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太太着急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开窍呢。成亲又不是让你现在就不管生意了,再说了,有个贤内助在身边,说不定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沈清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姑姑,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姑太太见劝不动他,气呼呼地走了。
而在宁夜色如墨,将上京的街市映衬得愈发璀璨,仿佛白昼未曾离去。林微云坐在马车内,车窗的缝隙间透进一缕缕热闹的气息,她轻轻掀起帘角,只见外面灯火辉煌,人群熙攘,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繁华的乐章。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仿佛被这热闹的气氛所感染,连平日里的稳重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小姐,前面人多杂乱,小姐还是放下帘子的好。”小柱子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生怕这位林府的小姐有什么闪失。
林微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仿佛对即将到来的冒险充满了期待。“无妨,我倒要看看这上京的夜晚究竟有多热闹。”她轻声说道,目光在人群中穿梭,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月菊见小姐兴致正浓,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小姐的宠溺和担忧。
马车缓缓前行,突然,一阵风将车帘吹开了一条缝。林微云顺着缝隙望去,只见一家成衣铺子映入眼帘。那铺子虽不起眼,但门前的灯笼却亮得格外耀眼,仿佛在向过往的行人诉说着它的故事。她心中一动,轻声说道:“小柱子,停车。”
“小姐,这离府上还有一段距离呢。”月菊有些疑惑地问道,不明白小姐为何突然要停车。
“去那店家买两身男装。”林微云眼神坚定地说道,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去做一件大事。
“小姐,您要男装做什么?”月菊更加不解了,她从未见过小姐有过如此古怪的想法。
林微云拨了拨身上的披风,笑道:“都说这上京的月红楼赛比天上人间,今日小姐我带你们去乐一乐。”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俏皮,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什么!小姐,这不可啊,您可是林府的小姐。”月菊一听,脸色大变,急忙劝阻道。她深知月红楼是何等地方,那可是风月场所,小姐怎能去那种地方呢?
“我不是让小柱子去买男装了吗,而且还不在咱们自己家的铺子里,别人怎会知道,再说这上京也没几个人识得我。”林微云满不在乎地说道,仿佛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说着,她又对小柱子催促道:“还不快去办!”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柱子看了看马车的周围,心中有些担忧。今日只有小姐、月菊和他一道出来,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但小姐有令,他也不敢不从,只好很不情愿地进了那铺子。
马车内的月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早知道这样,今日就该让画儿姐姐一起来,还能劝劝小姐。小姐近日行事越来越怪了,现下连那月红楼都敢去了。她心中暗自思忖,却也无计可施。
没过一会儿,小柱子只身抱着一个包袱从那铺子走了出来。他四下看了两眼,见无什么关注的人,忙箭步冲向马车处,将那包袱于马车帘子角处伸入,说道:“小姐,东西都在里面了。”
“嗯。”林微云点了下头,月菊伸手将那包袱从帘角处拿入马车内,不由得打开。但见两身青色男子锦袍跃于眼前,那做工相当精致,针脚细密,布料柔软,一看便知是上乘之物。林微云不由得多看了那成衣铺一眼,没成想一个小小的铺子,东西还不错。她边想着,边拿了一套,在月菊的服侍下换了起来。
换好男装后,林微云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地点了点头。镜中的她,眉清目秀,英气逼人,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翩翩公子。她又让月菊和小柱子也换上了男装,三人这才下了马车。
林微云带着月菊和小柱子朝着月红楼走去。一路上,她东张西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街边的摊贩、酒楼的招牌、过往的行人,都成了她眼中的风景。月菊则紧紧地跟在小姐身后,一脸的担忧,生怕小姐有什么闪失。
终于,他们来到了月红楼前。只见月红楼灯火辉煌,仿佛一座不夜城。门口站着几位打扮妖艳的女子,正热情地招呼着客人。她们的笑容妩媚动人,眼神中透着一□□惑,仿佛要将每一个过往的行人都拉进这座风月场所。
