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叶明晴留下二人在府中用饭,算起来这才是云客帆第二次在顾府用饭,一切仿若上次一般,就连桌上在座的人员也基本雷同。可到底心境却是大不同了,上次叶明晴夫妇对他也很是客气照顾,可那毕竟是碍着他县令的身份。而此次则是全然对待自家人的手笔,期间关切、亲近之意甚是明显。
就连桑榆和叶初阳也未曾得到叶明晴这般照料,桑榆努了努嘴巴,言语中皆是戏谑之意,“娘你真偏心,怎么对我跟初阳哥哥都没有这般嘘寒问暖的?”
叶明晴瞪她一眼,“吃你的饭,哪那么多话?”
桑榆言语一出,云客帆也觉得不好意思。桑榆浑不在意话锋一转便说道,“如此这般,我明日不要去书院了。”
叶明晴怒指道,“我就知道你打着其他主意,想都别想,明日乖乖去书院念书。”
叶初阳归家之际叶明晴曾说过不干涉桑榆念书之事,他迟疑片刻还是追问道,“姨母怎生又变了主意,要送小榆去书院念书?”
不说还好一说这茬,叶明晴更是生气。桑榆可怜兮兮地看向桑怀衿,桑怀衿示意她噤声,先等着叶明晴怒意消了。
叶明晴方才道出缘由,扬州商会私下经常会办些联谊,说是联谊那其间自免不了交谈些经商门道。
叶明晴本想着桑榆喜欢经商,便带着她前去露露脸,打个照面。并非正式场合自然会有些携家带眷的,其中便有不少人带着自家子女前去。
交谈之中人家的孩子满腹诗书、引经据典的,对于经商之道侃侃而谈。叶明晴这在一看桑榆,便觉出些差异来。桑榆头脑是机灵,可生意经门道多,常言“书中自有黄金屋”,学些学问自是有所助力的。
回府之后,便扬言要将她送到书院去念书。这便出了席间那一幕,叶初阳觉得姨母这也是一番苦心,这放在以前叶初阳对念书之事可谓是不甚在意,现如今他倒反而认为多念些书也是有好处的。
叶初阳便出言劝解了桑榆几句,“不说远的,你就看云清虽说在剑阁派中习武才是首位,可清清当年也是我们四个之中念书念得最好的,因此许多物事皆有涉猎。”眼睛一转,啧了一声,“就连阿芊那功课也是极好的。”
一听莫芊凝的名字,桑榆便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云客帆微微一笑道,“小榆喜欢经商,经商跟读书可以并举,这也不是二选一的命题。像古早时期《货殖列传》所记载人物传记,皆是前人经商之经验。因此想经商有道,那多读书自是不可避免。商场之上风云变化,生意人也是要与时俱进的。”
桑榆点点头,显然是将云客帆说的话听进去了。叶明晴也十分赞赏地看着云客帆,桑榆低声道,“那我听阿客哥哥的,明日便去书院念书。”
饭后叶初阳和云客帆在府中转悠,叶初阳感激地说道,“刚才还要多谢你,桑榆才愿意去读书。”
“怎么这般客气,还道起了谢?”云客帆轻笑一声。
叶初阳站定在云客帆面前,直视着对方的双眼,眉梢眼角尽是风情,“不过在下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公子解答在下心中所惑。”
云客帆被叶初阳看得心里一紧,身体瞬间紧绷起来,说话也支吾着,“什么,什么事?”
叶初阳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你那时对姨母说,心悦我已久,可是真的?”
云客帆喉结上下滚动,别开了脸,转瞬又被叶初阳转了回来。他看着眼前情形知道自己默不作声是难以糊弄过去的,便开口道,“其实我也不知晓,或许那日接镖;或许那日乘船;等到察觉之时,便已如此。”
寥寥几句撩拨着叶初阳的心弦颤动不已,他蛊惑的嗓音在云客帆耳边呢喃着,“阿客,你害羞的模样煞是好看。”
两人正动情般吻得难舍难分,气息缠绕交杂,一声刻意地干咳声音打断了两人的纠缠。
唇齿分离之际,两人气息还带着些紊乱。云清眨着眼睛好奇地盯着两人,一点也不避讳地说道,“看来不用再单独收拾间屋子,云大哥肯定是要跟师兄呆在一起的。”
云清也不等二人答复,便自顾自地跑了。云客帆喊了一声,她也未做回应。二人四目相对还带着尴尬之色,叶初阳清了清嗓说道,“那我们,要不,还是,回去歇息吧。”
云客帆点点头,脸上还带着红晕。晚风袭过人也清醒不少,叶初阳看着云客帆沉思,便问询道。
云客帆将自己脑中所想同叶初阳一说,叶初阳思忖过后觉得是个可行之策。那日杨继的言外之意便是陈家不能倒,粮草历来是重中之重,陈耀不行,那便在陈家谋算一个可行之人。
云客帆所提便是想让叶明晴出面,试探试探陈林的底。都是生意场上中人,接触倒也方便。若陈林不愿,倒也不至于破坏中秋之夜的谋划。
叶初阳应允之后,云客帆便想着明日找时机亲自拜托叶明晴。他心内思忖着措辞,叶初阳出言肯定道,“姨母会答允你的。”
“你怎知,这本是强人所难。你怎知姨母定会答允?”
