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 27 瑶瑶

【如果婚姻的尽头注定是悲剧,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

*

“沈朝,我能揍你吗?”

丁司寒极力忍耐,抬起的拳头攥的绑紧。

“当然,如果你觉得你打得过我吧!”

沈朝轻挑眉,语气不屑。

丁司寒攥紧的拳头伸展开,点了点头,“恭喜你,你赢了,下次再揍你。”

丁司寒双手交叉搭在了阳台栏杆上,眸子暗淡。

“沈朝,小时候我爸妈总是吵架,动不动就离婚复婚,好似在他们眼中,结婚离婚这件事情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我的存在也并不影响他们。”

“如果婚姻尽头是悲剧,我为什么要走他们的老路?”

沈朝抬手先是用力一拍丁司寒,随后动作变得轻柔。

像是先给予你鼓励,再安慰受伤的心灵。

“其实你说的我都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丁司寒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身子后仰,一脸惊恐地盯着沈朝。

“嗯?也就某人醉酒后告诉我的吧。”沈朝浅笑道。

丁司寒:“......”

“行了,你来的挺巧,正好陪我出去趟,省的我再去你家把你薅起来。”

沈朝拎起丁司寒的后衣领朝外走去。

浑身写满被迫的丁司寒像极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工具人。

丁司寒:以后宁愿烂在家里里面,都不会因为一盏亮着灯来看人,好奇心害死猫。

*

韩雨瑶一觉睡醒,走出卧室,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

听到开门声,沈朝的目光从桌面移到了韩雨瑶的身上。

“沈朝?你怎么在这!”

韩雨瑶吃惊,连连向后退,直到腰部撞在了贴墙的柜子上,才勉强停住了脚步。

沈朝不语,抬手指了指身旁阳台敞开的大门。

韩雨瑶抿了抿嘴,脸上漏出了一丝窘迫,记忆也回到了昨晚的场景。

一直到了凌晨一点,韩雨瑶都辗转反侧。

看到沈朝的离开,韩雨瑶自从上床开始便时刻注意屋外的动静。

可自家六楼楼道仿佛被尘封起来,一切安静的可怕。

周围安静到韩雨瑶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凌晨一点,久久未能入眠的韩雨瑶起身打开了阳台的房门。

对面屋子一片漆黑,韩雨瑶蹑手蹑脚在客厅走了几步,边走边喊着沈朝的名字。

可回应她的只有空旷屋子内回荡的回声。

风透过未关的窗户吹进,吹起韩雨瑶的睡衣裙摆。

阳台上晾晒的衣服恰好在洁白的墙壁映下,勾勒出人形的模样。

韩雨瑶浑身颤抖,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跑。

躺上床紧闭双眼,心理作用下,她总感觉自己只要一睁开眼,就能看见白衣女鬼。

眼睫抖动,韩雨瑶紧紧攥住手中的被子,手心沁出了汗,但她仍不敢松手,在恐惧度过了一个夜晚。

回忆结束,韩雨瑶尴尬笑了一声。

度过仍旧开着的房门,她瞥到对面阳台晾晒的白色衬衣。

韩雨瑶抿唇,她总不可能告诉沈朝自己因为他的一件白色衬衣,误以为是白衣女鬼,害怕到忘记关门吧?

沈朝摸了摸口袋,从中拿出了一张内存卡举到了半空中晃了晃。

“韩雨瑶,白色汽车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

他语气平静,好似手里的东西只是一张可有可无的废卡。

韩雨瑶快步上前跑到了沈朝的身旁,伸手刚准备夺过

视线里的男人却动了动手指,将内存卡握在手中。

韩雨瑶扑了空,情绪激动起来,“沈朝!”

“韩雨瑶,我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我一件事情。”

沈朝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那是韩雨瑶从未见过的。

韩雨瑶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伸出手。

“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你,你先给我!”

“做我女朋友。”

沈朝缓缓道,说着就准备将内存卡放在韩雨瑶的手心。

韩雨瑶愣了愣,听在空中的手收回,她搓了搓自己的手心,低下头,“沈朝,强扭的瓜不甜。”

“韩雨瑶,我想要一个理由。”

沈朝放下了戒备,身子松弛,眼神祈求。

“沈朝,我们当时的分开并不是因为那封信,或许你从未相信过,我可以一直等你,等你亲口告诉我所有事情。”

韩雨瑶缓缓道,即使没有落下一点泪水,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她的悲伤。

韩雨瑶第一次找不到沈朝后,初以为沈朝抛弃了自己。

可从机场回来后,冷静了几天的韩雨瑶最终还是决定相信沈朝。

虽然父母从小离婚,但从小到大,韩雨瑶都是被捧在手心中长大,她从小被溺爱。

她不相信对自己那么好的人会一声不吭的离开。

直到沈朝离开的一周后,韩雨瑶逛街时意外遇到亲生母亲。

韩雨瑶望着对面拿起面条的宋言娜,眼底是无法掩盖的震惊。

“聊聊?”

