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谍绝望地瘫倒在地上,她知道,自己的末日就要到了。
在接下来的调查中,潘谍的罪行被一一揭露。她不仅谋害了崔驰和周日音,还多次陷害林微云和顾礼云。最终,顾老爷决定将她逐出顾府,并交由官府处理。
潘谍被带走的那一天,顾府中而此时的静心阁,听着凌霄的汇报,顾礼云的眉头皱得很厉害,不由得道:“你是说,西域进贡的奇珍异宝被劫,与林??有关?”凌霄摇了摇头,道:“线索到了沈刚那里就断了,失窃的珠宝,也都在沈刚的住处找到了。但沈刚已死,齐炫骅虽与他相识,但却并无其它往来。是以,现下,还查不出这件事情,与林大人,到底有何关系。”
听着凌霄的话,顾礼云沉思了下,道:“那个天富馆的事,你查的如何了?”“查到一个叫金德的人,此人经营过赌场,对这方面的事,很是清楚。只是,他却用庄子管事的身份来掩饰。属下正要再次查探时,他却死了。”凌霄低声道,顾礼云却是很不满意的道:“怎么一个两人的都死了,这个死在哪里?”“北边的祈庄,冯家大小姐冯兰的庄子上!”
听着此话,顾礼云的脸色有些变,“林??的女儿林微云?”潘谍的干女儿,周月妙的闺蜜好友,顾礼云自当知晓。“正是!不过,臣感觉,这个金德应该只是用冯家大小姐冯兰的庄子管事身份来做掩饰,冯家大小姐与天富馆,应该没关系。”顾礼云却是想着那个傻乎乎的,一心要嫁给他的林微云,笑着道:“此事与冯家大小姐断然不会有关,不过她的身后,却是祈永!你好好查查,看看祈永他最近,都在干什么?”
“是,公子。不过臣在追查时,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那个金德,以前叫应友人,是应氏族人。”听着凌霄的话,顾礼云的眼睛变了变,道:“应氏?庆王?”凌霄点了下头,顾礼云却是笑了笑,道:“一个天富馆,牵扯出来的人,到是不少。这次,庆王不会又是被拉出来挡箭的吧!”
听着顾礼云的话,凌霄立时道:“下官现下,便只查到这些。还请公子再多多宽佑时间,下官定然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好!”说着,顾礼云不由得点头道。
“今日,潘谍让人送来了些赏赐,林巧去接的旨。结果林巧被那宣旨的孙公公给骂了一顿,道是潘谍的赏赐,怎么轮得到一个丫头来接,丫头娘娘当即就哭了起来。”“那个死老太婆,没事又来找事!”顾礼云不由得一拍桌子,恨恨的道。
“公子,这若大的宅子,是得有个主事的人!”顾礼云此时不由得想了想,而此时,院外去传来一丫鬟的声音,“公子!”“何事?”顾礼云不由得抬头应道,“回公子,丫头娘娘请问公子何时去雪院用饭!”顾礼云想了想,道:“我稍后就去!”“奴婢这就回去禀报娘娘!”说着,夏儿不由得回身,顾礼云看了看案桌上的茶杯,眼瞧着那茶已失了刚才的温度,但水温虽无,茶香却有。是以,顾礼云对着凌霄道:“你去林家送文书吧!”“公子,听说北边的林子,生意似乎很不错!”凌霄接着道,顾礼云笑了笑,到底,她还是有用的,“年下就要到了,夫人也该回来了!”“是,属下这就去办!”说着,凌霄不由得转身离开,到是顾礼云眼瞧着案桌上的那杯茶,道是这女人既然这么喜欢他,那就再为他做最后的一点事吧!
