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堂的两名弟子对沐灵忱的做法提出异议,流溪只能将沐灵忱和老祖请进了青云峰后山的执法堂。
这件事在天玄宗内传得沸沸扬扬,枭晓和廖卒很快就得到消息赶来了。不过枭晓是来替自家弟子云清风撑腰的,而廖卒是来看枭晓笑话的,两人一见面,便剑拔弩张的拌起了嘴,还是春兰将廖卒提进堂内才作罢。
“怎么回事?为什么还不让药峰的弟子给清风疗伤?”
枭晓一进堂门,便看到自家亲传弟子还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罪魁祸首还安然无恙的坐在椅子上,她立即怒斥执法堂的弟子。
执法堂的弟子撇了眼主位上的流溪,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枭晓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
“怎么,这执法堂如今是你的天下了吗?我还未开口,你就先行发令了。”流溪不满的说道。
流溪刚入执法堂就发现了这些弟子对她的命令多番推辞,直言要等枭晓长老来做决定。她这才终于意识到枭晓的异心,对上老祖向她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更是心惊,就连老祖都看出来了,她竟然被蒙蔽至今。
她这一生除了新认的沐灵忱,就只有春兰和枭晓两个亲传弟子。可惜她寄予厚望的春兰甘愿自绝退路另修术法,她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枭晓身上,对枭晓也是多方纵容,没想到啊……
“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徒弟,你那双眼睛不要就送给别人吧。”
还不等枭晓再出声,流溪率先向她发难。她浑浊的目光看向枭晓的眼神尽显失望,将手边的一沓纸扔向了枭晓的脚边。
原先还躺在地上装死的云清风见状不禁哼咛起来,他的嘴和身体都被楚寂下了禁制,他只能哼咛着想要阻止枭晓看向那沓纸。
枭晓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细细看去,认出了其中有大半是云清风往日的功课,另一半纸张是和云清风写的一模一样的纸张,不过是出自他人之手。
“这是?”枭晓疑惑的看向流溪。
“不巧,我方才收到了这封信,说你这弟子往日的功课都是抄袭他人。”流溪看了眼正昏昏欲睡的楚寂,也觉得这件事有些太巧了,她们前脚刚入执法堂,后脚这封信和证据就出现在了执法堂的桌上。
她将信封扔到枭晓脚下,枭晓打开一看,上面罗列着云清风欺负弟子,抄袭他人成果,在秘境中抢夺功劳、暗害同宗弟子的重重罪行。
廖卒好奇的望向枭晓手中的信封,她身旁的春兰拉住了她,廖卒狐狸般尖锐的眼神瞄上了春兰,暗暗给春兰投去了个肯定的眼神。
“这只是一封胡编乱造的信而已,我也大可以编造出这样一封信去说沐灵忱欺辱同门,甚至行盗窃之事。”她将“盗窃”两字咬出重音,恶狠狠的盯着沐灵忱。
沐灵忱被她这眼神看的有些发怵,但还是瞪了回去,只是悄悄的向楚寂的方向挪动了些。
“好了。”流溪拍了拍桌子,“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看看这个吧。”她又向枭晓扔去了一个信封。
枭晓接住信封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列举着云清风每项罪行的证人名单。
“说来也是巧了,我派人去请这些弟子,你猜怎么着?”流溪向枭晓问道,眼神中带着冰凉的冷意。
春兰接下流溪的问话,她一如既往冷淡的神色终于露出了些许不忍,阴冷的看向枭晓,看的枭晓一阵心虚,躲过了她的视线。
“这些弟子有的因为枭晓师妹的责罚失了性命,有的因为碌碌无为被逐出了宗门,更有的丧命在秘境,剩下的那一半也都支支吾吾的不敢言语,甚至想要自尽于执法堂弟子前。”
春兰还想诘问,被一旁的廖卒握住了手,廖卒温暖的手掌传进她常年寒凉的身躯,她没再说话。
只希望她今日的推波助澜能发挥作用,春兰握紧了拳头,她目光如炬的盯着沐灵忱怀中的断剑,沐灵忱又往楚寂旁移了移,他的椅子顿时空出了一大半的位置。
一切,都从木灵剑出世后就不同了,春兰收回思绪,又看向了枭晓。
“每年因秘境而死的弟子也不少,我们天玄宗弟子众多,容忍不下那些混事度日的弟子……”
“够了!”流溪厉声打断枭晓,她被枭晓的话气的青筋暴起。
“这些都是无中生有的事,就为了小人作怪,师父就要眼看着自己徒孙去死吗?”枭晓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正流血不止的云清风。
流溪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忍,刚想松口,便被楚寂的咳声打断了。
“咳咳……”
沐灵忱见状也怕让她人生疑,只能担忧的望向楚寂,没敢开口。枭晓的注意力都在自家徒弟上,没有注意到流溪和沐灵忱的异样。
但春兰注意到了,她看向沐灵忱身侧空荡荡的桌椅,有些激动,忍不住抓紧了椅柄。廖卒被她抓的手疼,她较粗的神经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不对劲,只是问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春兰连连低语,脸上也露出了些笑意。
廖卒有些莫名其妙的收回看向春兰的视线,“哦,又是小人作怪,你是长的金子脸?小人就看上你了,就不管别人,就是跟你作对?我是该说你是厚脸皮呢?还是该说你不要脸?”
