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霖还没坐下,殷权就要出去。
他突然有些想问殷权要去哪,毕竟在这个时间点要去的只有厕所。如果“黄客曼”还在那里的话,事情会变得很糟糕吧。
但他还是没说什么,他的心情其实更加糟糕。
在厕所里出现的到底是人是鬼?黄客曼已经死了,那他是怎么出现在厕所的呢?
沈安霖最终没洗手就慌忙跑了出来,只好拿湿纸巾擦一下了事。在看向自己的手的时候,他才发现上面还粘连了黄客曼破碎的衣服面料。湿哒哒的,似乎还有若隐若现的血迹。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撞鬼了,那黏在他手上的东西又是什么?!
沈安霖又回想起刚刚骇人的画面,忍不住反胃干呕,又呕不出来什么东西,就一直咳嗽。前面的人以为他不舒服,频频回头看他。
下午的课上得心不在焉,上课期间有几个人被叫去问话,沈安霖也没注意到。
他一直在想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沈诺,妈妈也许会相信他的话,说不定会带他去找大师驱邪,这样会不会太给她添麻烦了?记得有一次因为他连发几天高烧,耽误了沈诺的工作,电话那头的人骂得她直掉眼泪。沈安霖之前跟沈诺发脾气,给她惹麻烦,都没见她哭过。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下午,沈安霖像魂一样飘回家里。
家里还是没人,屋里屋外都寂静得令人窒息。不算亮的玄关灯照在空旷的客厅地板上,末尾的光被黑暗吞噬。开门的细小吱呀声在此刻也显得格外刺耳。
这个月份,天会黑得这么快么?
沈安霖默默地把能开的灯都打开了,人生第一次这么害怕这种被孤独和死寂包围的感觉。好像不这样开着灯,今天中午看见的黄客曼就会从黑暗中扑出来,死死地擒住他,一边发出尖锐的笑声,一边用烂得不成样子的手摸他的脸。
完成课后作业,沈安霖窝在沙发上不想动弹,今天发生的事情足够让他心烦意乱,无法用逻辑解释。看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一点。不算早了,他便起身去洗澡。
热水包裹住身体让人有种安心感,洗完澡感觉浑身都舒坦了不少。
房子地段选得好,旁边没有什么吵闹的商场,夜晚安静得很。
沈安霖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挂在卧室墙上的时钟。秒针滴答作响,一圈一圈地转动,记录着沈安霖失眠的每一秒。
灯开着,房间里除了他自己不会有别人的。沈安霖这样安慰自己,强迫自己入睡。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声很重,一般只有自己感冒时,呼吸声才会这样重。
缓慢的,尾音有些不稳。一深一浅的呼吸声,和秒针被无限放大的哒哒声。
呼...呼...
哒...哒...
沈安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想法。
他假做在深呼吸,在猛吸一口气时,他屏住声音。
于是一道和他很贴近的喘息声暴露出来,似乎还在完成这次深呼吸的后半段。
好像意识到沈安霖没再有声音了,那个声音也跟着停了下来。
于是房间只剩下时钟在滴答作响。
沈安霖的心一瞬间涌上了恐惧和愤怒,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但又想起这是自己的家,又多了一份底气。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声音嘶哑又急促:“谁??”
没有人会回答他,四下静得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声音。因为焦急而翻身起床的布料悉悉索索声,刚刚一句问话似乎都有了回声,只余沈安霖一个人,显得莫名其妙。
沈安霖不禁有些胆怯,本就不多的底气更是所剩无几。
他抓起床头柜上的夜灯,对着空无一人的卧室说:“你是不是黄客曼?不管你是谁,我没惹过你...别给我装神弄鬼的!”
仍是静悄悄的,好像沈安霖在表演寂寞独角戏。
他说完之后就迅速安静下来,仔细辨别还有没有不属于他的声音。
或许那东西真的能听得懂他的话,后面再没有别的声音了。沈安霖的精神一直在紧绷着,时不时停住呼吸一两秒看是不是有人在跟着他的节奏喘气。他以为他会这样失眠一晚上,但他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昏昏沉沉的,又充满光怪陆离的梦,睡到最后比没睡还要疲惫。
就这样殚精竭虑了一个晚上,沈安霖收获了乌青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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