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千重要结婚的消息,李之仪就犯了毛病,不吃也不喝,还说什么要祭奠他死去的爱情,接过不到三天就进了医院。
李之维昨天刚给孙弈治完“心病”,今天就是来给李之仪治治心病。
医院走廊消毒水气味浓郁,李之维看向窗外,却发现对面一楼有人自杀,血已经从床上流到了地上。
李之维跑向最近的护士台求助,护士打完电话带着李之维往病房赶,赶到的时候病人已经被推往手术室。
红灯亮起,一个孤零零的人影,坐在椅子上。
护士走过去安慰道:“千小姐,别难过,割腕发现的早,阿姨会没事的。”
千重木木的点点头:“谢谢你。”
护士指了指角落里的李之维:“不是我,是那边那位好心的先生发现的。”
千重走上前来李之维道谢,李之维应了,谁都没有再说话,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李之维突然开口:“想哭就哭出来吧,一切都会好的。”
千重仰头看着天花板:“不会的,不会好的。”
李之维:“为什么这么说?”
千重好奇的看着李之维:“你不认识我吗?”
李之维摇摇头,“我长期在国外,对国内的事情并不了解。”
“原来是这样,”千重摘下帽子,指了指里面:“她得了癌症,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间,没救了。”
“做手术要好多好多钱,我本来可以拿到,可以给她治病的,只是我运气太差了,每一次都是搞砸了。”
“她被那个男人抛弃,一辈子省吃俭用供养我长大,我从来不听她的话。我以为我可以挣到钱,李之仪威胁我的时候屈服了,我以为他会讲信用,可他没有,我以为新来的出品人会相信,可我错了。我没能救的了她,反而害了她,她以为她是我累赘,所以才自杀的。”
千重絮絮叨叨的说着,空洞的眼睛里早已经没有了眼泪。
李之维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他脑海里有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 。
李之维:“你恨他们吗?”
千重:“怎么会不恨呢?”
李之维:“我先出去一下,等我回来。”
李之仪正在病房里偷吃巧克力,李之维突然冲进来,李之仪慌慌张张的藏东西。李之维揪住李之仪的领子问:“是不是你要挟千重!是不是!”
李之仪笑嘻嘻的挥李之维:“哥,你说什么呢?”
李之维狠狠的给李之仪一拳:“为什么要挟她?”
李之仪擦了擦鼻血,眼神狠厉:“是,我是要挟她了,我喜欢她怎么了?要不是你插手,她早就是我的了!”
李之维又李之仪一拳:“是你破坏规则,她不是随你摆弄得玩具,她是个人!”
李之仪站起来和李之维扭打起来:“你以为你高尚的到哪里去,她的婚事怎么吹的你心知肚明,你还不是和我一样!”
半小时后,李之维顶着淤青的嘴角回到手术室的走廊里。
手术室的灯已经熄灭了,千重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疲倦的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回来了,坐吧。”
李之维坐在千重旁边,问道:“阿姨怎么样了?”
千重:“她走了,你怎么受伤了?”
李之维:“不小心磕到了,你在等我吗?”
千重:“是啊,你能陪陪我吗?”
“可以,”李之维紧张伸出温暖的手掌,千重冰凉的手握住李之维的手:“以后走路要小心。”
出院时,账户上多了300万,千重没问是谁给的,只是要求医院原路退还。李之维休了三天假,关掉手机,陪千重办死亡证明和葬礼,把林芝安葬在墓园,千重像木偶一样听着李之维的指令,三天没有掉一滴眼泪。
大雨滂沱而下,安排好亲友,李之维带千重离开墓园。
千重回头,雨水如玉珠断线,模糊了视线,黑色的墓碑轮廓在昏暗的天色里愈发朦胧。
千重想起母亲。在记忆里,林芝总是高傲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林芝不在乎千弦,觉得与那种背德之人多说一句话都是侮辱。林芝好像也不在乎她,在她受了委屈之后总是一句带过,让她息事宁人,凡事要多找自己的愿因。所以她讨厌林芝,自从长大了之后就喜欢和林芝对着干,行事越发偏激。林芝干事也不落她之后,省吃俭用给她买了房子,怕她为凑医药费胡闹干脆自杀。
真是亲妈呀,姜还是老的辣!
千重泪流满面,她不能让林芝走的不明不白,她要知道到底是谁在搞她!
