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钊抱着于潇回公寓,一路上于潇格外沉默,没有动手动脚也没有鬼话连篇,就连身体都坚硬得很。
搞得他很不适应。
“诶,要不住医疗室多观察几天?”
于潇没应,一直盯着魏钊胸前的血渍,干了呈一种褐色,离得近血腥味一个劲往鼻腔里飘。
明明是熟悉的味道,闻着却很反胃。
一直回到家,两人都再没交流。
魏钊将人放在沙发上,自己先脱了上衣:“我去冲个澡,很快。你先脱衣服,我放好水叫你。”
于潇呆呆望着他随手丢在地上的衬衫,没应声。
魏钊三分钟冲完出来,见他动都没动,疑惑皱了眉:“看什么呢?”
他捡起衬衫就要丢进洗衣机,于潇视线跟着动,光眼珠转,眼睛眨都不眨。
魏钊在他眼前打个响指,吓得他一激灵,快速眨眼睛。
“别看了,一件衣服不用你赔。”
想了想,他先乐呵呵笑出声:“要赔也行,洗衣做饭扫地拖地收拾家里,干上个三个……三年!差不多就能还清了。”
他都能想象到于潇对他翻白眼或者动手的画面,已经预想怎么躲开他的扫堂腿。
于潇垂着头,长发挡着半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多时,他点点头,“嗯”了一声。
“……”魏钊石化当场,这还是那个嚣张挑剔的小主吗?
还是他的要求不过分。
“还要给我沏茶倒水换鞋捶背搓澡。”
于潇不说话了。
看吧,过分了当然就让他无语了,收拾麻烦鬼还得是他。
魏钊正得瑟着,于潇接过他的毛巾,认真开始擦头发:“好。”
魏钊一激灵,顾不上头发被扯,着急忙后退:“你是谁?!”
于潇有些幽怨看着他:“你还有谁吗?杨帆?”
怎么跟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
没有一点凌厉,反倒满满的委屈。
魏钊一头雾水,一张好看的脸皱得乱七八糟:“说什么呢,你到底怎么了?精神分裂?”
那什么医生不是说没问题吗?
于潇低下头,长发挡着脸,魏钊看不清他的脸色,却发现他落下去的肩膀在抖。
他以为是精神海出了问题,伸出精神触手:“还疼呢?我看看。”
却突然被握住了手腕,于潇抬起一双水洗过的眼睛,眼尾还坠着豆大的泪珠:“你能不能只要我一个……”
wc!
魏钊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都忘了挣脱。
S级哨兵莫名其妙……哭了?
因为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副队?
他的神情变得很复杂,心里盘算着要再约个正规的心理诊断。
于潇这三天两头的情绪变化太吓人了。
于潇将他的犹豫都看在眼里,苦笑一声,松开了手,快速走进浴室。
魏钊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竟然没缠着他给他洗?
等于潇出来的功夫,他用强大的心理素质接受家里可能有个精神病患者,飞速下单几本心理学专业书。
看不懂是一回事,心诚是另一回事。
浴室门一响,他立刻弹跳起立,于潇却看也没看他,径直走进主卧,关门,反锁。
“于潇?”魏钊着急敲门,还记得控制音量。
“你怎么了?不舒服给我说啊!”
“我给你做个疏导?”
“饿了吗?吃点东西再睡?海鲜粥?营养液?”
……
他一个人叽叽咕咕半天,里面一个音都没有。
奇怪奇怪。
大小姐竟然没脾气了?
他越想越不对,别又是像刚才那样,难受不说。
从前于潇就有这坏毛病,哪难受非得自己熬,头疼得快炸了也不说,要不是魏钊发现,他想自己撑过精神力紊乱。
从前魏钊的评价是,需要依靠的可怜小鸟。
现在魏钊只想骂:蠢货!
他后退几步,一脚踹开高档门,一扫房间里没人,他顿时慌了。
一看窗子是锁死的,他会穿墙不成?
正要出去找,突然听到柜子里有“咚咚咚”的声音。
他一把推开柜门,又震惊又慌张:“于潇,你这是……”
柜子里乱成一团,挂着的衣服全部被扯掉,半数压在于潇身上,他紧紧抱着衣服缩成一团。
一身水打湿不少衣服。
赤红的眼眸里惶恐不安,攥着衣服在鼻尖猛嗅,那残留的微弱一点向导素已经不能满足他。
他近乎渴求地望向魏钊,却没往前。
魏钊皱了眉,试探地伸出手:“冷吗?”
于潇摇摇头,往后缩了点。
“头疼?”
于潇点点头。
魏钊忍着怒气,对他勾勾手指:“出来。”
于潇凝视着那只手良久,好几次胳膊动了,却次次都重新落回去,口齿不清地呢喃。
魏钊没听清,柜子狭小,放下一个一米八七的男人已经是勉强,他再也挤不进去。
他叹口气,软下声音:“出来吧,有什么事出来慢慢说,我听着呢。”
于潇陡然瞪大了眼,赤眸一闪一闪,红宝石般闪亮。
魏钊抓住机会,手碰到于潇肩膀一刹那,明显感受到他肌肉僵硬又慢慢放松。
他不敢轻举妄动,慢慢蹲下和于潇平视:“你在禁闭室发生了什么?”
