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皱巴巴的小孩听了闻鸠的问话,嘴一瘪哭得更加欢快了
闻鸠束手无策,或许是看出了闻鸠无处安放的慌乱,面前的小孩在尿都憋不住的年纪,控制住了自己汹涌的泪意
“姐、姐姐,我是走投无路才跳进湖里的”
闻鸠蹲在这张嘴就来的小孩面前,开口追问道
“谁要抓你?”
小孩乌亮亮的眼睛里又漫上一层水雾,他咬着腮帮子忍着泪,可一开口满腔的委屈就扑面而来
“是舅舅,舅舅说要把我卖给传教士,我不想去就跑出来了”
明明是玩泥巴的好年纪却摊上了拐卖这种穿心烂肺的混账事
闻鸠听得脸色越发阴沉,于是她从空间中翻出了吃剩的糖果
“吃颗糖甜甜嘴吧,如果家里人对你不好的话,离家出走也是一种出……”
闻鸠将糖塞进小孩手里,可她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她好像确实是疯了,她在跟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说什么啊!
于是她僵硬的换了个话题
“我是说,你逃跑的时候注意安全”
终于憋出一句干巴巴安慰的闻鸠恹恹的闭上了嘴,可腿边的小孩却胡乱擦干了泪水,仰着脸朝她挤出一个笑来
“谢谢姐姐,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得了一点点好处就想热爱这个世界的人类幼崽看起来柔软又可爱,于是闻鸠隔着毛巾用力的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
可下一秒,城镇通往湖泊的路上就隐约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她腿边的小孩大惊失色,也顾不上说话,转身就朝着闻鸠来时的路冲了出去,他披着大号浴巾狂奔着,像一只开了疾跑的幼年期恶鬼
闻鸠追了几步,可那诡异的雾气却再次从她身后蔓延而来,等到雾气散去,她再次出现在内有食人鱼的警示牌前
可闻鸠放眼望去,湖泊变成了皲裂的河床,远处的城镇被风霜侵蚀成颓败的废墟,唯一不变的只有道路两旁繁茂的白雏菊
又是一阵风起,花香合着不知从何而起的钟声吹到了闻鸠面前,闻鸠转身看向山腰处被日光点亮的金顶,抬手招出了弹幕
【卧槽首席要看弹幕了快快快把信息刷上去】
【老婆早上中午晚上好】
【您吃了吗?睡了吗?】
【dhvsyo&'';;】
……
闻鸠挑了挑眉,眸中满是戏谑
【根据我多年经验,酒现在的表情是在说,继续编,让我看看你们还能说出什么废话来】
【别说了,已经开始社死了】
“小助手,是不是可以重新进入游戏了?”
【直播助手YouV:是的,请前往极乐入口再次开启游戏】
闻鸠得到答案后转身就走,她毫不犹豫的抬手再次屏蔽了弹幕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她迫切想给自己的猜想一个准确的答案
当然,如果非要说她在欺负弹幕的话,那倒也没什么问题
闻鸠哼着歌,顺着山路踏上了返回极乐的路途,可来时毫无保障措施的道路两侧却莫名多出了半人高的篱笆
不仅如此,连尘土飞扬的山路都变成了参差不齐的石子路
闻鸠打量着周围的变化,一边赶路一边思考着
路上的变化大概是那孩子跑上山带来的影响,她可以断定那孩子就是怀亚特,但作为跨越时间的造访者,她不愿也不能过多干涉剧情
所以哪怕猜到了那个所谓的舅舅是想把怀亚特卖进帕瑞达斯,她也不能阻止怀亚特上山
其一是因为帕瑞达斯变成极乐是由怀亚特一手促成的,如果她阻止怀亚特前往帕瑞达斯,那极乐就会彻底消失
其二则是她很好奇,当初那个人到底在极乐看到了什么样的未来,才会做出英勇赴死的决定,她需要怀亚特为她开启那扇门
思索间,极乐的大门近在咫尺,闻鸠下意识抬眸,却发现路边正站着位熟悉的先生
那位先生笑得真诚又客气,像是把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吸烟刻肺的高端社畜,他耳垂上的坠子摇晃着,一如当年
“怀亚特”
闻鸠开口唤道,可那人却如同小时候那样皱皱巴巴的开了口
“姐姐,我不叫这个名字,我叫吴漾”
有些好笑,尤其是这人一本正经的叫她姐姐的样子,闻鸠忍住了笑,学着吴漾的样子皱皱巴巴的回答道
“可是你比我大,吴漾”
“好吧,那看来我不能叫你姐姐了,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才好呢?”
闻鸠思考了一下,但没用太久,她便像多年前那样再次向面前的人介绍了自己
“喜闻乐见,鹊笑鸠舞”
“你好,我是闻鸠”
吴漾点了点头,带着闻鸠来到了极乐的大门外,依旧是那扇门,可门后昏暗的甬道却变成了金碧辉煌且格外宽敞的华丽廊道
见闻鸠面色惊诧,吴漾笑眯眯的解释起来
“你上次过来时不喜欢这里,我就找人换了个装修风格,怎么样,还不错吧?”