“凭你叫的这句姨母,”云客帆面色一红,叶初阳也不逗弄继续说道。
“这自然是玩笑话。我姨母虽是女子,可也懂人间疾苦。我小时候听我爹说,其实跟我娘相比,我姨母倒更像个侠女。你也听我姨母说了,我娘自小便梦想着闯荡江湖,当时两人家中困难,可姨母也从未阻止娘亲想要闯荡江湖之心。她同姨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直到后来我爹与我娘相识,定居扬州。便将姨母和姨丈接来顾家,后来我娘故去,我爹郁结于心,顾家的一切其实多亏了姨母操持。外间不少人都传言姨母如此是贪图顾家家业,可谁知姨母若有私心,何至于此!我爹常说姨母侠义心肠,我对我娘的印象这么多年早已模糊,姨母倒更像我娘一样。我上剑阁拜师之时,我爹身子愈发不行,姨母时时操心我在山上是否吃饱穿暖,每年都派人从扬州送不少东西上山。后来有了云清、阿芊、小木之后,姨母知晓师弟妹们均是孤儿,于是上山的东西便有了四份。”
这些肺腑之言叶初阳从未对人提起,就连叶明晴面前叶初阳也从未提过。今日在云客帆面前一吐为快,胸中畅意不已,“所以我说姨母定会同意。”
云客帆听他提及家事,也是感触颇深,认识许久从未见过叶初阳这般。提起自己爹娘叶初阳难免感伤,便抱着云客帆,不住地蹭着他的肩窝。
云客帆一手抚摸着他的腰背,一手摸了摸他的后劲以示安抚。院中黑暗处两道身影被月光拉长,那女子肩膀抽动着,身旁男子伸手揽着她二人携手悄然离去,脸上尽是欣慰之意。
叶初阳蹭着蹭着便开始亲吻,嘴唇不住地摩擦着云客帆脖颈,悄悄在云客帆耳边低语几句。
云客帆瞬间耳尖泛红,将伏在自己肩头的叶初阳推开。于是叶初阳便未能听见云客帆砰砰砰地心跳之声,云客帆别开了脸不去看叶初阳。
他自问并非守旧之人,可在长辈家中他实是难以开口。云客帆正在脑海中想着如何婉转地表达赞同之意,可落在叶初阳的眼中,便是他在迟疑。
叶初阳虽然有些失落,可作为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做一个尊重爱侣意愿之人。于是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尽情展示了自己的大度。
云客帆简直哭笑不得,可求欢地事情让他如何开口。他看着叶初阳别扭的神色,支支吾吾道,“这,我不是,你会错,我不是……”
叶初阳出言装作毫不在意,可声音里多少带着些不甘,“你若是害羞,那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刻,可好。”
晚间二人共眠之时,叶初阳刻意跟云客帆隔着些距离。云客帆知晓他还是心里有气,平日间二人同寝,叶初阳定然要抱着他才好。
黑暗之中云客帆叹了口气,没想到最后受折磨的居然是自己。他挪了挪身子,主动环上了叶初阳的腰。
叶初阳哪见过云客帆这么主动的时候,可这人刚才不是还拒绝了嘛。叶初阳闭着眼睛装出熟睡的样子,云客帆看他丝毫未动,手便肆意地开始在叶初阳身上游走。
眼见快要顺着小腹处向下,突然一只手钳住了他。叶初阳将他的手放好,像往常一样搂着他,抬腿压制着让他动弹不得,喝道,“别乱动,好好睡觉,省得一会遭殃的是你。”
云客帆暗道,真是有苦说不出。不多会头顶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云客帆知晓叶初阳这是睡着了。
云客帆动了两下将自己的腿抽了出来,看着叶初阳的睡颜,哎,自己反倒睡不着了。
次日起身,叶初阳还追问着他,是否认床晚间没休息好,云客帆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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