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举着手机自转的支架，苏合香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刚刚焦曲说要去看点有意思的小东西，就把自己拉到了这片电子产品区。
除了面前这个稳拍器，焦曲还带着自己看了能玩水果忍者的智能穿衣镜、装有整面LED屏幕的双肩背包、能点出七彩火焰的打火机……
这就是男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男人至死是少年”吧？
“小苏，你不喜欢这些吗？”兴致勃勃介绍了一串产品的焦曲后知后觉的发现，爱徒好像对自己刚刚手舞足蹈的这一串都不是很感兴趣。
“还好，这些产品很有意思。”苏合香笑笑，心里想的却是这些某橙色购物软件进阶产品真的就是科技展吗……
“要不要看看玄戈的展品？今天我们的展品是机器狗和外骨骼。”焦曲挠挠头，小心试探。
“机器狗？像小方那样的吗？”苏合香有些好奇。
“不太一样，小方是人工智能交互，机器狗偏向实用性的。”焦曲带着苏合香往自己公司展台方向走，“等会可以让你是试着操作一下。”
“可以吗？是概念机器人，还是已经面向市场了？”苏合香有点心动，“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机器狗的视频，小碎步好可爱。”
“已经组建好生产线了，但是产量还做不到大量供应。”焦曲没说太多关于生产的话题，边走边和苏合香聊起机器狗用的材料。
自从知道苏合香自考要考材料专业后，焦曲就很喜欢和苏合香聊这方面的话题，一方面是为了苏合香能对自己今后要从事的领域有更多了解，另一方面苏合香毕竟是在国家科学研究所带过好几年的人，即使不是专业人员，也有很多有趣的观点。
两人边走边聊，走了一小会才走到玄戈的展台。
“这里离C3也太远了。”苏合香看着这片画风与众不同的展区，一脸惊讶，“这里和刚刚那几个展区都不一样，风格好像都不相同。”
“不愧是我的爱徒，观察力就是这么敏锐！”焦曲夸苏合香的时候还不忘带上自己，“这片都是高科技展区，像近几年大热的VR技术，这片就有四五家公司参展，还有做无人驾驶的公司、遥感的公司……和B区C区的确不太一样。”
“那我等会可要好好逛逛。”
终于有几分自己想象中科技展的氛围了，苏合香来了兴致，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像极了找到了新玩具的猫。
焦曲带着苏合香从员工通道绕进了玄戈的展台，从员工的手上接过机器狗的遥控器讲解起来，“来，这个是遥控器，左边是控制方向的……”
苏合香按照焦曲的讲解操作了起来，刚开始机器狗的动作还有些生涩，黑漆漆的小机器狗一会笔直前冲，一会向左突进，看起来很不聪明。
“这个遥控器很灵敏的，不需要一直使劲按，你也可以试试用推的方式操作……”看到爱徒吃瘪，焦曲又出言指点了起来。
在焦老师的精心指导下，苏合香已经可以完美地控制机器狗做出蹲坐、跳跃、后空翻等高难度动作，甚至还可以表演一个狗狗爬坡。
“哇！这个太好玩了！我能买一个吗？”苏合香玩的有些上头，甚至有把这只小黑狗直接抱走的冲动。
“现在还不太行，基本都是和大公司或企业交易，还没有开放个人购买渠道。”焦曲摇摇头，“而且这个版本的平衡性做的不是很理想，你可以再等等，过段时间应该会出3.0版本。”
“平衡性不好吗？”苏合香看着稳稳下坡的机器狗，有些不解，“这不是挺稳的？”
展台的坡不大，这会机器狗已经到了两人附近。焦曲左右看了一下，周围没什么人，很好。
“焦哥！你在干什么？！”
仗着自己在后台，没有外人能看到，焦曲直接伸腿绊狗。
展台前人头攒动，参观宾客甚多，无人知晓玄戈科技老总躲在后台公然踹狗。
“嘿，怎么没摔跤？”焦曲原本只是想和苏合香展示一下机器狗的不稳定，没想到小机器狗一个踉跄自己又站好了。
“？？？”
苏合香无语了，怎么还有这种验证方式？
“嘿！嘿！嘿！嘿！嘿！”
焦曲看伸腿没有绊到小机器狗，直接蹲下来伸手给小机器狗来了个闪电五连鞭。
苏合香看着踉跄晃荡但又倔强的站好身子的小机器狗，一时竟然分辨不出地上这两只谁才是真的狗。
虽然这么说自己的老师好像不太好，但是这会的焦曲看起来真的很像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踩北头幼儿园[1]的怪叔叔。
操作着小机器狗迈着小碎步跑出焦曲的攻击范围，苏合香努力转移着焦老师的注意力，“不是说还有外骨骼吗？这个能参观吗？”
焦曲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来，“当然可以！刚刚取机器狗的时候没看到外骨骼，估计都拿到前面展示了，咱们出去看一下。”
苏合香操作着机器狗亦步亦趋地跟在焦曲身后，从后台一出来就看到了众多攒动的人头，不由吃了一惊。
“哇！居然有这么多人！玄戈原来是这么大的公司啊！”
之前加焦曲微信的时候，苏合香出于好奇在网上查了一下玄戈科技。因为是在刷题的间隙随手查的，对玄戈的了解就只有百度百科的那两页，只知道是一家风头强劲的新兴科技公司，不曾想居然有这么大的规模与热度。