韩雨瑶没有躲闪,径直走上前,眼神冷漠。

宋言娜将腕间挎着的包向上提了提,抬手将耳边的碎发别在了耳后,眼神不屑,随意点了点头。“嗯。”

韩雨瑶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余光望着宋言娜模糊的背影,攥紧的拳头,克制的心情。

宋言娜拿着勺子搅动着杯中的咖啡。

宋言娜嫁给了一个富豪,男人家中原有三个孩子,她当起了后妈,有着享不尽的财富。

举手投足间满是富贵气息,她抬手抿了一口咖啡,望向韩雨瑶,“你现在怎么都这副模样了?破破烂烂的。”

若不是DNA上的亲子关系,韩雨瑶无数次怀疑眼前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一声不吭离开?”

韩雨瑶双手搭在大腿上攥紧,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愤怒。

“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因为你只是累赘,所以我才会偷偷离开。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儿子们还等我做饭。”

一句轻飘飘的“你只是累赘,所以我才会偷偷离开。”将韩雨瑶所有的自信瓦解。

话语就像是一把刀,每当韩雨瑶想起沈朝的不在身边后,这把刀就会反复插进她的心口。

韩雨瑶同宋言娜分开后,回家的路上,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她同沈朝提出了分手,没有告知缘由。

*

“韩雨瑶,当初分手是你提的。”

沈朝眼眶泛红,手攥住了韩雨瑶的手腕。

韩雨瑶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没有惊呼,选择沉默应对沈朝的话。

“嗯,所以我罪有应得,注定不配被爱。”

“韩雨瑶,你就当真不喜欢我了?”

沈朝仍旧不愿放弃,再次询问。

韩雨瑶不语,沈朝也没再问。

他起身将内存卡放到了韩雨瑶的面前,转身离开。

屋内陷入了寂静,敞开的房门能清晰听到隔壁的声音。

可几分钟后,隔壁的房间都没有声响。

沈朝走了。

这是韩雨瑶脑海中的第一反应。

韩雨瑶平复了心情,将内存卡插进了电脑中,调成当天的时间后,所有的影像映入眼帘。

屏幕上,周翰扶着周姨,一脚油门踩下,车辆撞向周姨。

许是不放心,周翰先是下车观望周姨的状态,随后蹲在一旁抽起了烟。

韩雨瑶将视频整理成文件夹发给了孙杰。

作为一名律师,这并不是她的工作,该做的她都做了。

随后一连好几天,韩雨瑶都没有看到沈朝的身影,就好像他又一次从韩雨瑶的世界里消失了。

周六,韩雨瑶去篮球场赴约。

等她赶到时,便瞥到座椅上,许垚坐在原地,拍打着手中的篮球。

韩雨瑶推开铁门走进,放轻脚步,偷偷走到了许垚的身后。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许垚的肩膀,满脸带笑。

可许垚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转身紧闭双眼“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搓着双手,浑身颤抖,不停地央求,“对不起,对不起,别打我了,别打我......”

韩雨瑶呆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许垚......”

嗓音沙哑,韩雨瑶哽塞住,事情发生的之快,让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视线当中,许垚抬起头,一脸惊恐地望着韩雨瑶。

反应过来的他快速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姐姐...”

韩雨瑶想要伸手抱住许垚,但全身仿佛坠入了冰窟,她动弹不得,心脏的某一处被揪住。

许垚快速调整好状态,捡起地上的篮球跑到了韩雨瑶的身旁。

他抬手揪了揪她的衣袖,语气小心翼翼,“姐姐...我们一起玩吧?”

韩雨瑶僵硬地点了点头,思绪还停留在上一秒的场景。

心底的震惊让她久久未能反应过来。

许垚熟练运着篮球向前方跑去,转身的瞬间,韩雨瑶注意到扬起的蓝色上衣下的淤青。

准备起身扣球的许垚被韩雨瑶拦下。

韩雨瑶伸手扒拉了几下许垚的衣服,等后者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铜黄色的肌肤上仍旧显眼的淤青,新伤旧伤堆积在后背,韩雨瑶抬手扶上了裸露的肌肤。

“许垚,在学校谁欺负你?”

说出的话中是韩雨瑶都未曾意识到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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