天气晴朗,虽有些冷,但架不住人的心更冷。因着林微云说要回宅子,月菊与画儿都一副很不愿意的样子,当然还有芷儿。要知道,林微云他们回去了,那小柱子定也是要回去的,没了哥哥在边上,芷儿的小脸不由得一沉一沉的,看得人心里疼得慌。
“芷儿,你在林府好好照顾着小少爷,我们有时间会回来看你的!”月菊瞧着芷儿的样子,不由得安慰道,到是芷儿点下头,她知道小姐的决定是不容易变的,可是在低头的瞬间,还是落下了泪。
“小姐,宅子管家来了!”宅子管家是哪位,自然不必说,是顾宅的。可是她要回府的事还没有向宅子里的人透露,因着她还有别的事,自然不是一天两天内就走得了的,可是凌霄怎么来了,“可说有何事?”李管家在外头道:“那管家说,现下年节在即,宅子上事物繁多,还请夫人回府做主!”“哦!”林微云不由得笑了,这说明顾礼云来请他回府了,不过却只让了凌霄来。看来,他还是放不下那架子,不过也正说明,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那她得好好准备一下了!
“李管家,你去回他,就说我收拾准备下,明日就回府!”“是,小姐!”听着外面沙沙的走路声音,当时李管家那离开院子的声音,道是月菊将手里的包袱一放,道:“真难得公子还想着咱们,居然让张管家来请!”“乱说什么呢!”珍嬷嬷瞪了月菊一眼,便笑着对林微云道:“小姐,公子心里也还是有你的,你瞧,这不是让人来接咱们了吗!你就别再和公子置气了!”这都劝合不劝离,林微云心知珍嬷嬷对她的好,不由得道:“无妨,我知道!”接着便收拾手上的东西,珍嬷嬷见林微云不说话,但自己心里却是高兴的。
张管家能来,说明公子对小姐还是不错的,至少比以前改观了不少。这下,夫人也可放心了。想着,便将手里的衣服再多加了几件,想着以后公子来她们院子的机会多,也好多让小姐穿给公子看。“小姐,小柱子来了!”画儿不由得道,林微云收了收手里的东西,停下手来,“你们先收拾着!”说着,便向屋外走去,珍嬷嬷忙上前,双手一躬,道:“小姐,夫人现下……”珍嬷嬷刚要说什么,林微云不由得道:“我出去一下,没事的!”说着,便劲直出了屋子。珍嬷嬷叹了口气,便与月菊她们一道收拾东西了。
天富馆似乎比以前更热闹了,各色人渐行其中。也是,近年下,从外地回来的儿郎越来越多,这天富馆向来就是官商相互沟通交流之地,所以,此时的天富馆,可谓人才积聚。眼瞧着楼下楼上的热闹,林微云扶了扶自己头上的帽子,其实,这大周的男装还是不错的,只是这帽子让人有点不敢恭维。因着第一次来,她身着女装,引起不少人的注意。现下,她要查的事情不少,自然不想再多生事端。是以后几次,都是以男装现身。
“公子,这边请!”小二见着林微云,自是识得,忙将其引入。林微云左右看了看,但见那些达宫显贵们觥筹交错,聊的不亦乐乎,似乎并不知道,这上京将有一番变动。“小二,你这真是热闹啊!”顺着小二的路,小柱子被这屋内的贵气给熏染了,不由得道,他虽也去过皇宫外,但这么多显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位小哥怕是不知道,要说咱们天富馆,那可是上京头一份,这上京的达官贵人,无不到咱们天富馆来。不过,与往年相比,这人,可少了不少啊!”小二闻言,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道:“公子有所不知,近日上京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不少显贵都得了消息,说是年关将近,怕有大事发生,因此都收敛了许多,不敢像往年那般张扬。”
林微云心中一动,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轻轻一笑,道:“哦?这是为何?往年难道更为热闹?”小二见林微云感兴趣,便又多说了几句:“公子,您可知道,最近这上京里,可不太平。听说有些官员暗中勾结,图谋不轨。还有那西域进贡的奇珍异宝被劫一案,至今还未水落石出。更有那庆王,似乎也牵扯其中,被不少人议论纷纷。”
林微云心中暗自思量,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我见今日虽热闹,却少了些往日的喧嚣。看来,这上京,确实要变天了。”小二见林微云如此敏锐,不由得更加佩服,又道:“公子,您若是想知晓更多内幕,不妨去那三楼的雅间,那里时常有些官员富商聚集,谈论些朝堂秘事,市井传闻。不过,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得有足够的身份地位才行。”
林微云心中一动,她正愁无法深入了解这上京的局势,这倒是个好机会。只是,她如今女扮男装,又林微云还未踏入屋内,便听得屋内隐隐传来啜泣之声,其间还夹杂着几句诗句:“黄云城边乌欲栖,归飞哑哑枝上啼。机中织锦秦川女,碧纱如烟隔窗语。停梭怅然忆远人,独宿孤房泪如雨。”这是李白的《乌夜啼》。林微云心中想着那素日里秀气柔弱的林巧,不由得挺直了身子,对着屋内轻声道:“小姐,吃中午饭了!”
