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直在变冷，却没有下雪的迹象。
车上，房间，能开暖气的地方墨知锦都开了，暖到穿一件衣服都不会着凉。
他生怕程以安冷到。
平安夜前一些，墨知锦真的让人搬了一个圣诞树回来，就放在客厅。
很高，至少有两米。
但他觉得不算很大。
他第一次过外国的节日，只能看着手机上搜索的照片叫人一点一点装饰。
圣诞树下面好像一般还会有礼物。
墨知锦记着。
留意了许久，临近才填了几个礼物在下面。
程以安看见了。
墨知锦让他先别管他就真的一点都没问，平时也当做看不见。
十二月二十三日天气还不错，放学到家依旧是差不多十一点半。
墨知锦手上拿着程以安的书，放到书桌上。
“我放桌上了哦。”墨知锦提醒了一句。
“哦好。”
在墨知锦的不懈努力下，程以安已经逐渐能接受墨知锦对他的好了。
明天墨知锦说想带他出去，请假他也同意了。
不用起早，刚好程以安不是很睡得着，打开电视随意翻了两下。
“你好像格外喜欢看动画片一些。”
墨知锦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程以安旁边，跟他一起看。
“以前的，还有些动漫？”
“就算不思考也不显得败俗。”
程以安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墨知锦点点头，喝了一口酒，下意识注意着时间。
程以安抱着靠枕，懒懒的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墨知锦手里的酒杯。
“想喝？”墨知锦问他。
“有点。”程以安实话实说。
“不行，你还在喝药。”
程以安只能把头转回去。
“已经有一个半月了。”
墨知锦在心里算了下。
确实。
明天刚好一个半月。
记这个倒是记得清。
“过年先吧。”墨知锦只能退一步。
程以安“哦”了一声。
墨知锦在十二点的前半分钟把电视关掉。
程以安看过来，脸被他温柔的捧住了，两个人的额头碰在一起。
呼吸交叠。
程以安下意识想躲，硬生生忍住了，闭上眼。
“安安，十八岁生日快乐，很荣幸今天陪你身边的还是我。”
墨知锦的声音传到程以安耳朵里，有种说不出的虔诚和暧昧。
“抒情的话我不太会说，但我从来不觉得你有多差，相反，我觉得你特别好。”
程以安的手轻抚着墨知锦的发尾，脖颈，没出声静静听着。
“前十七年辛苦了，以后的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程以安，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无论是前十八年的你还是以后的你，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墨知锦松手的一瞬间，被程以安紧紧抱住了。
程以安的嘴唇擦过墨知锦的唇角，头靠在墨知锦的肩上。
墨知锦身上有淡淡的酒味，程以安却没觉得有任何不适。
墨知锦身体僵了僵，带着点不可置信。
程以安无法拒绝墨知锦任何一次直白的告白。
但同样的，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他没办法像墨知锦一样说的这么直接，这么毫无负担。
“谢谢。”
除了道谢，程以安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第一次有人这么坚定的站在他这边。
喜欢和爱太沉重了。
他没有资格说这种话，是从心底觉得自己不配。
墨知锦揉了揉他的脑袋。
“好了，我给你的礼物，看看？”
程以安松手，起身走到圣诞树旁蹲下。
“这个吗？”
“不是，这个是圣诞节的。”墨知锦笑了一下，“我去拿。”
程以安扯住他的衣袖，抿了抿唇。
“为什么圣诞节还要给礼物？”
“怎么也算你的伴生节日吧，没事，都挺便宜的。”
墨知锦说完程以安才松开手。
“坐回去等一下。”
节日还有伴生的说法？
程以安不理解但应：“好。”
程以安还在猜是什么，居然需要等，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
看到墨知锦拿着东西走出来才迎上去。
“这是送你的，成人礼我总得表示一下，有点排面对吧？”墨知锦手里的盒子，上面摆的整整齐齐全是不同的黄金。
有首饰，也有很单纯的黄金。
