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亲人

野荧循循接管精神力,其他都没阻止,并不觉得这检查影响得了自己。

只一会儿,千手柱间检查完毕,目光温和平静的说:

“你比任何人都健康。”

“那么你来这里做什么呢?如果需要帮助我可以帮你。”

野荧并没有意外,也很平静:“如果我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呢?”

千手柱间笑说:“住我家吧。”很热情的样子。

野荧也笑了:“放心,不白吃你的,我带干粮了。”

说着将左手放在桌子上,点了一下,随即桌子上出现几包零食。

“这是礼物,打扰了。”

至于干粮,则放在了地板上,大概也有有三袋。

“这才是干粮。”

俩兄弟只打量了一眼,就发现了袋子的特殊,却没多看。更没纠结明明没有结印没有使用卷轴,哪里携带的物资。

而是继续笑谈,这回是千手扉间:“吞吃宇智波,这个想法很有意思。”

千手柱间听了明显不赞成,额头青筋蹦了又蹦:“没有吞吃宇智波这种事,这位朋友你不要听扉间乱说话!”

“那要怎么称呼你?总不能一直叫朋友?”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野荧倒没感到冒犯,而是直道:“叫我野荧吧。”却也没多说。

然后接了千手扉间的话:“找仇敌联合本来就很荒谬,先不说仇敌信不信,就是你们自己人也恶意满满吧?仇敌真的同意的话,你们不会认为他们……嗯,怀抱善意?又不是到了生死关头,有更大的只能联合的危险到来?”

千手扉间明显很赞同:“世间从来危险,刀锋砍不死的才能勉强合作。倒是你,野荧是吧?看着不像会说这种话的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要加入千手么?和千手一起把宇智波搞了?或者你有物资,可以雇人帮你找族人?”

“那倒不急,宇智波什么的我也不了解,就看你们恩怨挺深的,有些感叹。”

然后对旁边面色已经平静的千手柱间说:“你们兄弟关系挺好,意见不一致就好好讲嘛?弟弟也大了,老是强摁头,只会摁的人生反骨,再故意和你对着干,多伤感情啊!”

千手柱间:“争斗越来越激烈,我们千手今年已经损失了很多族人,新生儿却没去年多,宇智波也这样,你失忆出现在这里大概也因此,其他忍族的情况又能好到哪里?千手宇智波是最强大的两个忍族,我们两族厮杀惨烈,死在彼此手里的太多了,拿到的佣金也多,饿死的倒是少数,那些比我们弱的族群饿死的却比被杀死的多。”

“争斗是为了生存,现在生存了吗?没有。”

“我们没有,宇智波没有,那些小忍族更没有。”

“既然厮杀无法生存,为什么不能换个方式,千手与宇智波这俩最大族群的联合可以让其他异议湮灭,减少争斗,死的人就会少,从而,生存。”

光线并不明亮,野荧却垂下了眼睑。

璀璨光辉透体而出,千手柱间悲悯有力的声音沉稳铿锵。

野荧被那强势光灿的精神力一激,按下了浮动轻佻,开始认真思索如何完成仇敌联合这一可能。

但千手柱间发自肺腑的话感动得了野荧,却烧旺了千手扉间的怒火。

怒火上头的千手扉间没露出恶相,大概是野荧赞叹的兄弟感情拉住了他的理智,又或者类似的话语早已听了百八遍,无法激起任何涟漪,他甚至笑了。

“大哥,您说的一切都是本应该,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本应该?”

“每个人都本应该活着,每天却有多少人死去?”

“又像两族联合,联合的将来无限美好,现实却是仇恨难消。您听到过多少次族人对敌对族裔的仇恨,那些仇恨来自哪里?那些敌对族裔手里沾满了千手的血,族人不会放下,也不愿意放下。”

“我们如此,宇智波同样如此。”

“饱含仇恨的双方被硬凑在一起,只会刀刃相向。”

千手扉间停了下来,看着千手柱间的眼睛闪过不忍,却说了下去。

“到时候会造成更大的冲突,死更多的人,您和您的挚友宇智波斑更会被怨恨啊大哥!被各自的族人!我知道您在为更多的千手活下去想办法,您的畅想很感人,但族人只会觉得您背叛了他们!”

“您睁开眼睛看看现实吧!没有千手会放下仇恨的!也没有宇智波会!”

