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脚才在她面前强调了二人“单纯的上下级关系”,却又在下一秒,脸不红心不跳的用令人遐想的语气堂而皇之说出这些话。
陈仪月抿了抿唇,心虚的不敢同他对视:“我……我没有。”
如果没有的话……那为什么脸红着垂眼睛呢……
男人喉结滚动,双手克制着收在桌下,西裤微微崩紧,最终还是强行挪开了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温声道:“去吧,好好工作。”
陈仪月慌不择路的跑了。
总感觉他看她的眼神有点恐怖。
似乎是在打量从哪里开始吃掉她。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办公室内,容珩才收回了目光,眼下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他沉思两秒钟,合上了文件夹,拨通了办公室里的内线电话。
Ivor接到新任务,提前带陈仪月去走流程。
一想到陈仪月在几个小时后就能离他更近一些,容珩的眉眼就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他并不介意陈仪月借他的势往上爬,相反,他十分情愿。
如果将来她看中了他现在的位置,拱手相让也未尝不可。
她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这是对乖孩子的奖赏。
至于那些人……他相信,陈仪月只是太过善良,太过犹豫,才会给了那些蠢货可乘之机,并不是她的本意。
他只需要再多给她一些时间。
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恋人,他自然也会助她一臂之力。
他的眼中闪过一瞬的凌冽。
那些个碍眼的蠢货,还是早些消失为好。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陈仪月走完所有流程,成功将工位转移到了距容珩办公室不过一米之遥的特助办公室。
人事调动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间办公室。
一时间,陈仪月在无形中成为了所有话题与目光的焦点,就连文茹望向她时也变得欲言又止起来。
但陈仪月并不为此感到焦虑亦或难堪,早在她选择答应容珩的那个瞬间,所有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她便早有预兆。
众人纷纷猜测起她的背景亦或某些暗地里见不得人的关系,但无一都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之前路过她都懒怠看她一眼的前辈,如今看向她的目光都捎上了一抹友善的热切。
昔日前辈同事们态度的转变还不足以令陈仪月感到内耗,比起那些传闻八卦,她还是更在意如今这个几乎是她一人独占的办公室。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个绝对舒适的工作环境。
起码她不必再耗费过多的心力迎合那些所谓的前辈们。
她的上司如今只有容珩一个人。
这几天,容珩亲自带她熟悉工作内容和集团事务,同时辅助他处理工作。
工作中的男人总是格外有魅力,在背后为她指出问题时耐心又温柔,气息全然笼罩住她。
她会默不作声的攥紧了握在指尖的钢笔,无法控制的用余光去瞄他的侧脸。
冷峻、理智,嗓音却意外的温和。
他总能敏锐的察觉到她轻微的失神,离开时,薄唇“不经意”蹭过她泛红的耳尖。
“专心。”
他总有办法让她如何更不专心,事后美其名曰:锻炼她的意志力。
不过绝大多数时候,他们还是维持着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对外依旧以职位相称,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约定。
不得不说,容珩不仅专业能力极强,教导方式也总让人觉得惊喜,陈仪月时常被他夸赞是个“一点就通的好学生”。
只有她知道,他是个绝佳的指引者。
男人的强大为她筑起一面密不透风的墙,他对她的绝对偏爱,他眼中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温柔,都让陈仪月无法避免的沦陷。
沦陷进这一场短暂而美好的梦境。
午时梦醒,陈仪月揉了揉发酸的脖颈,伸了个懒腰。
容珩今日在临市开会,并不在公司,晚间才回来,约定了同她一路下班。
陈仪月处理了一会儿工作后,时间来到下午三点半,她穿上大衣,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
一路上有人对她颔首问好,称她“陈助”。
由俭入奢易,不得不说,她的确喜欢那些友善的、热切的笑脸。
她这几天也切实体会到了有钱人为什么那么喜欢上班。
十五分钟后,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厅内。
陈仪月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个同样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推门而入,风铃响声清脆,伴随着男人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身前。
她与盛琰几近一周未见,陈仪月将菜单推到他面前。
盛琰点了一杯同她相同的热可可,将平板给了身边的服务员,并顺手结了账。
“怎么能让你来付钱?那可真是看不起我了。”
盛琰笑着说。
男人手上的石膏已经拆除,看上去已然大好,整个人都显得更有精气神了些。
陈仪月上午接到盛琰的电话,他说自己下午要来这边开个小会,趁着机会顺便聊聊婚约的事。
陈仪月答应了。
谈正事之前,盛琰似乎有意关心她:“小月这几天都住在朋友家?”