“你!”枭晓被廖卒气到,有些言尽。
流溪被楚寂打断,也明白了自家老祖的意思,“今日之事是云清风擅自使用功法,想要伤沐灵忱的性命。天玄宗从不包庇罪人,也不禁止合理的报复,你徒弟这样,是他自作自受。我现在和你说的是他草芥人命的事情,你不用转移话题,我已经给他喂过续灵丹,他死不了。”
天玄宗的大多宗规还是延续了当初重阳宗的宗规,而这些宗规,都是千玄老祖在世时重新制定的,流溪看了眼楚寂,自家老祖向来肆意洒脱,不按常理出牌,眼里也容不下沙子。
更因在千玄的管理下,当时的重阳宗人心团结,进步飞快,很快就成了世人眼红的新起宗门。可现在……除了这副空壳,哪还有当初重阳宗的模样,流溪不禁一阵心痛。
“可是—”枭晓还没说完,就被一股未知力量噤了声。她瞪大了双眼,以为是廖卒搞的鬼,二人又瞪了起来。
楚寂原本还想再等等,看能不能将云清风背后的丝线连根拔起,但是她又改了主意。她还是学不会等待和忍耐。
“真是聒噪。”
楚寂看向沐灵忱腰间的储物袋,示意他打开。沐灵忱不知她的意思,但还是乖乖打开了储物袋。
“里面有个铜镜碎片,你找找看,我记得好像是在那堆书下面。”
沐灵忱摸了半天,最后从一堆灵药的下方摸出了一片铜镜碎片。他一言难尽的看向楚寂,楚寂也被自己喜欢乱扔东西的习惯整的有些尴尬。
“哈,记错了,这是昆仑镜的碎片,给你师父,让她好好看看自己徒弟是个什么德行。”
沐灵忱:怎么感觉自己也被骂了……
昆仑镜可是只在传说中存在的灵器,传说中昆仑镜是个心境,可以记录万物,照出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更有甚者说昆仑镜能够扭转乾坤,倒流时空。
沐灵忱将碎片递给流溪,流溪翻看着这平平无奇的镜片,不敢相信这已经落满尘灰的碎片是昆仑镜的一部分。何况昆仑镜只存在于人们口生相传的传说中,她有些怀疑自家老祖是不是被什么无良道士给骗了。
楚寂看出了她愚蠢的想法,不禁被气笑了。她撇了眼流溪,流溪立刻撤下了怀疑的神色,将碎片抛向云清风,碎片在云清风头顶旋转,发出一道奇异的光芒,这道光芒在空中流转了片刻,投影出云清风的身影。
镜身似是投射的不完整,只能看到比如今要小些的云清风在和空气说话,“你说的是真的?天生剑骨?”
不一会,他又道:“真的?你能把他的气运分给我?他的剑骨也能是我的?”
听到这话的沐灵忱如雷贯耳,不可置信的死死盯住地上的云清风。他握紧了拳头,抿着嘴紧紧的盯着空中的投影。
地上的云清风已经面如死灰,满脸泪水的摇着头。
怪不得……怪不得他之前的天赋都慢慢离他而去。连找到的灵药灵草和灵器最后也会落入云清风的手中。
碎片的投影一闪,出现了十六岁的沐灵忱,他手中带着自己在秘境中采集的所有药草和一些低品阶的妖兽丹。
沐灵忱永远忘不了那天,他宗门测试表现的不好,只入了青云峰的外门。那时的千云秘境开启,在秘境中获得所有灵物价值最高的弟子便有机会进入青云峰内门做弟子。
当他兴高采烈的走出千云秘境时,云清风出现了。他只是轻轻的对着沐灵忱一笑,沐灵忱手中的物品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反应过来的沐灵忱掏出铁剑追上云清风,想要抢回自己的东西,没想到云清风连躲都不躲,尽管沐灵忱及时撤回剑身,还是不小心擦伤了云清风的肩膀。
下一秒,云清风掏出他的铁剑,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肩膀。
沐灵忱还未反应过来,当他见到身后其他宗门的弟子时,才明白了云清风的用意。
最后这件事以沐灵忱被罚百鞭,丢入思过崖思过月余结束。无人替他伸冤,也无人在意他的生死,思过崖的冷风凛冽,吹的他越发鉴定的要出人头地,给那些嘲笑自己、污蔑自己的人看看,到底谁才是废物。
可是,事情总在以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他的修为停滞不前,污蔑他的云清风却一跃成了亲传弟子,甚至已经修炼到了金丹期。
想到这些,沐灵忱忍不住热泪盈眶,但他紧抿嘴角,死死忍住了落泪的冲动。
碎片将云清风的所有罪行播放完毕,包括了抢夺其他弟子的资源,利用无辜弟子的性命替他作死。那封告罪信的所有罪行,都被铜镜碎片一一证实。
流溪被碎片投射出的影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双手颤抖的指着地上的云清风,只念叨着“好啊,好啊。”春兰上前扶住她,给她输送灵力,她才缓了口气,满脸泪水的坐回椅子上。
楚寂悄悄的收回背后作法的右手,她看着眼前这乌烟瘴气的天玄宗,忽然就怀念起了当初的重阳宗。起码那些蠢弟子打打闹闹的,没这么多烦心事。
她还沉浸在往日的回忆,昆仑镜的碎片突然回到了她的手里,她捻起碎片,从中看到了一抹白影,只一瞬,白影就消失了。
她叹道又是一个故人的身影,活了千万年就一个坏处,走到哪都能见到故人或者故人曾经的物品。
这次她不仅身累,还心累。她撑起额头,勉强打起精神,淡淡的看着眼前的闹剧。她挥了挥手,解开了云清风和枭晓身上的禁制。
别搞我啊,我这只有几章你们都盗,有点良心吧,我都这么惨了!!!!!
诅咒盗文的生100个男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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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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