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看着那道已经干涸的血线冷笑道:“怎么?刘公子就这么饥渴难耐?明明马伯恩是你表弟,偏偏要我投怀送抱才肯救人,我今天不想与你玩这些游戏,不如你毒死他算了。”
“你说的对,我就是饥渴,虽然我讨厌马伯恩,但他怎么着也是我表弟,我怎么会给他下毒呢?落个兄弟相残的罪名不说,我爹也饶不了我。昨天的事马伯恩还不知道吧,要不要我好心告诉他一声,他现在中着毒情绪激动走火入魔心智失常也是正常的,无论作为表兄还是代表燕王府,我都该杀了他,让他免造杀孽,为民除害。千重,你觉得怎么样?”
刘川温热的手摩挲在脸上,千重却感觉后背发凉,犹如被毒蛇缠上一般阴冷。
千重:“你想怎么样?”
刘川:“你知道的。”
千重:“马伯恩和小六都在,现在不行!”
刘川:“我的侍卫会安排好的,今晚在竹林等我,记得擦药,不要让疹子扰了我的兴致,我会生气的。”
刘川丢下一瓶药膏走了,千重心神不宁的握住药膏,瘫软在地上,干呕起来。
月明星稀的夏夜,竹叶摇晃,晚风带来一丝清凉。
这是现代难以见到的风景,千重盘腿坐在锦被上,靠着竹子,望着星星,眼神清澈见底,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仿佛回到了家。
耳边传来脚步声,千重蓦然回神,看着一身锦衣的刘川在身旁坐下。
千重脱衣服:“开始吧,别耽搁太久。”
刘川按住千重的手:“他们一时半会醒不了,不用着急。”
千重:“他们怎么样我不关心,我只是不想和你待太久。”
刘川吻住千重的嘴唇,目光偏执又阴沉:“可我想,我想和你在一起,不管是什么阻拦我,我都会让她低头。”
“艹”,睡个觉而已,整得跟霸道总裁爱上我一样,这指桑骂槐的话听着反胃,她是来陪睡的不是陪聊的。千重毫不犹豫的推开刘川,转身就走,一想到以后要一直和刘川这种狗东西在一起,千重觉得马伯恩也不值得救了,恨不得马上以头抢地死了算了。
刘川比千重动作更快,千重只感到眼前一花,后背便被抵在竹子上,粘腻的吻扑面而来。
千重使出绝技王八拳攻击,全部都被刘川攥住:“你好好的发什么疯!”
千重:“是你先发疯还不许我发疯了,我惹不起你,我不伺候了,你想弄死我也好,弄死他也好,要杀要剐痛快点,别恶心我!”
刘川:“我哪发疯了?我说两句话就发疯了?千重,凭我的身份我已经很顺着你了,不然你以为凭你自己能离开别院!”
来的太久,千重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可以适应这里,变成一个古人,可直到这时,千重才突然察觉,原来封建思想还是不能左右她:“所以呢?因为你身份尊贵所以你对我的好与坏我就要全盘接下再磕头谢恩吗?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刘川,我不是你的奴隶,我也不怕死,我的人生只能我自己做主,你威胁不了我。马伯恩对我有恩情,我愿意为救他付出代价,而这种代价远远到不了我为他出卖我的灵魂,我的自由的地步。我知道你身份尊贵,你可以随时杀掉我,但即使你要杀掉我,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刘川愣了片刻,似乎没想到当初为了活命而伏低做小的女人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愈发的让人看不懂,难道这就是马伯恩的独门秘籍?
刘川:“明白了,我今天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会注意的。”
古代的贵族都是面子大过天,气节比命值钱,场面转折的突然,千重觉得有点不真实:“答应的如此草率,你可听明白了我意思了吗?”
刘川:“我好歹也是读过几年书的,知道适可而止,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亦或再说诸如此类的话,明天我会离开。我们以后只是交易关系,对吗?”
千重点点头,对刘川刮目相看:“不错!”
刘川:“那我们继续交易吧。”
轻柔的吻如同羽毛刷过,顺着紧绷的身体蜿蜒而下,一路带来触电般的战栗感。千重望着深邃的夜空,闭上眼睛,负罪感油然而生。
无论这件事是谁对谁错,她和马伯恩好像都没有了在一起理由。
第二天醒来,刘川已经不见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正在院子里熬药。小刘在院子里支了张躺椅,一点红躺在上面假寐,翻个身的功夫,薄毯就顺着一侧往下滑。半山腰的清晨带着冷意,千重怕一点红着凉,把滑落的薄毯捡起,抖了抖,重新盖在一点红身上。
一点红反射性的抓住千重的手,警惕的睁开眼睛,看到是千重又放轻了动作:“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千重一点一点拉下一点红的手,放进薄毯下,语气带着关切:“我不累,早上天凉,你现在需要静养,别着凉了,我去看看早饭好了没?”
