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的事平叛后,顾礼云又开始着手处理各处事务,一直到现下,才有时间。他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的事业,付出了太多的心血。
刚好今日休息,他不用上朝,便带着她,前去寒山寺。他想让林巧在这宁静的寺庙中,放松一下心情。
看着高头大马上的顾礼云,一身藏青色的锦衫,显得他额外的高大俊仪。脚登一双黑色长靴,那鞋底明显高了一层。这是上次,顾礼云失踪时,她在家做的。本想着就是真人穿不了,那就送去阴间。没成想,人回来了,现下正穿着呢。
为此,林巧感觉自己的心有些硬。说实在的,顾礼云对她很好,自娶了她,除了在明府那次与宁梦珺的事,他不曾去过偏院一次,只一心住在她这里。就是她小日子来了,他也只抱着她睡,更别说其他的丫头了。
更重要的是,这府内除了她带来的人,再有宁梦珺的人,其他的都是王府以前的人。在内,将府内的一切都交给她,在外,给足她夫人的面子。
是以,顾礼云优待于她,自也是下人将她当作真正的女主人。可是她却在人失踪时,给有家做这么件衣服。她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不由得放下车窗帘,有些悻悻的不敢看顾礼云。此时再见周日音,林巧不由得想起周日音的话:“公子昨日归来时,在后院处看到了正要离开的侧室夫人。面色十分的难看,后来又打听她娘,说哪里求子灵。她娘居然说寒山寺不错,林巧这才知晓,原来带她出来散心是假,别有目的才是真的。”
周日音却是没有搭月菊的话,也没有看外面的情景,而是拿起小几子上的茶壶,将林巧面前的茶杯斟了半杯,道:“夫人,离寒山寺还有会儿,先喝口水吧!”她的声音轻柔林微云站在门口,眼神有些游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她的丫鬟月菊见状,不禁轻声问道:“小姐,您在看什么呢?”林微云微微叹了口气,道:“月菊,这都中午了,礼云怎么还不回来?”月菊安慰道:“小姐,公子自有他的事情要忙,您就别太担心了。要不,咱们先进屋等吧,外面风大。”林微云却摇了摇头,继续向路口眺望。人群熙熙攘攘,她却始终没有看到顾礼云的身影。
这时,林微云的继母潘谍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林微云站在门口,不禁冷嘲热讽道:“瞧什么瞧,没见过哪个女人想男人想成你这样的。一天天的活做不好,饭也能煮糊了,还不如当初娶那个林巧,至少能干活。”林微云闻言,心中一阵酸楚,却也没有反驳。她知道,潘谍一直不喜欢她,总是找各种机会挑她的刺。月菊见状,连忙上前道:“夫人,小姐她也是担心公子,您就别怪她了。”潘谍瞪了月菊一眼,道:“你个丫头片子,也敢来顶嘴?要不是瞧着她大个肚子,看我怎么收拾她!”说着,潘谍转身走进屋子内。
这时,林微云的弟弟林祈永拿着一摞纸走了出来,放到门口的地上,道:“姐姐,我听说姐夫他去会友人了,估计中午不会回来了。你还是进屋吧,别冻着了。”林微云闻言,心中一阵失落。她擦了擦眼泪,道:“知道了,祈永。”说着,她转身进了屋子内。月菊见状,连忙跟了进去。
周日音瞧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她曾经和林微云一样,都是小姐,一个未婚先孕成了这个样子,一个却是高兴地要嫁人。哎,真是两重天啊。周日音正想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了西市。瞧着现下的天,时间估计也快到了,顾礼云应该把东西都送到了。就想着去沈府的酒楼那,与顾礼云一起坐车回家。