程以安愣了愣，他不知道具体有多少，泪水早就模糊了视线，只知道肯定花了不少钱。
他颤颤巍巍的接过，郑重的放到了桌子上，轻轻的生怕磕到一点，然后转身紧紧抱住墨知锦。
明明墨知锦是和他最不亲的那个，却又比任何人都更亲，心细的担起了他感情、物质上的一切需求。
他要的不多，没有都可以，只是没想到墨知锦一拿就会拿出这么贵的东西。
现在程以安才理解，原来感受到被爱是真的会哭的。
墨知锦轻拍他的背，细声细语地安慰他。
“你这不像是在给我成人礼的礼物，更像是在给我攒嫁妆。”程以安是笑着的，应该是想开句玩笑，语气却还带着哭腔。
“来日方长，我能给你的不止这些，而且……”
“你只能嫁给我啊，还想嫁给谁？”墨知锦就顺着他说的往下说，“你的嫁妆我一分不收，彩礼我该给的不会少你一分。”
说完，似乎是不满意，墨知锦又补了两句：“结婚哪会才给你这么点，不得按照古时候官二代迎娶大家闺秀那样，凤冠霞帔，三千里红妆明媒正娶。”
墨知锦特意没说登门下聘的事，就是怕勾起程以安不好的回忆。
“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程以安知道墨知锦每个月用的是父母固定给的零花钱，要硬说只一时兴起一次性买到这个份上他是不信的，肯定是很早之前就开始谋划了。
“从发现自己喜欢上你吧，每个月固定抽出了一些钱去买这个。”
墨知锦轻轻笑了一下，语气是说不出的幸福，又有点说不出的心酸。
“原本想着，如果你执意离开，我就等追到你再给你，如果你要结婚了，不是跟我，这些我就寄给你，当做是给你的结婚礼物。”
原来，他从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甚至连自己另找他人都算好了。
“到我结婚……你不怕买到很久以后吗？或者干脆不结。”程以安抬头看着他问。
“假设你没想结婚，我就等你四十岁生日送你。”墨知锦笑得温柔，语气轻而郑重，“就算我们注定无缘，我也会买的，这是给你的东西，就一定会是你的。”
“就不怕万一你又找了一个……”程以安原本想说“女朋友”，但想到他是男的，有点不妥，就没了下文，只继续说，“不怕他看到跟你闹吗？”
“不怕，因为没有你，也没有其他人。”
“找个替身？”程以安笑了一下，只是想到夏予兮好像说过这个方面的东西，很有兴趣地问，“当然了，我不提倡。”
“找个替身？”墨知锦复述了一遍，像是真的在认真考虑，“我不会，真要假设我也不会碰他，顶多就是看看，都相当于包养他了还敢跟我闹？”
程以安抱紧墨知锦蹭了蹭。
墨知锦揉揉他的头发，笑着说：“真就这么喜欢你。”
程以安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拿手捂住耳朵。
“行了……”
程以安一直觉得自己不值，不配，但墨知锦偏要跟他唱反调，所有东西一点都不吝啬的给他，爱也好，金钱也罢。
他从不奢求有人能为虚无缥缈的喜欢能做到这个份上，但墨知锦对他显然已经不能用爱来形容了。
墨知锦把能给的，所有的都给到最好了。
“我都没有给你什么。”
程以安替他不值。
“够了，足够了，你已经把你所有的都给我了。”墨知锦拉开一点距离，柔声说，“明天还要去玩，先回去休息。”
“一起。”
程以安牵起墨知锦的手往房间走。
-
谁都没想到晚上会打雷下雨，墨知锦听到声音惊醒，第一反应是捂住程以安的耳朵。
他不知道程以安怕不怕，只是下意识。
程以安动了一下，没醒。
墨知锦松了口气。
下雨啊，那就很多地方不能去了。
顾不得困，墨知锦看了一眼时间，想调整一下行程。
程以安的手轻轻搭到墨知锦的手臂上，声音黏黏糊糊的：“别动。”
墨知锦顿了顿，还是放下手机，揽过他的腰。
“嗯。”
程以安知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很钓啊。
墨知锦闭眼，深吸一口气。
算了，见机行事吧。
卡着了，下一章的下一章再说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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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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