林微云深吸一口气,带着月菊和小柱子走了进去。一进月红楼,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让她不禁皱了皱鼻子。她强忍着不适,继续往里走。大厅里热闹非凡,客人们有的在喝酒聊天,有的在欣赏歌舞,还有的在和女子们打情骂俏。他们的笑声、歌声、调笑声交织成一片,仿佛是一个欢乐的海洋。
一位老鸨模样的女子见林微云三人进来,立刻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说道:“三位公子,看着面生啊,是第一次来吧?快请进,咱们这儿的姑娘可都是一等一的漂亮。”她的声音甜腻腻的,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融化。
林微云强装镇定,说道:“给我们找个安静点的雅间,再叫几个姑娘来陪陪。”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老鸨一听,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连忙说道:“好嘞,三位公子请随我来。”说着,她带着林微云三人来到了一个雅间。那雅间布置得十分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的点心和茶水。
老鸨又叫来了几个姑娘。这些姑娘个个花枝招展,妩媚动人。她们一进雅间,就围了上来,拉着林微云三人的手,娇声娇气地说着话。她们的笑容如花般绽放,眼神中透着一丝挑逗,仿佛要将每一个客人都迷得神魂颠倒。
林微云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强忍着应付着。她一边和姑娘们聊天,一边留意着周围的情况。她发现,这些客人中,有不少都是商人和官员。他们在月红楼里谈笑风生,似乎在交流着什么重要的信息。他们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和贪婪,仿佛在谋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这时,林微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顾礼云。她心中一动,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只听一个商人说道:“顾公子最近可是春风得意啊,不仅在官场上步步高升,还和李五一起开设了天富馆,这生意可是红火得很呐。”
另一个官员说道:“是啊,顾公子和李公子都是人中龙凤,以后必定前途无量。”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羡慕和敬畏,仿佛顾礼云和李五是他们遥不可及的存在。
林微云心中暗自思忖,这顾礼云她倒是有所耳闻,是当今知府,年轻有为,深得百姓爱戴。而这李五,据说和顾礼云是同科进士,两人关系甚好,四处游玩,还开设了酒楼天富馆。他们的名字在京城中如雷贯耳,是许多人羡慕和敬仰的对象。
她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只见一个年轻男子被几个打手模样的人围住,正和他们对峙着。那男子虽然衣着华丽,但脸上却带着一丝倔强和愤怒。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屈和坚定,仿佛在捍卫着自己的尊严和权利。
林微云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表哥祈永。她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来,想要过去帮忙。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愤怒,表哥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和这些人发生冲突?
月菊见小姐要过去,急忙拉住她,说道:“小姐,不可轻举妄动啊,这里是月红楼,万一惹出什么事来,可就不好办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和担忧,生怕小姐有什么闪失。
林微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那是我表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欺负。”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说着,她不顾月菊的阻拦,朝着祈永走去。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自己的决心和勇气。
“住手!”林微云大声喝道。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
那些打手听到声音,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林微云。其中一个打手恶狠狠地说道:“哪来的小子,敢管我们的闲事,不想活了吗?”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凶狠和威胁,仿佛。
潘谍倚在雕花窗前,窗外的秋风卷起几片残叶,庭院中那株凋零的桂花树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诉说着往日的繁华与如今的凄凉。她的目光穿过那稀疏的枝叶,投向远方,心中思绪万千。自那日得知花太医留下的账本之事后,她的内心便如被投入巨石的湖面,再也无法平静。