正待她回沈家的酒楼时,却瞧着顾礼云正站在门外等着她。周日音便立时上前打着招呼,坐上马车要离开。她再次回头瞧了瞧对面宁家酒楼,人虽不多,但也坐上客满。突的,周日音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此时,这个身影一旁正坐着一个与她相关的男人,但见他二人觥筹交错,还有小二不时的报菜声音:“双人份全家福一份,锦上添花,双龙过海……”小二一连串的报上六道菜的名字,都是酒楼的招牌菜,这顿饭估计不花个十两是下不来的。
而那对此时正于楼上端坐着的二人,便是林微云的二伯林??和二娘潘谍,但他们身边,仿佛还有别人,一个瞧着面生的白净人,像是做官的。林??不是过几天就要去京城做活了吗,还凑了那么多的宁,怎么现在有时间在这里吃饭,还叫得全是贵的。周日音转身瞧了瞧正在赶车的顾礼云,老实本分的人正瞧着前面的路,盯着马儿别让它撞了人。林??这样的人,怎么会生出林祈永这样的本份孩子来。周日音不由得摇了摇头,想起呈老头的话来。
而此时宁家酒楼的二楼,林??正端坐着,拿着酒杯,一副大家的样子。一旁的潘谍不时的拉着身旁的女子说话,还有一个大肚子的男人,却是瞧着坐在对面的妙龄女子。但听得潘谍对着身旁的女子道:“玲儿啊,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你瞧宁老爷多疼你。”六姨娘林巧却是欢笑着,道:“姐姐你还是这般,不过老爷却是对我不错。”林巧娇笑着,瞧着对面的妙龄女子道:“这丫头,长得还真是俊啊,多大了?”林进娣却也不说话,直直的吃着面前的饭菜。一旁的小潘谍却立时道:“十九啦,正是说亲的年纪。”
小潘谍说完,还推了林进娣一把。林进娣却是白了一眼小潘谍,小潘谍也不管,直直的瞧着对面的宁盈,道:“宁老爷,贵公子,今年多……贵庚?”小潘谍立时换了口气。“三十有六啦。前面的婆娘也没留下个孩子,我瞧着进娣啊,是个有福气的!”林巧立时道,宁盈却是双眼色迷迷的瞧着林进娣,林进娣被瞧得恶心,只低着头,不说话。“大是大了点,但是男人大了疼老婆吗!”潘谍立时道,并对林??使了个眼色。林??立时会声与宁盈交谈着。
但瞧着宁盈那心不在宴的样子,潘谍与林巧同时交换了下眼色。待得酒宴散去,坐在马车里的宁盈瞧着越来越远的身影,却不舍得将眼神拉回来,林巧却是狠狠的拉了一把宁盈道:“老爷,你不会有了新人,就忘记我这旧人了吧!”“怎么会,怎么会!”宁盈边说边想着刚才林进娣的表现,长得不错,但性子好,直,刚,他就喜欢这样的。
“哎,这不都是为了生意吗。算命的说我花甲之年老当益壮,若然在家里加个“林”,我便可龙马精神,生意大旺。”林巧却躺在宁盈的怀里道:“这可是最后一个了!”宁盈却是抓着林巧的手道:“嗯,最后一个,你事情办得这么好,想要什么,老爷我都答应!”“那我要玲珑阁新出的玉蝶簪!”一听宁盈的话,林巧立时道。“好,好,好!给你买,再加一个累丝金镯!”“多谢老爷!”林巧立时在宁盈的脸上波了一口,宁盈高兴的再次将她拉入怀中。
待得回到了家里,周日音却是将酒楼中林??的事情与林氏说了下,林氏一听此话却是笑着道:“你二伯啊,可真是个本事人,认识的都是有宁人,看来真是不假啊!”林氏边说边拿着鸡毛掸子弹着柜子上的灰,周日音瞧着她那高兴的样子,道:“娘,我听说二伯父在筹宁,你不会也参与了吧!”“没有,礼云媳妇与咱们家这么好,他公爹与她家相处的那般差,娘怎么会干这事。再说,咱们家这宁够花就行,你还有山在,咱们也是小地主了,用不着参和那事。”
听着林氏的话,周日音点了下头,心道:还好,林氏不是个糊涂的。其实说起来,林氏并不是不想赚宁,可是她穷惯了,没有想过投资之类的,只想着把宁放在手里最好。当然,周日音当时并没有瞧见窗户内的小潘谍与林进娣。不过之后,周日音在路上遇到小潘谍时,她都是一副特别高高在上的样子,还说给林进娣订了门好亲事。
