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辞出国前三天,我的手机几乎被他的消息淹没。从最初的“就见一面,十分钟就好”,到后来的“我在你学校门口等你,不见到你不走”,再到最后的“算我求你,清晏,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我一条没回,只是将他的号码彻底拖进了黑名单。
同桌陈瑶拿着习题册经过,瞥见我锁屏界面弹出的拦截提醒,小声问:“又是沈景辞啊?他都在楼下站了两节课了,下雨都没走。”
我笔尖一顿,抬头看向窗外。初夏的雨淅淅沥沥,操场边的香樟树下,果然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沈景辞穿了件黑色外套,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手里还攥着个礼盒,像尊倔强的石像。
[下雨了不知道躲吗?还是故意淋雨博同情?可惜啊,这套对我早就没用了。]
大概是心声被他捕捉到,楼下的身影忽然动了动,抬头往教学楼的方向望过来,目光直直地对上我的窗口。隔着雨幕和距离,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猜到他此刻的急切。
“要下去看看吗?”陈瑶试探着问。
“不用。”我低下头,继续演算数学题,“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
雨声敲打着玻璃窗,像首单调的催眠曲。等我做完一套模拟卷,再抬头时,楼下的身影已经不见了。陈瑶凑过来说:“刚走的,好像被他家里人接走了,上车前还往楼上看了好几眼呢。”
我“嗯”了一声,没接话。
第二天,苏砚来接我放学时,递给我一个被雨水泡得有些变形的礼盒:“门卫说,这是沈景辞留下的,让务必交给你。”
礼盒上系着的丝带已经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是只旧布娃娃,缺了只胳膊,脸上的颜料掉了大半。那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后来被沈景辞抢去,说是要“替我保管”,却一直没还。
[现在拿这个出来,是想打回忆牌?可惜啊,回忆早就被他自己毁得差不多了。]
我没接礼盒,只是对苏砚说:“扔了吧。”
苏砚点点头,转身将礼盒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动作自然,没有丝毫犹豫。
车子驶离学校时,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垃圾桶孤零零地立在路边,那个被遗弃的布娃娃,像段早就该被埋葬的过去。
沈景辞出国那天,我正在图书馆复习。苏砚发来条消息:【听说他走了,航班延误了三次,最后还是没等到你。】
我回了个“知道了”的表情,继续啃手里的专业书。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图书馆的玻璃窗,在书页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包里,再没有陌生的消息闯入。
至于再见?不必了。
儿时的情分,也早在他一次次选择忽略我的时候,就耗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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