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哥的,看着你。要不咱俩都在这儿,要不都去酒店。你选。”
姜江说的好大声,特意让她爸妈都听见,姜母凑来说:“在家里多好。”
常悠然闹了个大红脸,再也不提。
不过要工作是真的,为了姜江的事情,农业项目这几天的工作都被常悠然搁置了,待决策事项堆积如山,于是和姜父姜母打过招呼后就一头扎进姜江屋里开起了会。
姜江也不打扰她,直到爸妈都睡了,常悠然的会还没开完。
快11点了,姜江光明正大,又蹑手蹑脚地进屋。
常悠然盘腿坐在床上,捧着手机听汇报,时不时插话问问题,看见姜江进来拧紧的眉头不自觉松了下,用口型说自己快结束了,再一小会儿。
“不着急。”姜江成心贴着常悠然的耳朵回应,然后也盘腿在常悠然身后坐下,开始给她按揉肩膀。
“结束啦?”
“嗯。”常悠然吃力,一声娇嗔。
“常总好辛苦,让我心疼。”
“姜总好手艺,让我羡慕。”
“你羡慕自己就够了。”
姜江的长腿伸展开,包住常悠然。手从双肩滑落到常悠然腰部,从后环住,引她躺靠在自己怀里。双手从衣服下摆闯入,朝着不同方向探索。湿软的吻连续降落在雪白侧颈上。
常悠然瞬间瘫软酥麻。
在常悠然的家乡,四季分明。
夏季酷热,呼吸沉重,只有永远年轻的海浪能让人沉沦。秋天短暂,银杏叶漫天飘荡,找不到栖息地,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境。冬季绵长,树木裹着冬衣,用力扎进阳光的拥抱。终有一股春风到来,风里有雨、有花、还有你,于是就有了人间最美四月天。
时间轮转,非人力所能抵抗,常悠然低头看见自己的身体和姜江的手。
干涸了几年的身体,正在被姜江重新打开,缓慢充盈,徘徊在棉绒布料外的春天轻轻寻到了归宿。
今晚的一切都有归宿。
被咬住的耳朵、含住的唇、缠绵的舌、滚烫的气息、快要报废的心脏、止不住的嗔吟。
最终在一片湿润中,开出了一朵蓝色鸢尾花。
深夜常悠然被门外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的好像老人起夜的声音。
微微睁眼,遮光窗帘下房间内什么也看不清,夜盲失去视觉的常悠然通过姜江的体温和她身上的奶香味想起了自己身在哪里。
自己想转身拿手机确认时间,却被睡梦中的姜江一把搂紧在怀里,随着她平缓的呼吸上下起伏。
常悠然想起昨晚自己的主动求饶,彻底清醒过来。
懊悔与喜悦同时产生。
让常悠然想起了第一次喝「午后之死」,这款由大文豪海明威发明的鸡尾酒。苦艾与香槟混合,味道浓烈、震撼、却出奇的清爽。常悠然好像醉了,不受控制,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拒绝,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自己是真的醉了,还是在装醉?
***
“醒啦?”姜江趴在床上等常悠然醒来,伸出一只手抚摸她的眉毛和眼睛,耐心地等待常悠然完全把眼睛睁开。“早”
“早”
“睡的好吗?”
“你睡的好吗?”
姜江假装生气,用手捏住常悠然的嘴:“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惩罚!”说完直接亲了进去。
常悠然的口腔被占满,姜江的手已经下移。
常悠然找到一个空隙,“你是永动机吗?”
“不喜欢吗?”语气暧昧撩人。
常悠然没办法直视姜江,向门口看了看:“你爸妈”
姜江手不停:“他们出去了。”
常悠然抓住姜江不安分的手:“他们出去了?!”
“嗯,他们说在家里好几天了,想出去。”姜江看着严肃的常悠然收手:“怎么了?”
“你不怕小区里的流言蜚语?”
姜江从常悠然身上移开,把被子拉好:“怕,但好像一辈子不出去好像也不现实。”
“你有没有想过换个房子?”
姜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叹了口气:“起床洗漱吗?”
常悠然看着她:“我没有换洗衣服。”
“穿我的。”
“内衣呢?”
“哦,你的内衣我洗了,还没干。”
“你洗了?”
“不洗也没办法穿。”姜江看着常悠然的脸越来越红,不忍继续逗她:“早上让关楠把你的行李送过来了,怕吵你放在客厅了,等我去拿。”
早晨姜江醒来先收拾了屋内的战况,然后看着常悠然的衣服犯愁,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总比没有让她可以换的好,于是就给关秘书发了信息,不一会儿关楠就到了楼下。
“然总还好吧?”