因着女儿家的婚事,并不是十分重视。再说,小潘谍也不得大家的好,是以,大家对于林进娣的婚事只闻而不问。以至于她到底找的什么样的人家,大家都不知道。只是瞧着小潘谍的样子,估计对方的家境不会差。当然,她还依旧住在那个破旧的茅草房子里。里正已将刚新婚不久的小儿子,送去了那里住着。
很快,九月初九到了,九九重阳节。这一日,潘谍在林??这里置办了两桌,林家的人全来了,连林祈永两口子也到了。席间,林??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与宁盈的交情,以及宁盈对林进娣的满意。林微云听着,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林进娣的婚事,恐怕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饭后,林微云找到了林进娣,拉着她的手道:“进娣,你老实告诉我,你对这门亲事,到底是怎么想的?”林进娣沉默了一会儿,道:“姐姐,我知道这门亲事是二伯母安排的,我也知道宁老爷年纪大了些。但是,我也知道,这门亲事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我不想再住在那个破旧的茅草房子里,我想过上好日子。”
林微云闻言,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林进娣说的是实话。在这个家里,林进娣一直不受重视,生活过得十分艰难。她从小就梦想着能有一天过上好日子,不再受别人的白眼和欺辱。而这次,虽然要嫁给一个年纪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但至少能让她摆脱现在的困境。
林微云叹了口气,道:“进娣,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是,你也要想清楚,这门亲事真的适合你吗?宁老爷虽然有宁,但他年纪大了,你嫁过去之后,真的能幸福吗?”林顾礼云原本正在书房中悠闲地品茶,听闻林微云从青楼归来,急忙放下茶盏,快步迎了出来。他见林微云神色凝重,便知今日之事必有蹊跷,于是将林微云引入书房,屏退左右,只留下月菊在一旁伺候。
林微云坐在椅上,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这才缓缓开口,将今日在青楼中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她说到林巧姑娘时,不禁皱了皱眉头,道:“那林巧姑娘确实是个美人,只是心气颇高,我本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青楼女子,没想到竟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顾礼云闻言,不禁好奇地问道:“哦?此话怎讲?”
林微云便将林巧姑娘如何抬高身价,又如何因自己出价五千两而被迫与自己相见,以及后来如何跪地求饶,一一详细道来。她说到林巧姑娘提到沈刚和李羽时,更是神色一凛,道:“我怀疑,这沈刚和李羽与天富馆之间,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顾礼云听后,沉思片刻,道:“天富馆是李五的产业,若此事真与他有关,那便棘手了。只是,你如何确定林巧姑娘所言非虚?”
林微云道:“我观林巧姑娘神色,不似说谎。而且,她当时犹豫再三,显然是在权衡利弊。我给她一锭银子,她才肯吐露实情。我想,她应该是真心想与我合作,以求自保。”
顾礼云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需从长计议。此事牵扯甚广,不可轻举妄动。你且说说,那沈刚和李羽,你可有印象?”