陈仪月平静的回答:“是啊。”
她和容珩怎么不算朋友呢?只是他们关系比较亲密,是能接吻的“好”朋友。
陈仪月起初并不准备在容珩家中久住,奈何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总是太过磨人,每当她提出要走时,总被他左一言右一语的勾了魂。
再说,她房间中那偌大的衣帽间也实在太过有吸引力……于是,再一次被容珩亲的迷迷糊糊的时候,陈仪月答应了在他那“暂住”一段时间。
盛琰从怀中拿出一把银质的钥匙,崭新到反光,“我同宋伯父谈了谈,小月,下周同我一道与宋伯父吃顿饭吧。”
陈仪月怔了下,从盛琰手中接过那把钥匙,不等她开口,盛琰便继续说道。
“小月,我在市中心有一套房子,你要是愿意的话,就搬到那里去住吧。”
言外之意是,作为他盛家长公子的以后的未婚妻,再住在那样的房子里,未免太掉价。
盛琰言辞间似乎真的将她当成了妹妹在照顾,连价值七位数的房子也是说送就送。
若是在一个星期前,她说不定会坦然接受,扮演好一只合格的金丝雀。
只能说盛琰的动作还是太慢了。
陈仪月不动声色的将他刚拿出的另一把钥匙推回到盛琰面前:“谢谢盛学长的好意。”
盛琰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还是笑道:“好吧。”
“吃饭的事,我会去的,盛学长放心。”
“当然,时间地点定下来后我发给你。”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子有的没的,盛琰忽然提起宋怀安的事:“安哥月底回国,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接他?”
陈仪月抿抿唇,笑着答应了。
盛琰还有工作要忙,面带歉意的提前离开。
陈仪月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触碰到透明的玻璃窗面时,感受到指腹传来的湿润气息。
手机振动。
容珩:事情提前解决了,会早一些回来。
容珩:在忙吗?陈助。
陈助。
他对她又多了一个新称呼。
有时候她也希望他对她不要那么的温柔,以至于每每容珩这样叫她时,陈仪月都忍不住会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她打下几个字回复他。
陈仪月:再忙也要回复老板的信息呀。
她私心不想让容珩知道她身后的这些麻烦事。
也不想让容珩因此而惹上麻烦,耽误前程。
*
下午五点,陈仪月正在处理工作,办公室门毫无征兆的被推开。
她彼时正做的投入,以为是Ivor,便暂时没有抬起头。
直到主人公走到她身后,一只手落在了她文件夹的右侧,陈仪月才惊喜的抬起头来。
“你回来啦。”
她眼中泄出的喜悦显然取悦到了容珩,办公室门他进来时便落了锁,看着陈仪月明媚的笑,容珩脸上的冷峻才褪去几分。
就着姿势,低头俯身,吻落在她唇角,一触即分。
“今天都做什么了?”他低声靠近她的耳畔,热气呼出,激起一阵颤栗。
“就……”陈仪月声音有些颤抖,“……处理工作呀。”
“没做别的?”
“……没有。”
“好棒。”
他的吻又落下来,手指紧紧嵌入陈仪月的指间,缠绵、炽热、密不可分。
陈仪月仰着脑袋迎合他,不过几个小时没见,至于么?
好好一个公司大董事,未免太黏人了些……
吻着吻着,男人不仅不同以往一般适可而止,反而愈发愈烈,另一只手掌住她的后颈,不许她后退。
陈仪月察觉到不对劲,趁着换气的空隙断断续续的叫他的名字。
“容、容……容珩……!”
“怎么了?亲痛了?”
她气喘吁吁,他却只是双颊微红,仿若无事人一般。
陈仪月眼尾泛红,唇瓣颜色鲜艳。
美人嗔怒。
“你怎么了?”
她看出容珩眼下的阴郁,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问道。
“合作谈的不顺利吗?”
“……很顺利,很顺利。”
容珩喃喃的重复着,拇指抚过她的唇角。
她总是太善良……善良到现在还在关心他的情绪。
她同盛琰那个蠢货坐在一起喝咖啡的时候,也曾这样关心过他吗?
每一张发到他手机里的照片,他的仪月都在笑。
为什么要对着别的男人笑呢?容珩在车上时,几乎要捏碎手机的屏幕。
何况,她还曾与盛琰共处一室过……
他们做了什么呢?他们会做什么呢?
她真的会拒绝盛琰吗?
容珩扪心自问。
她是不是也喜欢盛琰?
他究竟哪里比不过那个贱-人?
真该死啊……
容珩掩下眼中的晦暗,半跪在仪月身前,视线同她齐平。
“对不起……仪月,抱歉。”
“没关系……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陈仪月将掌心贴着他的颊侧,敛眸,柔声问道。
“有人告诉我,下午在咖啡店看见了仪月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
“照片里,你笑的很开心。”
陈仪月的微笑僵硬在唇角。
“当然,”容珩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我相信仪月。”
“他或许只是你的朋友,对吗?”
陈仪月刚想说“是”,但很快,她反应过来。
南城的地界不大,至少对于他们这群企业家来说,大家兜兜转转迟早会结交认识。
万一以后容珩和盛琰碰上,容珩一旦有意提起她,那麻烦可就大了。
而她无法确定这个“以后”会是什么时候。
于是她说:“只是拼桌的陌生人,随便聊了两句,你别多想啦。”
陈仪月眉眼弯弯,凑上前去亲了亲他的嘴角,有安抚的意味。
“原来是这样。”
容珩笑意淡淡的,笑不及眼底,化啄吻为深吻。
在陈仪月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神阴沉,指尖泛白。
仪月,你又在撒谎。
[竖耳兔头][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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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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