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个下午,程以安都没说几句话。
考完试也要上晚自习,这个晚自习墨知锦都能看出来程以安的思绪不在学习上,像出了点什么事的娇花,蔫蔫的。
—
半夜的天空黑的像是能吞噬一切,只剩下零星几颗顽强支撑,恪尽职守,还在努力发光的星星。
程以安的睡眠质量其实不太好,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怎么都睡不着,还没有规律。
他坐在床上,双手环膝。
没有开灯,周围几乎全黑,仅依靠窗户外面的一点光勉强看清房间轮廓。
“唉。”
程以安叹了口气。
每次到这几天就格外难熬,很多方法他都试过了,包括但不限于让自己更累,看书,点香薰,吃安眠药程以安怕吃了有太多抗性和副作用。
在床上坐了很久,程以安回神看了一眼时间。
一点多。
程以安穿上外套走出家门。
这个时候的外面很安静,他不止一次在这个时间出门了,很安全,比白天安全。
有时候这种漫无目的的走路或许不是当时最想做的,却可以误打误撞的让心情得到放松。
程以安走进最熟悉的一条街,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
如果现在还有人因为加班什么的走这条路回家,估计又会不理解为什么他这个点还在外面晃荡了,说不定还会自以为高贵的点评两句。
但现在程以安更多想的还是明天的考试。
应该多少还是有点影响的吧。
通常在这种情况程以安早上去学校是不会困的,中午甚至晚上才会有倦意。
按最坏的情况考虑,如果中午就困了,正常时间只有一个小时,睡觉不是很够。
所以考完试程以安就直接趴着了。
可能是第二天的题比较简单,也可能是程以安写的更快了一些,第二天留下来的时间比第一天多一点。
考完一个早上,第二场考试程以安一觉睡到收卷,一醒过来就要去吃饭了,等到他收拾好东西比平时晚了一些,以至于刚打算走就被人拦住了。
“好久不见啊。”两个人走到他面前堵着,语气很欠,一看就来者不善,“哟,不是成绩挺好的吗?怎么沦落到这了。”
他们才刚说两句话,班上的人就差不多走完了。
程以安不想理他,甚至解释都不是很想解释:“有事吗?”
“有啊,当然有,是不是过了两年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黎明方看着程以安,霸凌者的锐利是藏不住的,“昨天我还不敢认,没想到你真在这啊。”
程以安倒是没注意有谁,不过想到开学典礼发言时的盛景,再联系到他现在都是最后一个考场了,猜都能猜到这三天不太平。
“要不然你今天中午就别吃饭了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下午饿着肚子考试会不会考的更好,说不定考了个年级第一你还得过来感谢我。”
“或者你再帮我做一次弊?反正在同一个考场。”黎明方旁边那人也笑的邪恶,明明他们才是错的那一方,语气却满是不屑,跟没做错一样,“突然在这里见到你还有点不习惯。”
程以安在学校不会乱走,如果不作弊,最差的结果就是再被造谣一次,那么这大概率就会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黎明方他们,如果帮他们作弊,是有可能不会被造谣了,但每次考试都会看到他,甚至分班后班上还会再见。
程以安又不是第一次被造谣,他在这个学校又还没什么朋友,无所谓,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他刚想反驳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找事?”墨知锦走到程以安旁边把他拉到身后,这才看向黎明方。
刚才在旁边听了个全程的许写绎也走了过来,他不知道程以安为什么能忍住一句话不说,反正要他早就开骂了。
“校园欺凌犯法不知道啊。”
黎明方认识墨知锦和许写绎,三个人之间还有一段不算愉快的过往。
当时最后是以黎明方失败告终。
虽然不愉快,但知道面前两个是什么人的情况下黎明方也只能赔笑着好好说话:“当然知道,我和他是初中同学,老相识了,看他也在这个考场就过来叙叙旧。”
“是啊,我们没有恶意的。”另一个人也赶忙解释。
“威胁和叙旧的区别要我教?”
要不是不想在程以安面前挑事,墨知锦现在绝对不可能只是说话这么简单。
“道歉。”
黎明方看了一眼程以安,又看了一眼墨知锦,十分屈辱又含糊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就跑。
见黎明方离开了,墨知锦才转头看向程以安:“受伤了吗?”
全程处于风暴中心的程以安根本不敢出声,以至于墨知锦突然间态度转变过来询问他的时候他还有点恍惚,完全是凭下意识回道:“……没。”
许写绎倒不算很意外,但他还是想问程以安:“你怎么忍住不骂他的?”
还是听到许写绎的话程以安才回过神:“不听。”
还有习惯了。
不过程以安很少在别人面前示弱,后半句会下意识不说。
“怪不得。”许写绎这才点点头。
“你们怎么……认识?”
程以安原本是想问他们为什么下来,想了想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他大概也能猜到原因,所以话锋一转就变成了这个问题。
墨知锦简单的概括了一下:“因为之前正义感太强,所以和他碰上了,我做的一些事和他有冲突,然后闹的不太愉快。”
“只是不太愉快?”
程以安不信,如果只是这样他就不会被骚扰这么久了,但回过神来他发现其实不该问的,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然后?”许写绎随意的坐在桌子上晃悠晃悠,几乎是指着墨知锦说的,“黎明方什么身份,他什么地位,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吗?”
程以安听完默默往旁边挪了小半步,和墨知锦许写绎都拉开距离,尽量让三个人的站位保持一个三角形的稳定。
墨知锦在程以安刚动的时候就看了过去,这也就是为什么程以安只挪了半步。
心眼子比两个许写绎都多的墨知锦太知道程以安这么做代表什么了,就是明显的两边都不想扯关系。
他被伤害过,所以不愿意再交付信任;他怕被再次伤害,所以朋友这个身份他也下意识逃避;他怕这份不信任伤到别人,所以索性不跟任何人扯关系。
这个问题说好解决也好解决,但一时半会又解决不了。
偏偏许写绎不知道,依旧笑着看程以安:“学神,他们就是一群老鼠,下次再有这种事记得再找我们。”
墨知锦虽然赞同许写绎说的话,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以为面前是什么好接触的吗?
一只小白兔,碰到就应激。
程以安沉默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但答应归答应,至于以后会不会付出实践……
程以安想。
大概率是不会的。
程以安:我恨有钱人(#ooc,他不会这样)
程以安只是不好接触,墨知锦你就敢说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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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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