闻鸠点头附和着,她看向廊道后正在金碧辉煌的赌场中穿行的百大荷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又扭头观察起了身侧的吴漾
明明都是荷官,吴漾却穿得极为休闲,半敞的丝绸衬衫外披着件宽大的西装外套,还搭配了条垂坠感极佳的黑色西裤
半长的头发四六分着,左侧用发胶抓成了背头,而右侧的发丝精心烫了卷,甚至还在末端染了抹晃眼的白
吴漾被闻鸠盯得有些不自在,可闻鸠却混不吝的对着他吹了个口哨,她开了口,像是随便找了个话题闲聊
“刚还没注意到,你这造型挺别致的,不做荷官改做接待了?”
“什么时候发现我是三无的?”
吴漾脸上的错愕来得快去得更快,他询问着原因,顺手将酒水台上的高脚杯递给了闻鸠
喝上酒的闻鸠心情极佳,于是她直截了当的回答了吴漾的困惑
“第一次进入游戏时,我将剧情推入了第一个分叉点,而原本以死亡为赌注的游戏变成了以记忆回溯为赌注,而向来以无脸无声无欲著称的三无却在我故意输掉游戏的时候,提及我拥有更改答案的机会”
闻鸠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完,她朝着吴漾的方向抬起手中空荡荡的酒杯,而十分上道的吴漾则抄起桌上的白手帕,在香槟瓶口熟练的擦拭一圈后为闻鸠添上了酒
闻鸠将目光从吴漾身上收回,垂眸盯着杯中升腾的气泡继续说道
“所以从回溯中出来后,我判断怀亚特就是三无,但显然,在第一局游戏的剧情里,怀亚特并没有成为极乐的主人”
“怎么说?”
吴漾追问着,两人说话间,他领着闻鸠走进了曾经是忏悔室的房间里
房间的装修不算华丽,却很是温馨,正中的桌子上摆着一束开得正好的白雏菊,吴漾为闻鸠拉开椅子,转身坐在了闻鸠对面
而闻鸠则将高脚杯放在桌面上,顺着吴漾的问题继续分析道
“因为规则”
“第一局游戏开始前我收到了通关提示,大概意思是我掌握极乐除了赌桌之外的所有规则,我试了一下,当我坐上赌桌后,鲁尔就脱离了我的控制,所以与其说怀亚特不是极乐的主人,倒不如说,是极乐在压制怀亚特,所以才会将权利交给络绎不绝的玩家”
从相遇以来一直含着笑的男人终于收起了笑容,可闻鸠却视若不见的自顾自说了下去
“我一直觉得游戏中前方止步的触发机制很奇怪,第一次是我靠近围栏时,第二次却在我踹飞食人鱼后”
“首先,如果前方止步为了隐藏秘密,那极乐不会将如此重要的规则赋予玩家,所以我认为前方止步的作用是为了保护玩家,那被前方止步藏起来的你目的是什么呢?杀了我吗?”
说着,闻鸠屈指将高脚杯弹倒,而杯中的酒朝着吴漾的方向溅射而去,早有防备的吴漾闪身躲开了酒水的袭击,可桌上的白雏菊却被溅了个正着
开得正好的白雏菊被酒浸染后迅速枯萎,可闻鸠却朝着吴漾露出了个骇人的微笑
“百草枯?就那么想弄死我?”
吴漾也笑了起来,扎眼的挑染在他脸侧晃动着,配上那张昳丽的脸,勾人得惊心动魄
“我只是想试探一下您”
说罢吴漾上前一步,径直半跪在闻鸠身侧,他垂着头想亲吻闻鸠落在椅边的手,甚至将人类最脆弱的脖子献到了闻鸠面前
闻鸠躲开他的示好,抬手便扣住他的下巴,而空闲的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把造型奇特的匕首,可吴漾看不真切,因为那匕首此时已经抵在了他的喉间
被匕首抵住命门的吴漾笑得更灿烂了,闻鸠看着他的笑脸“啧”了一声,手上力道又大了些,可吴漾却顺着她的力道软着嗓子喊了句疼
“我待会就把这段切片**坛去”
闻鸠不讲究的翻了个白眼,兀自念叨了起来,或许是懒得再演,她抬脚踹翻了腿边的吴漾
“滚去对面坐好,给我开盘赌注为记忆回溯的游戏”
“不继续玩**游戏了吗闻小姐?”
吴漾看了看自己黑色裤子上明晃晃的脚印,讨嫌的再度凑到了闻鸠身边
“姐姐,你把我裤子踹脏了~”
闻鸠忍无可忍,抬脚又给了吴漾一脚,喜提对称脚印的吴漾终于老实坐到了闻鸠对面,他从怀中摸出骰子与骰盅,难得认真了起来
“你确定你要继续吗?”
“当然”
乱七八糟的注解上线!
喜闻乐见,鹊笑鸠舞:我凑到一起的词,大概理解成一场所有人都喜欢的庆典就行
我有改文的习惯,如果有人在看的话可以等明天(总之是下次更新前)看本章,我会歇歇脑子然后审文改文,所以第一版基本没啥可看性就是说(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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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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