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强行拉着,魏钊想去找温度计和药都不行,他使多大劲,于潇劲比他还大,两人肌肉绷紧,感觉能直接打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走了,你松手吧。”他放松下来,展现诚意地侧躺在床上。
于潇咳的嗓子充血,头晕眼花,凭着一股意志愣是没松手,全部力气都用来拉住他。
突然劲一撤,手就极速下坠,肌肉控制不住痉挛。
他抱着右臂,脸埋在枕头里,发出一声微弱的痛呼:“阿钊……”
“你这?”魏钊头大,怎么又跟他欺负他一样?搞得他才是渣男似的。
“我帮你揉揉。”他无奈抽出于潇手臂,力道适中的按摩,“小主,感觉怎么样?”
于潇闷闷“嗯”一声。
魏钊:“……”
他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工作工作,一切都是为了工作,要做为人民献身的战士。
他正要松手,立刻又被握住。
于潇抬起冰雪似惨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唇张了张,先咳的喘不上气。
魏钊拍着他背顺气:“我就是去给你倒杯水,乖……”
最后一个字出来时,两人都是一愣。
于潇最先反应过来,眉尾上挑,唇角一勾,脸上都写着:你看,你还是在意我的。
魏钊尴尬咳一声,把精神体放出来,顺利换出自己的手:“那什么,病了就轻点作,安分待着。”
于潇把包包圈在怀里,在头上摸得不亦乐乎,有意无意擦过耳朵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魏钊这个主人。
包包舒服“呜呜”叫,耳朵舒芙蕾似的晃。
一只猛兽缩成哈基米,主动躺下求贴贴摸摸。
“别碰不该碰的地方。”魏钊低咳一声,捂着通红的耳朵转身就走。
他哪里最敏感,于潇最是清楚。
于潇哪肯听他的,反正阿钊最是心软,不会对个病人发脾气。
手又在包包耳朵上又揉又捏,脸贴上去蹭蹭,刻意嘴角擦过耳朵尖时呼出一口热气。
包包抖了一下。
于潇笑意越深,想到魏钊这会儿的脸色笑出了声。
魏钊在门外一直没动,耳朵红到滴血,攥着拳头反复告诉自己:那疯子现在是病人,不能以强欺弱……
怒火中烧,他对天发誓:等于潇好了,一定暴揍到他爬不起来!
目光瞥到餐桌上的营养液,还是原封不动,位置都没变。
他怒火莫名熄灭,看向主卧方向,神情复杂。
温热的纯净水加无糖营养液,再加上退烧针,温度计,冰凉贴,热毛巾……
魏钊想了几遍没想出来还有什么别的,嘴叼着医药箱,两只手占满走进去。
一次拿不下也要拿下,他不想让那家伙再捏他的耳朵。
一进门他就收了精神体,于潇意犹未尽地看着他。
“给钱了吗你就摸。”魏钊无视他索求的目光,掰过胳膊,强行撸起袖子,飞针直接进去。
于潇疼得一抖,想挣扎又被死死握住,揪着魏钊一小片衣袖:“阿钊,疼……”
“疼就忍着。”魏钊忽略其中暧昧不明的意味,抽针而出时毫不留情,带出一小串血珠。
他也不在意,反正S级的自愈能力快得离谱,穿心的伤一天下地,两天活蹦乱跳,三天提枪上战场。
这种小伤,一秒都……嗯?
他看着沿于潇手臂流下的血皱了眉,不该啊?
他用棉签按着,换了十几根才堪堪止住血,越发疑惑:“怎么回事?”
于潇逗他道:“你水平太高,扎到动脉了。”
魏钊给他个眼神:“说实话。我是向导,知道怎么扎针。”
哨兵冲锋陷阵,向导的本职工作就是提供医疗和精神疏导。
他虽然是个两边粘,扎针上药这些算不上精通,但基本的还是知道的。
于潇有些失望没逗到他,低头不敢看他:“哦,我也不知道。”
“有病。”魏钊不怎么轻柔地在他额头贴上冰凉贴,歪歪扭扭的,还黏住不少发丝。
“阿钊。”于潇对他使个眼色,让他帮他。
“自己弄。”魏钊不耐烦道。
“你扎太狠了,胳膊疼。”
“……”魏钊无语,“不是还有另一只胳膊?”
于潇看看他另只胳膊,短暂思考一下道:“它说他不想动。”
魏钊看看胳膊又看看于潇,只当他是烧糊涂了,无奈调整好冰凉贴,顺便给他碍事的长发扎上个蝴蝶结发圈。
“满意了吗?大小姐。”
于潇愣了一下,避开目光“嗯”一下。
魏钊诧异了,就这样?
曾经于潇最讨厌他这么叫他,什么“小主,女王,大小姐,公主”,就连“乖乖,宝贝,亲爱的”都不行,叫一次打一次,只有在特定时间特定场景下他打不了。
就连“潇潇”这个日常称呼,都是他挨了许多打后,软磨硬泡,撒娇和撒泼来回切换,才争取来的。又用了好久才让于潇脱敏,勉为其难接受。
三年不见,于潇经历了什么?