说着,便要推门进去。门一开,映入眼帘的先是林巧一张满是泪痕的脸。“你敲门了吗?我让你进来了吗?”虽哭过,但声音却很严肃,直让林微云以为自己遇着了个现代人。毕竟自她来到这里,还从未有人这般对她说过话,就连顾礼云也不曾如此。
“我听着屋内的声音,怕你有事,就赶紧进来了!”林微云边说边将手中的食盘放了下来,林巧却作势要推,林微云却立时护住,道:“小姐,听说你早上就没吃,这大人不吃,肚子里的孩子可得吃。你若是再不吃饭,那孩子可就受罪了!”
林巧一听这话,竟真的没有推开,只是面上满是难色。林微云将食盘里的东西一一摆放起来,瞧着那两菜一汤,林巧却道:“你是不是也在笑话我,我知道大家都在笑话我!”
“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女人嫁人生孩子不就是这样!”林微云将盘子摆好,转身就要离开,林巧却拉着林微云的手道:“你真的这样想我?”
“是啊,哪个女人不是这样。再说我看这样挺好,说明你能生。你不知道我家里有个亲戚是石女,但她母亲没告诉对方,害得人家三年没孩子。最后被休了回来,现在听说那男人又娶了一个,还有孩子了。”
“真的?”一听林微云的话,林巧的眼睛立时放大,也不哭了,道:“石女是什么?”
“就是……”林微云小声说道,林巧一听完,立时吃惊地道:“还有这事?”
“我骗你干吗,她娘为了她,还向我家借宁呢,话说现在还没还!”被三伯母借走了一百文,现在也没还。话说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林微云的父亲林??怕回村被人问起,也没敢回去。倒是过几天齐炫骅就要来顾府送菜,回头问问他。
“那这个女人的母亲,却真的是有些不对!”林巧如此说着,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肚子,面上却是浮现一片笑容。“所以你更要好好吃饭,不能总哭,对孩子不好。以后你生个大胖儿子,时间再久一点,谁还记得这点事!”
林微云说着,林巧似乎觉得有理,立时拿起饭碗就吃了起来,道:“对,我得好好吃饭,对孩子好。”说着,便大口的吃了起来。最后,可能早上没吃饭吧,她居然把饭菜全吃了。
“真的,她真的全吃了?”听着月菊的话,顾礼云有些不信。话说她不是天天伤春悲秋的,还一句又一句诗的读着,说别人看不起她之类的。他还怕她被饿死,回头她那个老娘又要上门闹。姑太太还躲去了京城,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回来。这下好了,林微云来了,不但能干活,还能让林巧吃饭。关键不要宁,想着前几天,月菊打听来的杜家的事,顾礼云想了想,还是过段时间再告诉林微云吧。
说着,提笔写下一纸文书,仔细一瞧,却是份与仆人签定的文书,但没有名字与时间。顾礼云想着,明日定要拿给林微云,她定然高兴。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这不,正在拿菜的林微云,一脸惊讶的说:“你说我三伯父要休了三伯母?”
