远不需要道歉,即便做的真不对,我也会支持姐姐,所以更不需要道歉。”
司悦渠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手紧紧的攥住她的衣服,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你想看她发过来的视频?”
视频的事,她从未想告诉凌言书,过去的不堪,她不想让凌言书知道。
她一直在找,最近才查到一点。
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而且司盼柒很谨慎,所有事都是置身之外。
是始作俑者,也是旁观者。
玩弄人心,恶心至极。
“姐姐,我。”凌言书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司悦渠捂住嘴,她眨了眨眼睛,无声的将人抱紧,司悦渠贴在她耳边,“我不想你看。”
凌言书点头,她不看。
“呵呵呵,凌言书,我好恨她们。”恨意被她埋藏在心底,从前的隐忍只是不得已,“你说过,我无需再忍。”
“姐姐。”是她做的不够。
“嘘。”
凌言书看着她,司悦渠低垂着眉眼,摩挲着她的脸颊,伸手将灯关了,吻住她的唇瓣,很快凌言书的睡衣被扯开,司悦渠重重的咬上她的锁骨。
凌言书抚摸着她的脑袋,忽的身体一僵,喉咙发涩:“以后我会保护姐姐。”
“嗯。”司悦渠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眼泪一颗颗的落下,砸在凌言书身上,似有千斤重,刺破皮肤,砸碎骨骼,震碎内脏,全身都在疼,“姐姐。”
“嗯。”司悦渠再度吻上她的唇瓣,一滴泪好巧不巧的入了凌言书的口,异常苦涩,凌言书感觉她快疯了,翻身下床,“姐姐还没换药。”
“晚上换过了。”司悦渠又将她拽了回去,幽幽的道,“再想下去,我就给你踹下去。”
“不下去。”凌言书摇头,反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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