“她还在睡。”
“嗯?你确定?”
姜江心里快速闪过一丝疑惑,但想想躺在自己床上的人:“确定啊”。
关楠投来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没再说什么,把临时整理的行李箱交给姜江。
***
一上午常悠然都在房间里工作和开会,中午出来吃饭明显感觉姜父姜母情绪不好,饭桌气氛压抑得难受,没吃两口就继续回到姜江房间工作。姜江依然不打扰,除了给常悠然倒水、弄水果,一直呆在屋外。
窗外的太阳已经下山,常悠然打开书桌灯,瘫靠在椅背上发呆休息。姜江叩门,常悠然起身坐好,然后看见姜江探身进来:“晚饭想吃什么?”
“你问叔叔阿姨就好。”
“他们说不吃。”
“我也不吃。”
“你为什么不吃?”
“他们为什么不吃?”
姜江发现常悠然有情绪,于是挪开她面前的电脑,坐在了桌子上:“你一天没跟我说话了。”
“你不想跟我说话。”
姜江震了个大惊:“我怎么可能不想跟你说话,不是,你怎么就说我不想跟你说话呢。”
“那咱们试试?”
姜江真的搞不懂常悠然在说什么,露出疑惑的表情歪头看着常悠然,等待她开口。
“叔叔阿姨为什么情绪不好?”
姜江张开的嘴巴慢慢闭上,垂下头。
常悠然等了一会儿,语气虽是责备,却实在强硬不起来:“你看。”
于是把椅子挪了挪,又开始敲电脑。
姜江看着假装不理自己的常悠然,努力挤出来一句:“我猜,可能听到了什么吧。”
正视问题,永远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
常悠然停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姜江正前方与她对视:“我也听到了,昨天进小区就听到了。”
“嗯。”姜江没有抬头。
“没听完,很难受。”常悠然继续说。
姜江眼里已噙满泪水。
常悠然的心这下彻底软了,比听到那些话还难受,伸手抚摸姜江的头。
姜江的眼泪终于无法抑制的掉出来,常悠然心都要碎了,抱住了姜江,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哭了好一会儿,气息平缓了些才说:“只要你肯听流言蜚语,就有听不完的流言蜚语,只要你愿意吃这种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常悠然一直在轻抚姜江的背部,让她舒服些:“搬家,好不好?”
“我……”姜江开了口,却说不下去,这个工程太大,最主要的是,她不是不愿意,是当下没有能力做这件事。
常悠然都知道,而且已经替她想好了,“咱俩分工。”
姜江从常悠然肩膀离开,看着她。
常悠然一边抹去姜江脸上的眼泪,一边说:“你负责和叔叔阿姨沟通,我负责按你们沟通的结果操作执行。争取等价交换,用这套房子的钱买一套新的。当然,为了避免这其中的时间问题,可以先买,卖了再把钱给我,多退少补,不够的你给我写欠条。”
姜江看着常悠然:“会不会…”
常悠然没等姜江说完:“不会。而且这件事,我主责。是我忍不住主动去找你的,拍照片的人也是因为我才这么做的。钱上我没有太多负担,你就当是帮我减轻我的罪恶感。”说完,常悠然诚恳的看着姜江,等待她的回答。
“为什么会觉得罪恶,不要用这个词。”
“那就是负罪感。”
“你没有罪,不要用这个字。”姜江比刚才哭的还大声,这让常悠然出乎意料,明明在说换房子的事 ,怎么突然因为一个词情绪反扑,所以有些慌乱:“好好好,我不用,我不这么说了。”
姜江抽泣了一会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常悠然擦了一张又一张纸,直到姜江拉住她的手:“谢谢你。”
***
姜江按照和常悠然商量的,先去和自己爸妈进行了第一次沟通,说明计划,然后让他们在家好好商量,她俩出去吃饭。
走出小区,姜江问:“我可不可以牵你的手?”
当然不能等常悠然答,就要直接牵。
姜江对旁边这个人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不能问、不能等,问就是没反应,等就会让这个人跑掉。
想牵就要直接上手,想亲就要直接亲,想做就找好时机。
常悠然的手已经被姜江握住,目视前方:“问我有什么意义?”
姜江和爸妈聊完终于轻松了一点,抬起牵住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一口:“让你把手伸出来准备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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