林微云道:“沈刚乃是沈家医馆的老板,我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至于那李羽,我倒是从未听闻。不过,从林巧姑娘的描述来看,他应该也是个商人。”
顾礼云道:“商人重利,若他们真的在谈论什么大生意,那必定是与利益相关。而且,他们选择在天富馆这样的地方密谈,显然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此事,我们需得小心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林微云道:“我明白。只是,我们该如何入手呢?那林巧姑娘虽然愿意与我们合作,但她毕竟是个青楼女子,身份低微,难以接触到更多的机密。”
顾礼云道:“此事需得从沈刚和李羽身上入手。你且派人暗中查探他们的行踪,看看他们平日里都与哪些人接触,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同时,我们也可以从天富馆入手,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
林微云道:“好,我这就去安排。只是,那林巧姑娘该如何安置?她虽然愿意与我们合作,但毕竟是个青楼女子,若是被人发现她与我们有所瓜葛,恐怕会给她带来麻烦。”
顾礼云道:“此事你且放心,我会派人暗中保护她。而且,她既然愿意与我们合作,那便说明她也是个聪明人。她应该知道,只有与我们合作,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林微云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她知道,顾礼云做事向来稳妥,既然他如此安排,那便必定不会有问题。于是,她便起身告辞,准备去安排人手查探沈刚和李羽的行踪。
然而,就在她即将走出书房之时,顾礼云却突然叫住了她。他沉声道:“微云,此事关系重大,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因一时的冲动而坏了大事。而且,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可轻易涉险。”
林微云闻言,心中一暖。她知道,顾礼云是在关心自己。于是,她转身看向顾礼云,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说完,她便转身走出了书房。而顾礼云则坐在椅上,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此事必定不会如此简单。那沈刚和李羽既然敢在天富馆密谈,那便说明他们必定有所依仗。而那林巧姑娘虽然愿意与他们合作,但毕竟是个青楼女子,难以接触到更多的机密。此事,还需得从长计议,小心行事。
而林微云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便立刻召来了心腹手下,将今日之事详细地告诉了他们。她让他们暗中查探沈刚和李羽的行踪,看看他们平日里都与哪些人接触,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同时,她也让他们注意天富馆的动向,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
手下们领命而去后,林微云便坐在窗前,陷入了沉思。她知道,此事必定不会如此简单。那沈刚和李羽既然敢在天富馆密谈,那便说明他们必定有所依仗。而那林巧姑娘虽然愿意与他们合作,但毕竟是个青楼女子,难以接触到更多的机密。此事,还需得她亲自出马,才能探明真相。
于是,她决定亲自去天富馆一趟,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她知道,天富馆是李五的产业,而李五又是个聪明绝顶之人。若是他真的与此事有关,那必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而她,就要找到这些蛛丝马迹,揭开事情的真相。
然而,就在她准备出发之时,月菊却突然走了进来。她看着林微云,神色凝重地道:“小姐,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那林巧姑娘虽然愿意与我们合作,但毕竟是个青楼女子。而且,她之前还试图抬高身价,逼迫祈永公子出手。这样的人,我们真的能相信吗?”
林微云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她知道,月菊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那林巧姑娘虽然貌美如花,但毕竟是个青楼女子。而且,她之前的行为也确实让人有些怀疑。只是,她现在已经别无选择。若是她不相信林巧姑娘,那便只能亲自去查探沈刚和李羽的行踪。而这样做,无疑会让她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于是,她看着月菊,沉声道:“月菊,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那林巧姑娘虽然是个青楼女子,但她现在愿意与我们合作,那便说明她也是个聪明人。她应该知道,只有与我们合作,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而且,我也会派人暗中保护她,确保她的安全。你放心吧,我不会轻易涉险的。”
月菊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她知道,林微云向来是个聪明绝顶之人。既然她如此安排,那便必定不会有问题。于是,她便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小姐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再多言了。只是,小姐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可轻易涉险。”
林微云闻言,心中一暖。她知道,月菊是在关心自己。于是,她看着月菊,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说完,她便转身走出了房间。而月菊则站在窗前,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不禁充满了担忧。她知道,此次前去天富馆,必定是凶多吉少。但是,她也知道,林微云是个有主见之人。既然她已经决定了,那便只能支持她,希望她能够平安归来。
而林微云则带着几个心腹手下,悄然来到了天富馆。她知道,天富馆是李五的产业,而李五又是个聪明绝顶之人。若是他真的与此事有关,那必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而她,就要找到这些蛛丝马迹,揭开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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