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 7 分手是道数学题

【我对自己的职业有够自信的,但良心的谴责大于一切,无论正反方,遵循内心。】

*

女人走后,沈朝扭头,目光放在了韩雨瑶的身上。

他将手中的烟扔在了地上,脚尖碾了碾,火焰熄灭,径直走到了副驾驶的车窗旁边。

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韩雨瑶随便扯出了一个话题。

“刚下那个女的找你做什么?”

“要我微信,我没给,因为我说我女朋友在副驾驶上。”

沈朝说话时,目光有意无意放在了韩雨瑶的身上。

韩雨瑶一动不动呆在原处。

她为何感觉气氛对比先前,更加尴尬了?

沈朝浅笑,“怎么了?不能这么说嘛?我之前帮过你一次,礼尚往来,这一次该你帮我了。”

韩雨瑶闻言点了点头,她的确没有理由不帮。

沈朝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朝向韩雨瑶,“下车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俩是小情侣吵架呢。”

此话果然管用,吓的韩雨瑶猛地跳出了车门。

“快走快走。”

沈朝望着韩雨瑶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毕竟他可压根没有说过韩雨瑶是他女朋友这句话,既然她没意见,那他下一次可就要这么说了。

时间回到上一瞬间,沈朝正抽着烟,身旁突然多出了一位女人。

女人手拿微信二维码,企图获得沈朝的微信。

他原先的确是想要说韩雨瑶是他的女朋友。

但转念一想,不妥当的同时他更害怕的是韩雨瑶会不高兴,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这个想法。

“车内副驾驶上坐着的是我喜欢的人,所以对不起。”

女人拿着手机的手一顿,向后瞥了一眼。

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兴致勃勃望着二人。

喜欢成人之美的女人临走前不忘丢给沈朝一句话,“你喜欢的人醒了,现在还盯着我们俩呢。”

沈朝原先还不相信,回头一看,结果是真的。

*

进到自己家的韩雨瑶将手机连在了笔记本电脑上。

食指滑动着,一张张照片呈现在了沈朝的面前。

韩雨瑶:“这是我今天偶然发现的。”

沈朝:“韩雨瑶,你还是打算参与进来?”

沈朝并没有第一时间放在照片上,反而质问起韩雨瑶来。

“沈朝,我希望你在说这句话之前能够明白,我是一个律师,既然接下了这个案子,我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如果你不愿相信我,那我就说的直白一点,我一定会让你败诉!”

“这句话是我对我职业的自信,我选择将这些照片给你看,是我对我良心的默认。”

韩雨瑶将照片移到了沈朝的面前,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眼神中情绪,无疑表达了她现在的坚定。

“韩雨瑶,我会尽力的。”

韩雨瑶原本以为沈朝所说的是案子,结果下一秒她就听到了表达意思的后半句。

“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韩雨瑶:“拜托沈朝,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没有你想象当中的那么弱,从来没有!”

沈朝眼神深沉,他自然了解。

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服过软,包括他。

即使撞破头,也始终遵循自己的决定与想法。

韩雨瑶像极了长辈口中说的犟的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沈朝:“韩雨瑶,无论如何,请还是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不要让我担心。”

韩雨瑶:“沈朝,你不觉得我们俩现在有点暧昧了吗?”

沈朝:“那就暧昧吧,反正我从来没有提过分手。”

沈朝恢复了少年时的吊儿郎当样,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模样。

韩雨瑶浅笑,她忘记了沈朝从来不讲理。

只是有一点她并不认同,她从来不觉得两人之间的分手一定要得到双方的同意。

恋爱不似结婚。

离婚时,需要双方同时出现在民政局,这样才算做离婚。

可分手不一样,一方的不告而别致人间蒸发,没有回应的分手即是默认,此分手仍旧成立。

恋爱就像是数学题,无计算公式的题目仍旧做出,选择不回复的分手仍旧成立。

“三天之后,案件就会审理,你做好准备了吗?”

沈朝恢复了不苟言笑的样子,一脸正经地望向韩雨瑶。

后者拍了拍自己的背包,“当然,做好输的准备了吗?”

“你觉得我会输吗?”沈朝反问道。

韩雨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复,笑着望着他,“起码我不会输。”

*

三天的时间,韩雨瑶在家中对案子进行了一圈复盘。

她每日不是在电脑前就是在打印机前,不大的家中她完成了两点一线。

法庭门口前,韩雨瑶下车后望向马路对面的沈朝以及身旁的丁司寒。

王郑越只是轻轻一瞅,便指了指前方的道路示意韩雨瑶向前走去,“走吧,韩律师,我还等着你今天给我一个惊喜呢。”

马路对面的丁司寒望着韩雨瑶,震惊地目瞪口呆。

他单手撑在沈朝的肩膀上,单腿弯曲,语气结结巴巴,“沈朝......我就一段时间没有回来,她...你...我...你们俩?你们见过了?她不会是你的律师吧?”