于潇摇摇头。
“不记得了?”
于潇点点头。
“好,不重要了,我们先出来。”魏钊对他伸出手。
于潇慢慢地从衣服堆里挣扎出手,小心翼翼往前探,紧张地看向魏钊。
魏钊也不急,静静地等,等他交付身心。
握住的一刹那,他克制住拎着人暴揍一顿的**,勉为其难手在他头顶撑着,免得撞疼了又哭。
真是见不得大男人掉眼泪,矫情死了。
人刚出来,他把人往肩上一抗,直接丢进疏导室的软床上。
于潇挣扎着就要起来,魏钊单手扣住两只手腕,一条腿屈起压着他的大腿,极具压迫性控住。
他掰正于潇乱晃的头,和赤红的眼眸对视上。
“还逞强,自己心里没点数。”
于潇想避开视线,下巴却被狠狠捏住,又被迫对视上。
他自嘲一笑,他招他也用过,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魏钊在他额头一敲:“还笑,一会儿疼不死你。”
疼归疼,小猫咪还是要逗的。
于潇轻佻一笑,丹凤眼微眯:“你舍得?”
“……”魏钊噎住,精神触手不由分说逼近精神屏障,轻轻一碰。
于潇疼得一抖,笑不出来了。
“你看我舍不舍得。”
魏钊扳回一局,心情大好,却又顾及糯米纸似的精神屏障,进入时轻柔得不能再轻柔。
黑雾缭绕的精神海比在医疗室严重多了,不用仪器检测他都知道,污染值又上升了,精神核不细心找都看不见了。
他就说吧,于潇就不能离他太久太远。
回头得让指挥官好好补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魏钊撤出来,腿一抽筋就倒。
“唔!”
于潇就在身下,正好嘴对嘴亲下去。
魏钊瞪大眼睛,手忙脚乱要爬起来。
一个姿势僵持太久,他四肢都不听使唤,刚撑起来又往下倒,又亲上去。
大概是牙齿磕到了嘴唇,嘴里血腥味弥漫。
他连滚带爬从床上滚下去,要跑又栽了一跤,顾不上疼就往门外跑。
于潇笑着看他落荒而逃,没错过小猫咪耳朵上的红。
他抹过嘴角的伤,看着指尖的一滴血笑了。
魏钊不知道他怎么出来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抵在墙上大喘息。
嘴上还带着那人的触感,凉凉的,软软的。
明明是亲过那么多次,还是……
他暗骂一句,烦躁揪着头发进了浴室。
顾及小主还在外面,他不敢耽搁太久,要穿浴袍时又觉得太危险,换成睡衣。
一开门,瞥见主卧寿终正寝的门,瞬觉头大。
经费还是太少了。
养鸟太烧钱了。
他在卧室溜了一圈没找到人,以防万一柜子都翻了个底朝天。
他看着混乱不堪的卧室,头又大了一圈。
听见客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他警铃大震,快步跑出去:“于潇?”
于潇一身睡袍,垂下在脸侧的头发还是湿的,在厨房里捣鼓什么,弯腰看得特别认真。
“啊!”
他手下不知道按了什么,突然燃气灶开火,他发尾正好烧着,吓得惊呼出声。
“潇潇!”
魏钊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厨房,扯着他的头发在水流下冲,一手拧了燃气灶。
力道大的快把按钮掰断。
于潇不敢抬头看他脸色,手小心翼翼扯着他衣摆:“阿钊……”
魏钊气得扯他头发,看着发尾卷起更是气急,瞥见人吃痛的表情,手劲不由得松了点。
“你能不能安分待着,我晚出来点家都被你干没了。”
只是他没发现,他说出来的话很多是无奈,掺着担忧,凶不起来一点。
于潇小声道:“不是你说我要给你洗衣做饭伺候你吗?”
“你还有理……你还干了什么?!”
魏钊意识到什么,快步跑向洗衣机,果不其然看到里面的泡沫多到要炸了!
一瓶洗衣液空了。
于潇时而拨弄长发,时而抬头张望,很忙。
魏钊气笑了,没事哒没事哒,能要求小主做什么呢,有这个心就好了……
他看向于潇,无奈地重重叹口气:“小主,奴才经不起您折腾,乖乖别闹了哈。”
“我想帮你,不然……”
于潇眼睛一亮又落寞垂下头,后半句没说出口。
你会不要我的。
“不然什么?”
魏钊疑惑看着他,惊奇一秒竟然有天于潇也有扭扭捏捏说不出话来。
杀伐果决人狠话不多的第一哨兵,好像离得很远了。
于潇一笑,挑逗道:“不然我怕你累到。”
魏钊:“……”
他就白感慨,不是扭捏是憋着坏呢。
没办法,小主还得好生伺候着。
“这几天你情况不稳,就留在家里。”
于潇期待地看着他:“那你呢?”
“我……请假。”
魏钊扶额,已经预料到楚越怎么乱猜。
没办法没办法,他要带病人去看个正规的心理医生。
不对劲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就现在这个笑就很不对劲。
他从没见过于潇能笑得这么开心。
阿钊啊阿钊,口是心非被你玩明白了哈,嘴上说舍得,轻柔得不是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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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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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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