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府前院沸沸扬扬,后院却死寂无声。
离薛云妙失踪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出去寻的人马迟迟没有消息。
萧况逢站在姚远汀的屋子里,环顾四周。床榻上的被褥凌乱,地面有一滩血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异样。
但他没有看见匕首。
薛洄给薛云妙留下的匕首还在,证明她还有自保的底牌。
不论血迹到底是她的还是姚远汀的,这点血量并不致死。但能在无声无息中将两人带走,可见此人武功深不可测。
但他不认为此人是冲着薛云妙和姚远汀来的。
萧况逢转向屋外,前院大厅的方位。
喃喃:“姚徵……”
*
薛云妙是被一阵颠簸惊醒的。
但睁开眼,却看不到东西。
她的眼睛被人蒙住了,手脚也用麻绳捆着,嘴里塞了块臭气熏天的破布,发不出声。整个人似乎被塞在一辆马车里,身体随着马车起起伏伏地震荡。
她试着动了动手,很快又放弃了。刚被下过迷药的身子发软,手脚酸胀无力,连抬都抬不起来。
薛云妙回想起昏厥前。
竟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逃脱了姚远汀之手,还是该惊恐现在被绑架的处境。
这时前面传来谈话声。
薛云妙支起身体靠前,声音有些模糊,只能隐约听到几个关键词。
姚徵、字据、任务。
她还想再听更多,布帘忽然被人掀开,光透过黑布照进来,薛云妙下意识眨了眨眼。
“醒了?”
是个男人的声音。
很阴柔。
嘴里的布被拽出,接着一个热乎的东西凑到她嘴边。
“给,包子。”
薛云妙抿紧嘴唇,把头偏过去。
男人哼笑一声,三两下将肉包子吃干净。
“为什么要抓我?”
大概是从他的语气听出敌意不大,薛云妙壮着胆子问道。
“没抓你。”
说罢,踢了一脚旁边还晕着的姚远汀,“你是顺带的,我们要抓的是姚远汀。”
姚远汀也被抓来了?
薛云妙心中一转,声音放柔,“公子,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将我放了?”
“不行。”他果断回绝,“你听了我的声音,日后定会认出我,你不能活。”
薛云妙哑口无言。
“到地方了!”
马车外有人喊。
男子应了声,朝薛云妙惋惜道:“刚刚那包子你就该吃,不然过会儿得饿肚子上路了。”
他说罢上来拽住薛云妙的胳膊往外拽。
下了马车。
她看不清脚下,一路被拉着进了什么地方。男子将她绑在柱子上,接着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又进来丢了什么重物。
重物痛哼一声。
姚远汀被丢在她身侧不远处,估摸着是醒了,哼哼唧唧地发出痛叫。
男人不耐烦地随手拿了一块砖,往他后脑上一砸。咚一下,人又晕了过去。
“你说你砸他干嘛?”
又有人进来了,语气无奈,“你把他砸死了咱东西还咋拿?”
“祸害遗千年,有他爹罩着哪有那么容易死。”说完还是觉得不爽,抬起砖头又想砸。
被人快速拦住。
“行了,敢生出事端,小心你命根子赎不回来。”
“……妈的。”
不情愿地将砖头扔回去。
“那她什么时候处理?”
话间的矛头忽然就对准了薛云妙。
“查过来历吗?”那人问。
“不知道,在姚远汀屋里晕了,我就干脆一块带出来。”
薛云妙听见那人疲惫地叹了口气,朝自己走过来。
他摘掉薛云妙眼睛上的布。
光芒刺眼,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
面前两人皆是下人打扮,一个相貌老实敦厚,一个长着双翘尾的丹凤眼。
“姑娘,你和姚府是什么关系?”
薛云妙斟酌着,面上怯生生的:“姚远汀…他要强迫我,幸好得你们相救。”
丹凤眼“哈”一下尖笑。
“听见没,她还说咱救了她呢。”
“闭嘴。”老实人斥声。
丹凤眼安静下来,继续说:“姑娘,我们奉命行事不得不从,恐怕要委屈你一下了。”
他从瓶子里倒出两颗药。
“这药吞下去后身体就会失去知觉,不痛,众多死法里还算的上舒服。”把药塞进薛云妙手里,“你想明白了自己吃下去,我们就不逼你了。”
薛云妙:……
她攥着药丸,“两位大哥,非得如此吗?”
“能给你吃这药都不错了,咱那地方多的是人想吃吃不着呢。”
丹凤眼抱着胳膊,一脸不屑。
薛云妙现在进不得退不得,眼前两人摆明了不要留活口,除非她能带来利益。
他们绑了姚远汀,显然是冲着姚徵去的。且从二人对话和丹凤眼的姿态来看……薛云妙不得不想到太监。
思及此,心里更紧了几分。
无论是东厂还是司礼监的,这都不是好消息。
可太监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到金陵,还绑了姚徵的儿子?
他们想从姚徵身上拿到什么?
“你还不赶紧吃!”
丹凤眼骂骂咧咧地催促。
薛云妙忍着不悦,“大哥,能问您件事吗?”
“不能!”
“……”才不管他说什么,薛云妙继续道,“你们和姚大人有仇吗?”
老实人盯着她,目光含着打量与探究,半晌:“姑娘最好不要奢望从我们口中套话。”
薛云妙摇头,“我没那个意思。只是说……若你们和姚大人有仇的话,那我们就是同道中人了。”
“哦?”丹凤眼挑眉。
“实不相瞒,我爹其实是镇江的丝绢大户,姚大人每年都跟我爹做生意。但今年他却不肯了,害的家中几万匹绢全砸手里卖不出去。”
那两人对视一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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