兄弟俩是斜对着坐的,现在却彼此直视。千手柱间说服不了千手扉间,千手扉间同样说服不了千手柱间。他们彼此对峙,却没对对方口中的判断予以绝对否认。

千手扉间承认大哥的畅想很美好,千手柱间也没否认仇恨的一直横亘。

旁观的野荧却发现了不对。

人,或者说任何生物,都有仇恨表现。动物会对伤过自己的另一种动物不死不休,经年不忘,本质上是为了消除生存威胁。而人类生活在情感人间,爱恨情仇纠结难解,确实有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的说法,但更有逝者已逝 生者求存思想盘桓,人生活在社会里,每天都有磕碰恩怨,却很少真的有不死不休。

自人类社会为求更多存活形成了阶层,就出现了统治者,虽然在不同时期冠以不同称谓,本质上都是对统治内部的各种矛盾调停抹消的能让他人低头表面认可的强势人类,换种说法就是让统治内部人群减少乃至没有冲突,而仇恨就是其中激烈的冲突之一。

可在这兄弟俩的对话里,却缺失了这个调停人。

仇恨实际是很激烈的一种情绪,而且在同血缘,同地缘中极易蔓延,非常容易失控,是统治者维持稳定社会结构需要面对的一大问题。

高明的统治者会采取种种手法使双方握手言和。而矛盾双方往往也会顺势和解,免得招来更大灾祸。毕竟统治者消迩解决不了双方情绪,就会结果存在双方,从根源处解决问题。

生者已逝,活者只能忍痛为生存咽下所有痛楚。

看他们的衣食用具,并非茹毛饮血时期;再听他们口中的雇主,该是在他们族群之上的阶层,方能震慑住这群被雇佣者,老老实实以同族血换取生活资粮。

那为什么他们的口中只有千手与宇智波乃至其他“小忍族”的血仇呢?

更高阶级的调停者在哪里?他们的话语中怎么没有调停者的意志呢?

既然继续拼杀将会导致族群灭绝,怎么依然放任仇恨蔓延直至同溺生者?

他们就没有察觉到生物最本能的生存危机?

虽然人世间往往唾弃苟且求存者,但自然法则里最强势的依然有“适者生存”。

为仇恨而将整个族群推向灭绝,违背了生命最底层的本能啊?!

听着他们自陈的最强大的千手与宇智波,野荧眼神有些微妙。

却很快压下了翻涌心绪。

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来历恐怕与所谓忍族毫不相干。

他一个失忆人士感觉到的不对劲,这俩小群体头领明显没想到。

那么忍族情况估计远远超乎自己的经验之谈,虽然这经验他已经忘了,潜意识却对接触种种自有看法。

有记忆的时间还不到一天,了解的“忍族”也极为浅薄,还是看看再说。

最终是千手柱间先恢复了理智,挪开视线看向了野荧:“我带你去住处吧。”

千手柱间做了个手势,然后起身带他离开,千手扉间起身相送。

二人看起来已无争执,千手扉间还说:“礼物我们就收了,粮食晚些做成饭食给你送过去,尝尝我们族人的手艺。”

千手柱间也兴致上来了:“香林手艺很好的,你有需要可以找她帮忙。”

“我带你过去。”说着看了千手扉间一眼。

千手扉间会意住脚。

野荧也很有兴致:“你们可以尝尝我送你的礼物,我觉得那都是我最爱吃的,很好吃呢,当然也要尝尝你们的特产。”

住处很近,看着还在兄弟俩家里,想起千手柱间说的死的人很多,兄弟俩也能就联合另外组群说得上话,那就只能是死于厮杀了。

千手柱间送到就走了,而屋子里还有个男孩在整理家居,见他来了就口称大人,低头听差遣。

野荧打量了一眼,小男孩瘦弱却伶俐,眉眼间也有好奇,衣服虽不亮丽却干净。看起来虽然吃穿不如意,精神头却还行。

就问有什么吃的,香林回说有,就出去准备,野荧也终于一个人。

面上温和笑意消失,回想起从天上掉下来的幻梦。

明明对过去一无所知,本心却并不着急,既不着急寻找过去,也不着急思念亲人。

对比那鲜活的兄弟俩,再回想自身。

“亲人……”

极清自喃在空旷室内想起,野荧只是站着,细细品味内心波动。

有些哀念,却不牵心扯肚。

一个念头也浮了出来:自己最牵挂的亲人早已离世,就算有活着的亲人,关系也不会亲密。

而这个念头也并没有让他伤心。

失忆人对自我认知下了第一个词:薄情寡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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