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小姐妹儿一听,纷纷捂嘴笑了:“公子可真有趣。”
“啊?”邹浦傻眼了。
文栖之好心给他解释:“小邹兄,倚风听雨楼的格局可大了,不仅有美人,还有一些美男子。”
听到这里,邹浦的连瞬间红了,这种词在话本中偶然会出现,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这样的人,自己闹了个笑话,真是十分尴尬。
姐姐们把他的窘迫看在眼里,忍不住齐齐凑过去想抱人:“哎呀,好可爱的公子。”
“可以抱抱吗?”
“姐姐来。”
这下邹浦是真的要躲在方必后面不肯出来了。
要说这茶香,模样比不上仙子之姿的灵雨姑娘,不过在这小倌之中,也是非常出色的。
他天生一双桃花眼,肤白凝脂,样貌又十分的秀气,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吸引人,且弹得一手好琵琶,在这风尘地中算是雅韵入身。
那位叫鸣公子的客人极爱听曲子,尤爱四弦琵琶,可在这倚风听雨楼中,最不缺的就是会谈琵琶的姑娘,但在男子小倌中,他却是唯一会的人。
所以茶香的十年,都被这位鸣公子买了去。本来想让他接客的楼老板,也因为收了鸣公子一笔大钱财,才愿意让茶香成为他的专属。
即便这么过了七八年了,茶香见楼里的小倌已经换了一批又一批,鸣公子依然隔几日就会过来听他的曲子,他会坐在屏风后面,喝茶静坐,听曲抚心。
像今日这般。
茶香弹着刚写好的《余音》,寸寸缠弦寸寸心思,化作一曲绕梁,散在一地之间。
不管外面如何的喧嚣,只要听了这曲儿,就能安心下来。
鸣公子喜欢听三遍,茶香便给他弹了三遍。
屏风后面,烛影帐深,鸣公子从后面走了出来,他是个高瘦的男子,模样并不出众,贵在一身正气,连看茶香的眼神都是非常正直的。
他后面跟这个家丁,甚至比他还要高大,就是一直垂着头,有时候看不清样子。
“茶香。”
鸣公子忽然开口叫道,还坐着的茶香立即放下琵琶,习惯性的双手行礼,可能是因为刚刚的余音让他想起了往事,连带着倚风听雨楼的规矩都有些忘记了,等反应过来要给公子赔歉,倒是人家并不在意。
“今日我得了一好物,便与你来一同分享。”
要说茶香与鸣公子的相识,也怕是世间少有。
他听曲,他感激,那么多年来从没逾越,茶香不往别处想,鸣公子亦是不暗示。
“你我家乡都在苏杭。”鸣公子从身后的家丁手上拿来一个红木盒,里面放着亮晶晶的点心。
茶香看到这东西之后,眼前一亮:“松子软?”
“是的,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松鹤楼是咱们当地有名的老字号,这松子糖是出自老师傅之手,甜而不腻。”鸣公子笑着递过去给他,“我便想起你,就带回来给你尝尝。”
“茶香谢过鸣公子。”
他浅尝一口,这糖竟还是儿时的味道,真令他怀念。
“你若是喜欢,他日有机会,我可带你一起回苏杭。”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茶香浑身一颤,缓了会儿才恢复过来,强忍着心酸痛楚,对鸣公子敞开微笑:“茶香谢过鸣公子,只是身在倚风听雨,我无法随便离开。”
“他朝总有机会。”鸣公子不与他争论,而是和他一同喝些梨花酿,倚风听雨楼里的这种酿酒,是喝不醉人的。
一直到亥时,鸣公子离去时,茶香破例没有回自己的地方,而是一杯接一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吃块糖,甜辣在喉咙间折腾极了,也不知是回忆里的伤刺痛了他,还是这呛人的味弄疼了他,竟是趴在桌边,哭了一场又一场啊。
再说文栖之一行人,被三位姐姐灌了些酒,好在人还是清醒的,推推搡搡就跑出来了,只有葛海遣抱着酒坛子不松手,嘴里嘀嘀咕咕吐着方言:“还有丙个!”
何须费好大劲才把他抗住,又快要扛不住了,赶紧问:“我们回去吗?这个赌还是不要打了吧?”
“不行。”文栖之使劲摇晃脑袋,注意力才集中起来,“我们就站在这出口这里,人也快安静了,他马上就出来的。”
方必揉揉脑瓜子:“倚风听雨楼里人这么多,七兄知道是哪个?”
既然他们会乔装,那么堂堂的相臣大人肯定也会乔装的,要说这出去一个就把人逮过来问一顿,就算找到了,明天怕是要趴着去太史院了。
“我们不能正面刚。”文栖之冲他挤眉弄眼的,“我能告诉你们哪个是他,但是我们只能在后面悄悄跟着,你们也不想明天到朝上的时候,他突然参我一本吧?”
众人听了他这话,只好先藏着身子,路过的姑娘问了他们好几遍,以为鬼鬼祟祟要做什么坏事,看了金牌子才放过他们。
终于,文栖之盯得眼睛都要酸涩了,终于一拍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的葛海遣,道:“就是他了!”
葛海遣正做着海上捞大鱼的美梦呢,这下被一个巴掌拍醒,半边脸都红了:“啥呀?”
文栖之连忙把他拖进来,几人循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就见一主一仆在不远处经过。
邹浦以为自己瞎了,连忙揉眼睛:“我记得相臣大人不长这样呀。”
“这乔装术比我们还厉害。”何须点赞。
“不是前面那个,是后面那个。”文栖之呶呶嘴,“相臣脸上带着人皮面具。”
几人不相信,于是文栖之建议他们悄悄跟踪,如果是的话这个时间点肯定是要回相府的,不是反之。
葛海遣在被拍了三次后,终于清醒了,这会儿他们也已经跟着到了相府外了。
就见原本穿着家丁装扮的人,脱下简陋的衣服,简单换了另外一套高贵华丽的服饰,而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也被摘了下来,可能一晚上闷的时间久了,相臣的整张脸都是红的。
刚刚还是主的人,这回也换回了他自己原本的身份。
他突然朝文栖之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虽然隔得远,还是隐约能听到动静,等走近后一看,原来是只野猫跳了下来。
“回来吧。”相臣是文人中的表率,可惜说话似乎一直是冷冰冰的,很不近人情。
“日后那松子糖他要是喜欢,你让人每月都送些来,到冰窖里存着。”
“是。”
相臣整理好衣服,才轻身进去。
葛海遣:要说我当时睡得人都要被打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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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来古代第一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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