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公子,请回吧。”王许然躺在榻上,看着那条门缝。
站在门外的辰端突然叹气,“许然,都已经要三年了呐。”
王许然闭上眼,重复道,“辰公子,请回吧。”
“王姑娘呐,我真的就只是想看你一眼,看你真的安然无恙,辰某就离开,好不好啦?”辰端有意无意的在撒娇,其实就是在耍无赖似的。
“辰公子,我的伤情已经没有大碍了,过不久家里就要接我回去了,以后也不会再和辰公子有联系了,多谢这些年辰公子的青睐了。”
“……已经伤的这么严重了吗?”辰端沉默一会儿道,严肃了几分,“你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辰公子,我也不再与你相瞒了,辰公子的这份情义我实在是收不下了,我其实早已有了婚约,辰公子就放弃了吧。”
辰端显然一愣,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声,久到王许然都以为他已经离开了,才又缓缓开口,“那又如何呢?辰某实话实说,并不相信王姑娘会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姑娘,你好生修养身子吧,不过有些事我还是想告诉王姑娘的,就不知道王姑娘愿不愿意听了。”
王许然说了一开始就说的话,“辰公子,请回吧。”
“王姑娘此次下山,可是为了千里海?”
王许然缓缓睁开了眼,仿佛能够料到辰端会说什么,“那又如何?”
辰端一提千里海的名字就奏效,难免有些不满了,“我从不知道为何王姑娘对我是如此厌恶,却总是向着千里海。”
“没有为什么。”
“那王姑娘可知千里海刺杀玉家主一事?”
“你说什么?”王许然坐起身,一下子牵动了伤口。
“看来王姑娘还不知道。”辰端略显惋惜的说道,“新上任的玉小家主已经目标明确的要千里海偿命了,王姑娘还不肯相信吗?此事已经人尽皆知,他千里海当初有本事刺伤我,如今更是有了天大的胆子,心思竟然敢动在了玉家主的脑袋上,那玉兰与他可是何等的君子之交,尽管如此还是能痛下杀手。千里家藏着这样一个逆子又随意放在了外面,真不知居心何在。”
“辰端,你少胡说八道。”王许然压抑道。
“王姑娘不必再如此袒护他,只要畏罪潜逃的千里海被找到了,就难逃一个死字。各大家族中就我们辰家的消息最为灵通,只要王姑娘肯告诉我婚约之人是谁,或许我也可以不记前嫌的帮千里海一把?”辰端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王许然有些气的伤口发疼,“我不信你。”
他们隔着一扇门对话,辰端在外面死死盯着这一扇门,王许然在门内也亦是如此。
“那王姑娘就坐等千里海死的消息吧。”辰端毫不客气的回应了她。
王许然甚至为此出了一身的冷汗,抓紧被褥。
“怎么又是你?”下课就赶紧回宿舍的意无思又看见了辰端,“你又来打扰许然。”
辰端转过身看着意无思,微笑着举起空空如也的双手,“我可没有,我说过,我什么也不会干。”
“你别耍什么花招。”
“我能有什么花招呢。”辰端歪过头指着那扇门,“我对这扇门可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意无思还是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
辰端也看着她,他们都沉默的看了对方一会儿,不知道为何,辰端对这张脸突然厌恶起来,啧了一声,“还真不是一般的像。”
意无思挑眉,“你是说我的姑姑?”
“我如今看见你,发现真不是一般的讨厌你。”辰端对她的厌恶都已经写在了脸上,最后还是转过身,对着那一扇紧闭的门道,“王姑娘,辰某告辞。”
意无思再次看着辰端离去的背影,双手负在身后,她恍惚间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意平思自己也知道自己很像姑姑,所以家里所有人都疼她宠她,可她还未曾见过姑姑。
意无思进了房间,王许然已经坐起身,嘴唇有些发白。
“许然,怎么起来了?”意无思赶紧坐去床边扶住她,“你的脸色好差,许然,你这伤到底是怎么弄的?”
王许然叹气,反过来安抚她,拍拍她的手背,“无思,外面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意无思面露为难之色,咬了咬下嘴唇。
“无思,你别骗我。”
“许然,我知道你是在意千里家的事,可是我们也实在管不了,就先把伤养好吗?”
“也罢,你不肯告诉我,我早晚也会知道的,但如果千里海真做了什么,我也会相信他,因为我还能躺在这里,也全靠千里海当时及时出现才能保住这条命。”
意无思有些愧疚的低下头,“许然……”
王许然把手放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她的伤口就在那里,突然问她,“无思,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实在是不像王许然问出的问题,所以意无思还愣了一下,“喜欢的人……还没有吧,不过我爹早就告诉我,喜欢一个人可苦了。”
王许然听后无奈的摇头,“苦不苦可不重要——算了,我也不明白。”
王许然又变回了兴致缺缺的模样,意无思想让她高兴些,又说,“许然这样问,莫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才没有。”王许然虽然这样说着,苍白的嘴唇却微微上扬,嘴唇上有了一条细小的血痕。
意无思以为王许然会皱着眉的反驳她,没想到会是这样,反而有些接不下话茬,只好硬着头皮讲,“该不会是辰公子吧,他总是缠着许然,这么多年了,许然真的一次也没有心动过吗?”
王许然总算是皱眉了,意无思刚想打发她,王许然比她先开口,“怎么可能动过心,这次回家,等伤养好我就要嫁人了。”
“啊?许然,你……”
王许然扭头看她,只见她眼神坚定,却已经含着泪花,“我早已和凉川南府的大公子有婚约,我喜欢的人便只有南府大公子,怎么会是他辰端?”
意无思已经是哑口无言,对于王许然早有婚约这件事是想也没想过。她们沉默的对坐着,直到王许然自己说她想要休息了,意无思才急匆匆的准备赶回去上课。
已经折返回来的辰端站在门外,神色未见变化,衣袖上本该与身量齐平玉带被捏在了手里,听见门内动静,又一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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