“嗯,我们住在一起了。”

沈朝拍开了丁司寒搭着的手,整理衣领后朝着法院走去。

独留丁司寒一人在风中凌乱。

回过神来的丁司寒快速追上了沈朝的步伐,站在身旁跟随其步伐。

“沈朝,你们俩这是和好了?心结解开了?”

“韩雨瑶当初好歹也是天之骄女,说了分手这么轻易就结束了?当初你说走就走,连我都联系不上你了。”

“闭嘴!”

沈朝抬手用力拍打了丁司寒的后背,后者吃痛,冷吸一口气。

几秒的停止,丁司寒差了沈朝好几步路。

后者想到什么,转头望向还停在原地的丁司寒,“丁司寒,当初我交给你的事情你完成了吧?”

丁司寒停顿了几秒,风吹过两人的肩膀,他静静望着沈朝,最终点了点头。

“兄弟交给我的事情,我当然誓死完成!”

丁司寒握紧拳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攥拳伸出食指指向沈朝,笑了笑。

闻言,沈朝勉强扯出了一抹笑,抬脚朝着法庭走去。

见沈朝走远后,丁司寒快速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拨打了丁舒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对面很快传来女人娇软的声音。

“哥!怎么了?是不是沈朝有什么消息?”

每当丁舒口中提出“沈朝”二字。丁司寒周围的气压便会无法控制的降低。

自从他和沈朝成为铁哥们后,丁舒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表妹,便总是缠着他,到处打听沈朝的消息。

虽然他曾经无数次告诉过丁舒,沈朝并不是可以随便肖想的,但是她就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听不见。

直到高三那年,丁舒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发誓再也不会缠着他,不喜欢沈朝后。

他才勉强对丁舒有所改观。

可沈朝回国后,丁舒又跟打了鸡血似的。

通俗的说,只要和沈朝有关的事情,就一定和丁舒有关。

思索到这,丁司寒停顿了几秒,严肃道:“我当初让你转交的那封信,你确定亲手交了吗?”

电话那头的女人明显一怔,随即笑了几声,“哥,你放心好了,我你还不相信。”

丁司寒冷笑几声,挂断了电话。

太阳高照,他盯着已经漆黑的手机屏幕,以及折射出来面孔。

“信你个鬼!要不是当初有急事,至于找你吗?”

“韩雨瑶也是真的狠心,二话不说就把电话号码换了,两人真是一个德行。”

当年,丁司寒好不容易翻进了沈家老宅,从沈朝的书房中拿出了那封夹在书中的信。

可当他打算打电话约韩雨瑶见面时,丁家老爷突然病重,他不得已将信转交给丁舒。

后续,他问丁舒,但后者信誓旦旦说信已经交了出去。

不放心的丁司寒拨通了韩雨瑶的电话,但是后者的号码早已变了空号。

出了国的沈朝也换了号码,曾经最好的朋友在某一天就突然走散了。

电话那头的丁舒挂断电话后,将手机用力摔在了地上。

原先完好无损的手机屏幕已经撞在桌子角变得稀碎。

丁舒从抽屉里拿出早已泛白的黄色信封,打开。

原先开头的名称被人涂改后,改成了丁舒二字。

“丁舒”二字歪歪扭扭,与下面所写的完全不同。

落款沈朝二字,丁舒抬手摸了摸右下角,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

进了法庭的丁司寒随意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正反方人员及律师先后就坐。

当看到韩雨瑶与沈朝坐在对立面时,丁司寒举着手机的手一抖擞,手中的手机险些落在了地上。

“我去......”

他喃喃道,整个人还处在游离的状态。

丁司寒怎么都没有猜到,韩雨瑶不仅没有成为沈朝的律师,反而两人还成为了对立方。

“谁想出的这种搭配?真是逆天......”

“这还能住一起?唬狗的吧?沈朝当初在信中到底写了什么,让韩雨瑶这么记恨他?”

丁司寒望着两人的位置,忍不住吐槽。

丁司寒正思考着两人之间的关系,而前方几人已经说的如火如荼。

沈朝所在的正方所说条条分明,只是未展现出关键证据,事情仍旧处于存疑状态。

韩雨瑶望向身旁事不关己的王郑越,低声道:“王总,你都没关系的吗?”

王郑越笑了笑,“韩律师在,我怕什么?”

韩雨瑶挑眉,嘴巴动了动却没出声。

沈朝坐在对面,视线始终放在了韩雨瑶的身上,虽然不知两人在聊什么。

但他却看见了韩雨瑶所说。

——你还是怕一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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