或许是楚越只顾得上检测精神力,忘记了检查脑子?
于潇被他盯得浑身发麻,微微推他一下:“水。”
魏钊猛地回神,把水塞到他手里,指尖相碰时眉头一皱。
很凉。
于潇小口小口啜饮,嗓子吞咽都痛,刚要说话就咳,水快要洒出来时魏钊赶忙接过去。
“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喝个水还洒,三岁小孩都比你强。”
于潇眨眨眼睛,算是默认了,就着他的手喝下去小半杯。
魏钊无奈地当护工,在于潇下巴垫张纸吸水,视线莫名被他微张的唇吸引。
薄唇浸在温水里,染上一层薄薄的粉色,随着喝水的动作微动,唇珠颤抖。
于潇此时抬头,视线撞上,他心一颤,一慌,手一抖,半杯水全送给了被子。
于潇看着胸前的水渍失笑:“好了,你也是三岁小孩了。”
魏钊后悔家里没有个吸管,不至于这么遭罪。
于潇见他没动,推他一把,指了指毛巾:“水洒到我身体里面了。”
“……”魏钊噎住,能不能不用这么有歧义的说法!
毛巾擦过脖颈,于潇顺势仰头,暴露出修长的脖颈,水珠挂在喉结,滑落时擦出一道水痕,一直落入真丝睡衣的v领。
魏钊吞口口水,视线从喉结上移开,擦水擦得心不在焉:“你……有手为什么不自己来?”
“好啊。”于潇轻笑,有幸没错过他红了的耳朵,拉着他的手往衣服里伸。
扣子崩开的声音唤回魏钊理智,迅速抽手躲远,惊魂未定抵着墙:“你干什么?!”
于潇“啧”一声,要不是力气不够,他不会让小猫咪躲开的。
他自己随意擦干水,丢了毛巾躺回被子,只露出个发顶,竭力表现出柔弱:“阿钊,难受。”
魏钊看不懂了,从前血快流休克眼都不眨的人,怎么就……动不动喊疼,柔弱无法自理似的。
他都怀疑这人是不是瓶盖都要拧不开了。
哨兵?S级?
嗯?
他反应过来:没吃东西哪来的劲。
“吃点东西就不难受了。”他丢过去条营养液,然后迅速躲远。
袋装营养液上方有个塑料小瓶盖,指甲盖大一点,三岁小孩扭扭咬一咬就开了。
于潇抬起湿漉漉的眼睛:“阿钊,没力气,打不开。”
“……”魏钊气笑了,这样经不住琢磨的谎话真亏得他说的出口。
他深吸一口气,认命地打开递过去。
于潇张张嘴,没动地方。
魏钊再次认命,把营养液塞进他嘴里:“要是让白塔高层知道,他们费尽心思要救的S级哨兵是这副德行,会不会后悔得一头撞死。”
于潇叼着营养液含糊不清道:“不会,他们不会知道。”
魏钊得意挑挑眉:“那你可得好好求求我,我要是嘴快说出去了,你英明神武高大威风的形象不全塌了。”
一刹那,他感觉捏到了于潇的死穴,终于扳回一局。
于潇皱了皱眉,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你确定?”
把床.上这种私密的事情说出去,单独可见的形象公开,小猫咪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
魏钊没多想,点点头。
于潇:“随你吧。”
魏钊反杀失败,刚扬起的眉尾又落下去,死盯着人,势必要找出新的漏洞。
没看出什么来,他突然发觉于潇脸好像瘦了不少,掐一下感觉都没什么肉,眉眼越发深邃。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于潇营养液喝了一半就推开了,眨着眼睛看向他:“我想吃你做的饭。”
“不会。”魏钊斩钉截铁。
“骗人,上次你还给我做过。”于潇垂下头缩回被窝,留下个发顶,时不时传出几声闷咳,看着煞是可怜。
魏钊嘴角一抽,上次可不是昨天前天,而是三年前的曾经,回忆都要用上个“想当年”的。
厨房他三年没开火,自动出餐系统用的很是方便,难吃一点也不是不能吃,再不济还有营养液。
都说留住男人心,先留住男人胃。他没有要留的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当然怎么方便怎么来。
做饭?不可能的。
他看了眼营养液包装,记得于潇曾经最喜欢这种白开水口味:“不喜欢这个口味?换个别的?”
“我要吃你做的。”于潇说的格外坚决,像是除了这个,其他一概不吃。
“于潇,这三年你新男朋友怎么受得了你大小姐脾气的?”魏钊神色冷下来,语气带着机锋。
于潇不作声了,裹着被子转过身去。
魏钊冷哼一声,看着准备的一堆东西也没用了,站起身就要出去。
就要跨出门去时,于潇沉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你一个,没有别人。”
阿钊啊,你该反思一下,为什么受不住潇潇勾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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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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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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