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三声敲门声起,房门被人从内打开。叶初阳看着眼前夜行衣装扮的云客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云客帆眼中带着疑问。
叶初阳答道,“没想到阿客穿着这身,还真像那么回事。”
云客帆瞪了他一眼,“别贫嘴了,赶紧走吧。”
两人施展轻功,在城中七拐八拐便到了四海山庄的地盘。已值丑时,四周寂静无比,因着昨夜有刺客来袭,山庄守卫增多不少。
云客帆盯着一处,记起那日二人便是被押解着从那处经过,想来那边便是赌场的去处。那入口之处值夜的护卫昏昏欲睡,二人并未多停,直奔后院而去。
似是觉得那刺客纯属唬人,院中的护卫歪倒一片,均已睡了过去。云客帆和叶初阳落地极轻,绕过几人的身子,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根据约定时间木枫准时出现在此处,木枫拿出钥匙开了房门,待二人进去之后,又重新将门锁挂上,然后隐身到屋外盯着外间护卫的动静。
叶初阳和云客帆根据莫芊凝所给的消息,径直奔着书架而去,二人轻声转动着架上砚台。
黑夜中两人四目相对,云客帆拿出早已备好的假账本放于那墙壁的洞中,叶初阳将洞中账本收入囊中。
两人正欲离去,屋顶的细微响动并未逃过叶初阳的耳朵,他暗中冲云客帆指了指屋顶方向。
二人眼中划过一丝异样,叶初阳学了几声犬吠之声,屋外的木枫飞身上了屋顶,只见四下空无一人。
院中的护卫有一两个被这声音吵醒的,起身查看周围并无任何动静,旁边的人眯着眼睛嘀咕着,“别大惊小怪,就是狗叫的声音。”还顺手推了推身旁之人,“去去去,一边去,莫挨着老子。”
话音刚落,几人又睡了过去。木枫见无人醒转,从屋顶下来开了房门,叶初阳和云客帆从屋内出来。
全程三人一言不发,相互颔首示意,叶初阳和云客帆携手离去,木枫转头绕回房中歇息。
二人绕了一圈,突然间叶初阳顿住脚步,云客帆眼神中带着询问。叶初阳仔细回想刚才屋内听到的响动,越发觉得不对劲。
他示意云客帆回去瞧瞧,果不其然那屋顶的瓦砾明显有移动的痕迹。二人心下一惊,可转念再想,此人究竟亦敌亦友?
若有敌意,刚才大可出言暴露二人行踪,惊动门外护卫。虽说二人武艺倒不至于对付不了这些护卫,可若是被人发现账本被盗,自然会打草惊蛇,坏了计划。
可若是友,这般行迹,倒也不像。二人怀着满腹心事先行回到县衙之中,到了县衙云客帆将账本交由衙门之中的账房师爷。
天已破晓,可二人却毫无睡意。那屋顶之人到底是谁,压在二人心头。云客帆找了钱师爷帮忙查帐,等回房之际,叶初阳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
云客帆看着他的侧颜眼中满是情意,用手描绘着叶初阳的眉眼,也不知睡梦之中遇到了什么,叶初阳蹙起了眉头。
叶初阳身高八尺,趴在此处自然伸展不开睡不舒服,云客帆揽着腰把他抱到内室。
叶初阳身为习武之人,自是敏锐异常,这一番动作竟是未能将他弄醒。身子沾到床叶初阳的眉头也舒展开来,想来蹙眉是因为趴着不舒服所致。
云客帆退出房门,盯着四海山庄的衙役前来通报。云客帆知道晨间山间并无异常举动,料想昨夜屋顶之人亦非敌方。
陆明通报之际。提起了下面衙役禀报的一件事情。那日陈耀让私宅仆从打听县衙之事,那位家丁便约着自家亲戚旁敲侧击了一番,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因为也没什么奇怪,这位衙役便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一日当完差跟兄弟们喝酒之际,说笑间提了此事。
那衙役瞬间惊觉,那亲戚做工之地不正是有兄弟盯着陈家的私宅地址。他害怕其中有诈,赶忙将此事报于陆明。
陆明猜测道,“大人,莫不是那边发觉了什么?”
云客帆思索道,“应当不是,若是他们有所察觉,那日便不会让那些人在私宅相聚。我想应当只是打探之意,自从京城圣旨传来,他们看我们县衙中的人迟迟未动,似乎并未有追查案件之举。想来也是料不定我们的举动,便想着派人从旁试探。你告知那名兄弟,若是他这亲戚再来问询,让他散布些假消息即可。”
“属下明白。”
云客帆回房的响动惊醒了叶初阳,叶初阳眯着眼醒转,云客帆落座床边看着他。叶初阳伸手抱着云客帆,脸颊蹭着他的颈侧,声音还是蔫蔫地,“你干嘛去了?”