这时,哥哥潘晨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袭深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玉带,面容虽带着几分儒雅,但此刻眼神中却隐隐透着担忧。他瞧见妹妹那平静的面容,心中却明白,这平静之下隐藏着的是汹涌的波涛。毕竟方才谈论的是生死之事,在这深宅大院里,人心难测,活人或许比死人更可怕。他忍不住开口道:“谍儿,在这深宅大院里待久了,有时真分不清人心善恶,活人或许比死人更可怕,你接着说吧。”
潘谍缓缓转过身,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轻轻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人虽已逝,可花太医在临死前,将所有事情都记在了一个本子上,交给了他的管家。”
潘晨听闻,伸出的手微微一顿,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所震撼。潘谍却似没看见,径直走向一旁的贵妃椅坐下,接着说道:“这宫里的人,果然都成了精,一个个心思缜密。只是没想到,此事竟牵扯到这么多人,皇后、贤夫人、太子、安公子,还有我,竟都成了这场风波中的一环。”
潘谍想起那账本上的内容,心中满是愤懑。当初她有孕之时,皇后、贤夫人时常前来关心,那温柔的话语、关切的眼神,让她一度以为在这深宫之中还有一丝温暖。可她心里清楚,那不过是表面功夫,背后藏着的是无尽的算计。她们四处打探她的消息,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束缚,让她在这深宫之中举步维艰。
就连那缠着潘晨的孙秋娥,当时太子出手相助,让潘谍承了他的情。可她心中始终存疑,太子为何如此上心。如今想来,这一切早有预谋。太子或许从一开始就将她当作了一颗棋子,用来牵制各方势力。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他们竟查到了陈公子南宫謇的身上。
陈公子担心孩子之事会牵连自己,便买通了小九子,还将他的家人全部收押。小九子本是潘谍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平日里对她也算忠心,可没想到在利益面前,他竟如此轻易地背叛了她。而花太医察觉到药中有异,红花是宫中敏感的药材,便让人从宫外采买。此事被太子察觉,御林军在洛公子手下,自也是太子的人。那日采买红花的人被太子的人拿住后,太子得知此物的去处,却将那人放了,只当无此事发生。他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想要将所有相关之人一网打尽。
安公子察觉到事情有异,便查了花太医,之后便不再过问。他们都没想到,花太医胆小怕事,怕事情有变牵连家人,便留下这个本子以备不时之需。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本子最终竟成了他的催命符,此事最终被潘谍知晓。
最让潘谍痛心的是,陈公子南宫謇竟早就知道此事,却将她当作棋子摆弄。自从有了孩子,陈公子每次见到她那怪异的表情,此刻想来,那眼神中分明藏着算计与冷漠。她不过是陈公子登上帝位的一颗棋子罢了,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便会被无情地抛弃。
潘谍自嘲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她看向潘晨,问道:“妹妹,你打算怎么办?”
潘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化作力量。她咬着牙说道:“不急,一个一个来,他们都要为我的孩子付出代价!”说完,她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透着无尽的悲凉与决绝。那笑声仿佛是对这黑暗世界的控诉,也是她内心深处最后的挣扎。
与此同时,安国公府传来敲钟的声音。那钟声沉闷而悠长,仿佛在诉说着往日的辉煌与如今的沧桑。正拿着鞋样比划的赵娘,听到那声音,喃喃自语道:“今日,是贤夫人的百日忌吧。”
人走茶凉,贤夫人过世后,老爷似乎也伤心了几天,但之后便没了下文。待过满七七四十九日后,府中便恢复了往常的热闹,前些日子的打猎之行便是证明。那打猎之行,本是一场欢乐的聚会,可如今想来,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只是,想起打猎之事,赵娘的心便沉甸甸的。半个多月过去了,顾礼云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打探消息的寒墨来报,那日顾礼云似乎遇到了埋伏。几人在打斗中,月冥为护顾礼云,二人同时掉入山崖。山崖百丈,崖下是深不见底的河水,就算不摔死,也会被淹死。
虽然赵娘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她常常在夜深人静之时,望着窗外的明月,默默地为顾礼云祈祷。她想起与顾礼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暖的回忆如今却成了她心中最痛的伤疤。
不过想到那次打猎,赵娘记得,是明公子与安公子一同前来邀请的。想着贤夫人的百日忌还未过,安公子却有心思来邀请他们去打猎,其中必有蹊跷。或许从一开始,安公子就设下了这个陷阱,想要借此机会除掉顾礼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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