伴随着热粥的香气,早饭也好了,小六给马伯恩喂药,千重把早饭端上桌。
竹叶轻飘飘的打着旋从枝头滑落,一切好像都变了,一切好像都没变。
如此七天之后,少女告诉千重一味药快用完了,要她去刘川别院取。
千重觉得这可能是刘川的套路:“为何不派人来送?”
少女很是冷酷:“没多余的人!”
堂堂燕王府二公子,连出行都带着数个侍卫,府上何至于穷酸到连个跑腿的人都没有?
千重:“我不信!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少女翻个白眼:“落花外泄,正在追查。”
千重意识到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正正经经的医药工作者,燕王府高层,怎么会参与她和刘川那点破事。
千重不想见到刘川,想方设法的拒绝:“可我不认识药材啊!要不你去拿?”
“你会熬药?”啪的一声,少女自袖中拿出一张纸拍在桌上推向千重:“长这样。”
千重看着纸上栩栩如生的植物,绞尽脑汁的想再想点什么办法拒绝。
少女冷不丁的开口:“你不想去别院,你在怕什么,刘川?”
这是少女开口时间最长的一句话,语气带着波澜,不再冷冰冰,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千重的心思。
千重刚想开口狡辩,少女不再废话:“断了药人就废了,你自己决定。”
哦,那没事了,救人已经花了那么多代价,怎么弄半途而废,千重简单收拾一下,和一点红道别后就上路了。
到了别院,被引至书房,一路上看见的人寥寥,千重好奇,既然刘川都回来了,为何院里还没人?小厮只是模糊的说这次折损很大。
何为很大?千重见到刘川才明白,刘川面色苍白坐在书案后处理公务,一身月白色华丽锦袍,织金发带垂落耳边,公子都挨刀了,更遑论侍卫了。
千重说明了来意,刘川点点头,眼眸平静的差人去冰窖取药,而后便不再开口,是千重从未见过的疏离。
千重在一旁干等着,喝了六盏茶,吃了三盘点心,依旧觉得气氛尴尬,去了一趟茅厕还有人跟着,千重耐不住:“刘公子,药材何时能取来?”
刘川:“三个时辰左右。”
六个小时啊,刘川也不说让她出去,千重如同油锅里的丸子,每分钟的都是煎熬。
不一会有人求见,来人有些眼熟,颇为忌讳的看了她一眼,千重如同鱼儿遇到了水,正想告退。刘川却挥挥手:“无妨。”
那人眼前一亮,接着向千重见礼:“在下余杭东,见过锦先生,刚刚得罪……”
锦先生?千重思绪飘忽,却不记得这人,可能宰相府见过。
刘川咳嗽几声,余杭东连忙切回正题,南洲官员贪墨筑堤款,今年大水凶猛,堤坝冲开堵不住,带去的工匠们束手无策……
两人就此项问题展开讨论,包括南洲大水的形成及预防,灾情控制,灾民的安置问题已经灾后重建。
去掉前一项后一项,剩下两项是最紧急的,灾民安置问题两人很快协商完毕,关于灾情控制问题,不一会刘川又叫了一群门客进来,千重被挤到角落里。
有人说要泄洪,可上游附近都是平原,百姓依水而居,搬家也得要时间,有人说挖渠分流,可附近有没有现在的渠道,挖到何年何月,吵吵嚷嚷许久也没有结果。
没人注意到,千重坐在角落里跟透明人一样,想打瞌睡又睡不安生。
傍晚时分,烛火亮起,门客散尽,刘川对着與图愁眉不展。
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治水通常是个大工程,快则两三栽,慢则十年八载都是常有的事。
敲门的声音敲醒了千重的睡意,小丫鬟请两人用完膳。
刘川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的千重:“你先去用膳吧,药材到了我让人送到你房里。”
千重脑子里想着事情,早就饿了,也没客气,提起裙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夜半,药材送到,千重已经把自己绞尽脑汁记起得的历史上治水成功的事件默完了,还配上了潦草的插图。
天一亮,千重去向刘川辞行,书房的侍卫说刘川不见,千重也没强求,拿出一卷治水攻略递给侍卫:“帮我转交给公子,就当是为一点红报仇的谢礼。”
等到千重的背影消失,侍卫转身进了书房把东西交给刘川,刘川摩挲着这卷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喃喃自语:“谢礼?你凭什么替他谢我!”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