“一般一般，勉强算是行业领先。”焦曲嘴上谦虚，神色淡淡，“也就每年都能拿下行业内的几个大奖，吸引一些有志之士罢了。”
“怪不得你讲题那么清晰明了，给我补课也太大材小用了！”苏合香咋舌，原以为捡了个聪明师傅，没成想师傅的来头居然这么大。
“怎么能说是大材小用呢？”焦曲转身拿走苏合香手上的遥控器，指了指展台另一侧试用的人群，“你看，你刚刚都能操作机器狗做出那么多高难度的动作，那边那么多试用的人，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的。”
“哪有这么比的？”苏合香哭笑不得。
“怎么不能这么比？我爱徒这么聪明，”焦曲转过身，拍了拍苏合香的发顶，“说不定小苏以后会成为顶级的材料工程师，到时候我和玄戈还要仰仗你呢！”
苏合香一听这话就笑了，“我要是顶级材料工程师，肯定去造火箭了。”
“那不是更好了吗？要是你真去造火箭了，我就和别人吹，我是火箭材料工程师的师傅。”
说到这里，两个人相视而笑。嘈杂的会场在此刻好像悄悄多了一个私密的小空间，流淌着只有两个人懂的心照不宣。
“老大老大！”一个微胖的男子一路小跑着凑过来，小声道：“你快过来看一下，有个控制器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焦曲皱眉，“今天参展的都是成熟产品，怎么会出问题？”
员工面露难色，“有个家长没看住小孩，撞掉了K5的控制器，然后就故障报错了……”
“我去看看，你先自己逛逛，等会我来找你。”
把手上的展区地图往苏合香怀里一塞，简单交代一句，焦曲就跟着员工走开了。
苏合香帮不上忙，就没跟过去添乱，拿着地图去找自己感兴趣的展台了。
A区的展品要有趣的多，有很多还是概念产品，让苏合香大开眼界。
有像是玻璃一样的屏幕，展示样机在屏幕上播放着游鱼，把手放在屏幕后面可以看到鱼儿从自己手上游走；有外观设计成戒指形状的健康检测仪，戴上戒指连接手机APP就可以查看佩戴者的心率、血氧，还能播放白噪音，冥想引导音频；有像小蜘蛛侠一样的墙壁彩绘机器人，填充好颜料可以绘制各种风格的壁画……
苏合香买了几个检测仪，打算给所长两口子寄一对，给养母寄一枚，再给自己和焦曲各留一枚。
除了各种有趣的产品，还有不少新潮的科技。
对VR技术很感兴趣的苏合香直接去了VR展区。之前看了很多网上的测评，但是机器不带在自己头上，就像是坐在家里看3D电影，完全没有那种真实的感觉。
随意选了一个展板看起来很精致的展台，苏合香就上机去体验了。不得不说戴上VR眼镜后，世界的确就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说现实世界中苏合香的方向感是还可以的话，那么VR世界中的苏合香就是没有方向感。才体验了二十多分钟，苏合香就已经开始觉得头晕了。
虽然VR眼镜的体验感不错，但是苏合香的身体显然吃不太消。摘下眼镜的苏合香靠在展台附近休息，脸色苍白，头晕目眩。
苏合香原以为VR眼镜就和3D游戏、电影差不多，自己不晕3D，VR眼镜应该也没什么大碍。
没想到不晕车、不晕机、不晕船、不晕3D的自己，就这样倒在了VR眼镜上。
我欲拥抱科技，科技说再您mua的见，呜呼哀哉！
“呦！这不是我们二级残废的国手苏小姐吗？好久不见！”
一道阴阳怪气的嘲讽传了过来，苏合香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老熟人张利雪。
“嗐，这不是调组的张公子吗？什么风把张公子从勤务组调到这儿来了？”苏合香虽然算不上牙尖嘴利，但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锯嘴葫芦。
“残废就是残废哈，来到这种高科技展上也只能自惭形秽了。”张利雪动作甚是浮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牌，“在下不才，也就是调到航天科工罢了，你这辈子完了，但我不是。”
尽管知道这种不学无术的人即使进了航天科工也是杂鱼一条，但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却真真切切的激怒了苏合香。
“航天科工现在的用人标准这么低？居然还招只会溜须拍马违规操作的？”
“低？我再低也是双一流高材生，而你，不过是个高中都没读完的垃圾罢了！”张利雪气的声音都变得尖细起来，“你也不瞅瞅自己是个什么玩意？我要是你早羞的一头撞死了！”
还没等苏合香开口怼回去，一道渗着冰碴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那你又是个什么玩意？”
[1]出自花儿乐队《胡说胡有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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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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