云客帆抚摸着他的后颈,“陆明刚才有事通报。”看着叶初阳还赖在自己身上不想起来,问道,“你今日是不是该回家了?”
叶初阳直起身子,挠着云客帆的腰侧,惹得云客帆惊呼几声。他还一副委屈地样子,说道,“云大人,好狠的心呐。昨夜还跟人家同床共枕,今日便要赶人家回去。”
话毕还故意可怜兮兮地看着云客帆,云客帆只好说道,“你这多日不归家,叶夫人若是……”
他话未说完,叶初阳便偷笑一声,蜻蜓点水般地在他嘴唇亲了一下,拉长音调打趣道,“原来是担心未来的,姨母怪罪呀!”
“你又胡言乱语些什么?”云客帆脸上一红。
“如今你同我一起,我的姨母自然就是你的姨母了。反正都是一家人了,早晚而已。”
“你同他们说过?”云客帆问道。
“你真以为他们看不出来?”云客帆更感尴尬,想着日后若是见到叶明晴,该以何身份相待?饱读诗书十几载,竟为此事犯了难?可古今往来典籍史册,没有哪一本讲过这些呀?
叶初阳看着他犯难的样子,很是生动,开口抚慰道,“别担心了,我姨丈姨母人很好的,不会难为于你。况且你可是地方父母官,他们可不敢得罪了你。还有其他人当你哥哥一般,也是打心眼里喜欢你呀!”
云客帆会心一笑点点头,叶初阳揽着他倒到床塌之上,“所以现下云大人就好好睡一觉。”
“明明是你还没睡醒?”
“是我没睡醒,那劳烦大人陪小人再歇息片刻可好?”
叶初阳抱着他很快就睡着了,云客帆看他如此规矩不由生奇。他问叶初阳何时归家,倒也不是全然因为叶明晴。
这多日两人同寝而眠,两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心意确定之后,叶初阳便总喜欢动手动脚。
云客帆已经好几日晨起之时,瞧见了叶初阳勃勃的生机**。他突然睁开眼看着叶初阳的睡颜,心中一动。
世间情感哪有规律可循,不过水到渠成、顺其自然。一切欲念不皆是情意使然,本心之举嘛。
钱进看着眼前的账册,翻阅之下越看越是心惊。利欲熏心之下,这些人每年假借水灾,套取朝廷下发的赈灾银两。
原以为南山水库是因为年年汛期水患得以溃堤,没想到那水患竟也是有人操控。他们贿赂收买修缮官员,修建堤坝之时其中留有缺口,平日雨季水量稀少,堤坝自然承受的住。
可一旦到了汛期,水量增加,降雨时间延长,那堤坝自然经受不住而导致溃堤。他们一伙的官员将灾情呈报京都,圣上自然下旨赈灾,赈灾银两赈灾米粮,这便给了他们做手脚的机会。
况且受灾之地,朝廷顾念灾情,势必减免赋税。可这些人贪得无厌,连赋税之事也打起了主意。
他们篡改朝廷所说的减税额,硬生生将百姓手中的钱财皆数席卷到自己囊中。可怜四县百姓年年经受此苦,还均以为天灾无情。
谁道哪是什么天灾无情,原来是**所致。这几年间不少百姓也为此抱怨是受灾之后的赋税减免实乃杯水车薪,岂料到这哪是朝廷之意?
钱进与账房先生相对长长叹得一口气,心中悲凉不已。想及自己当日还曾奉劝云客帆莫要淌这浑水,只是那时自己尚未得知这其中内情竟然让人如此愤愤不平。
而这几年之中,因着水患不少家庭流离失所,甚至还有不少人因此命丧其中。尤记得那日城郊之外,一位农妇带着自己三岁的孩儿,细问之下才知,她刚出生的婴儿和相公在这次水灾之中已经丧生。
孤儿寡母如此可怜,此时钱进思及此处,倒真想那孩子和男人是因为天灾而丧生。也比过后有人告知,此乃人之祸事。
四海山庄的记录在册的人员皆是真实姓名,想必是留着把柄以便日后行事要挟。如此倒也方便,谁人有罪均有迹可循。
那其中不少官场老人,钱进当师爷这许多年。自然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可名册之上这许多名字他也都知晓,一个个字迹清清楚楚,可他竟觉得那寥寥几笔竟是何等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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