李之维递来纸巾,千重道谢,顺口问道:“耽误你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走呢??”
李之维眼神一闪:“帮助朋友,这是不我应该做的吗?说什么耽误。”
千重眼神里满是嘲讽:“我们才认识几天,没想到你这么看重我。”
李之维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再撒谎圆谎:“在我们美国文化里,我们不会对需要帮助的人袖手旁观,这几天我们也算是共患难了,我马上要回美国了,难道你不认可我这个朋友吗?”
泡妞就泡妞,扯什么神他喵的美国文化,美国要是有这文化还打什么伊拉克!千重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不愿再谈:“快到酒店了,半个小时后可以来我房间一趟吗,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谈。”
吹干头发,喷上香水,千重对着镜子涂上口红,眼泪不断的流。摸着脸上结痂的伤口,千重轻轻笑起来,擦干眼泪,眼满是里是自卑与疯狂!
门铃声响起,千重打开门,轻笑着和李之维打招呼:“要喝点什么?红酒还是橙汁。”
李之维看着千重穿着浴袍眼神有些局促:“橙汁就好,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千重走的招招摇摇,把橙汁递给李之维,推着人到沙发旁边:“坐呀。”
李之维把橙汁放在茶几上,掉头就要走:“我今天还有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千重从背后抱住李之维,闭上眼睛:“可我现在就很伤心,你们的美国文化不是告诉你这种情况不要袖手旁观吗?”
李之维呼吸急促:“你现在只是太伤心了,做的决定不理智,我不想你明天后悔。”
千重牵起嘴角,轻蔑一笑:“是吗?还是这只是你的借口?你嫌弃我脸上的疤?嘴上说的好听,都是骗子!”
“你走吧。”千重松开手,推开李之维,回到茶几旁边,仰头灌下一杯红酒,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号码:“你没眼光,有大把的人会欣赏我的。”
李之维抢下千重的手机:“你这是在糟践你自己,阿姨要是活着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千重一挥手把酒杯扫下茶几:“她已经死了,她已经抛弃我了。怎么,连你也看不起我觉得我轻贱是吗?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你们只会高高在上的指责我!为什么?明明都在说喜欢我,为什么最后都要抛弃我!”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千重为克制般住自己的情绪懊悔不已。
李之维:“对不起。”
李之维:“对不起,我不该指责你,你说的对,是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千重眨了眨眼睛。
窗外风吹帘动,花儿轻柔飘落,湖面泛起圈圈涟漪,一点点荡漾开来,温柔的接纳着花儿的坠落。星光一闪一闪,嵌在浓重的夜色里,卖力的发光发亮。大树屹立在庭院里,藤蔓放肆的攀附,随着晚风颤抖,在枝头悄悄开出隐秘的花儿。
太阳跃出地平线,霞光万丈,温度灼热,藤蔓被晒得蔫蔫的躲在树冠里。
千重被晒得浑身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她伸了伸懒腰,收拾东西去眉城。
出了酒店,千重挥手打车,马路对面李之维拎着几个袋子满脸笑容的冲千重挥挥手,千重回以一笑。
一辆公交车驶过,千重的身影消失了,红灯亮起,李之维慌张的探头踮脚寻找。
手机铃声响起,是千重,李之维松了一口气:“你去哪儿,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手机里传出千重轻快的声音:“我走了,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你走的时候我就不去送你了,再见。”
李之维抖着手再打过去,对面已是无法接通。
千重再次来到了眉城,依旧来孙氏大厦准备蹲个十天八天来着。
半个小时后,一个打扮典雅的贵妇人坐到了千重对面:“千小姐,我是孙弈的母亲,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方便,我有些事想找你谈谈?”
千重应了。
孙夫人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开口就是千重的声音。
“你能给多少?”
“三百万!”
孙夫人关闭了录音,没有再继续播放:“千小姐对这个应该不陌生吧。”
又是它,又是它!千重脸色惨白的问:“这是哪里来的。”
孙夫人把手机收起来,没有回答:“千总的公司出了事,我们非常同情,也非常理解千小姐的作为。只是千小姐既然决定要和孙家定亲就不该有别的心思,我们孙家可以给被拒绝,但不能接受被蒙骗。孙弈也从来不是别人的备用选项,希望千小姐好自为之,不要再来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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