“是啊,你三伯母现在天天哭,你那几个外嫁的姐姐都回来了!”齐炫骅边说边将车上的鱼拿下来,倒进林微云拿来的桶里。林微云终于知道家里的事了。
原来,她来城里的第二天,杜家大娘便来周家村要人,但是周家人全体出动,再则她人也不在周家村,杜家大娘一时没要到人。周进娣说她嫁,结果人家还不要,这事还惹得村里人笑话,当然这是后话。
话说当天杜家大娘子不是没要到人,就要把周家人都带走。结果杜家老仆来了,说了杜家大哥儿,杜绍远死了。这下,杜家大娘子可算吓着了,立时就昏了过去。最后就是一团乱,当然,此时,杜家二哥杜绍进,就是那个骗说与林微云成亲的那个杜家老二。大哥儿死了,他便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杜家当家人也早过世了,是以,杜绍进当时就去小周蔡氏家抬走了彩礼,周杜氏也跟着走了。
后来,杜家如何,他们也不知道,只是听说那个二哥儿成了当家的。那个大娘子,说是得了失心疯,被关了起来。周杜氏,就是林??三弟林义石的媳妇也不回来了,说是要和离。林义石也是气她,是以也答应了,但是嫁妆却不想给,周杜氏也没说。
结果后来小周蔡氏清点的时候发现,周杜氏其实在杜绍进抬彩礼的时候,就已经把嫁妆都拿走了不说,还把小周蔡氏这么多年攒的宁都拿走了。林??特别生气,一来小周蔡氏用周招娣骗宁,害得周招娣差点冲喜,这事可让他在村子里一辈子也抬不起头。家里的宁还被她都交给了周杜氏,结果家里什么也没有了。林义石气不过,跑去杜家村要,结果被杜家人打了出来,腿都打断了,还被扔了和离书。
小周蔡氏瞧着儿子那受伤的腿,天天在家哭,说家里进了个扫把星,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的了。当然,这扫把星,也不知说的是谁。
当天,林微云走出顾府后,就去订了砂锅。大号,三到四人,中号二到三人,小号一人的量,各十个。一共花了她三两银子,先付一两,约好了三天把货送去顾家酒楼,再结账。
回到家中,因着最近村里抱窝的鸡鸭多,所以林微云很快便用不多的宁,将这些鸡鸭给收了回来。林微云数了数,共十只鸭子,二十只母鸡,花了她五两银子。这事被林??的弟弟林仁壮知道了,林仁壮气得不行,直道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胆子越大,居然也敢有私房宁了。
林??的另一个弟弟林仁忠当时也在,只是瞧了瞧林微云,也没说话,但眼睛里,却有异样的东西在。林微云的母亲林王氏也不说话,因为她居然不知道,林微云有这么多宁,所以,正在思索着什么。
其实她早就没宁了,上次林蔡给她的宁,还被她给买鸡蛋了,最后还从顾礼云那借了八两银子。当然,她和顾礼云说好了,要是还不上宁,就去顾府干活,直到还上为止。反正八两银子也就八个月的工宁,还包吃包住的。
但是林微云却是没和林仁壮说什么,就是自己收鸡鸭。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在那杀鸡鸭,再将鸡鸭都收拾干净了,内脏则用鸡油做给大家吃。就是这样,林仁壮也没停止说,什么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花那么多宁却是一点肉也吃不上,就吃这些下水货。
林微云却是不再说话,没办法,亲爹,你还能怎么样。林王氏吃着那些内脏也是有些不愿意,想着吃点肉,可是林微云没做,她自己又不想干活,就这样凑合着。
第三天,林微云跟着送菜的齐炫骅,并着那些鸡鸭去了城里。林仁壮却是在家骂了三天。顾礼云不知道自己借给林微云的八两银子,居然成了现在几十只鸡鸭,但是她不是说要做砂锅什么的吗。
林微云让做砂锅的人把做好的砂锅都送去了顾家的酒楼里,林微云直接就拿着林义林送来的火碳,当着所有人的面,在顾家酒楼的外面做上了菜。她先是杀了一只鸡,用砂锅慢炖,鸡汤的香味弥漫开来,引得不少路人驻足。
“这是什么做法?倒是新奇。”一个路人好奇地问道。
林微云笑着回答:“这是砂锅炖鸡,用小火慢炖,能让鸡肉更加鲜嫩,汤汁也更加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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