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识无奈地耸耸肩，敲响了苏总办公室的门。
完了，又遇到江燃这个竞争对手了。
敲门声响起后，苏总的王助理就过来了，见到两人一起来还有些吃惊，但还是笑着和人打招呼：“江总，齐总。”
齐识和江燃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就跟着走了进去。
“没想到你们一起来了。”苏总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朝他们走来，“快坐。”
这熟悉的感觉，熟悉的配方，距离上次天云的谈判不过才两三个月，两人又坐在了一起，为了一个项目争个头破血流。
到底为什么，这些客户就喜欢把齐识和江燃筛选到最后呢？
靠！这次会不会又输给江燃？
再输一次，真的要颜面扫地！
齐识微笑着坐了下来，江燃跟着就坐到了他的旁边。
什么鬼？
坐这么近干什么？
齐识凑到江燃耳边小声说：“想套近乎，让我让着你？”
江燃也微微偏头，贴着齐识的脸，小声说：“让什么？”
行，这种时候还在装蒜，真的是生意场上无兄弟情啊。
齐识公事公办地说：“不让，咱们各凭本事。”
江燃无奈地笑笑，不说话。
行，这是默认的意思。
两人这边咬着耳朵，苏总那边也在说：“都说竞争对手见面分外眼红，但我看你们两关系还挺好的。”
苏总的年纪算起来也算是两人的长辈，所以说起话来少了一些生意场上的客套，更像是和小辈在聊天。
齐识闻言赶紧拉开和江燃的距离，笑着说：“是啊，我们以前是同学，现在是好朋友。”
“不容易啊。”苏总感叹：“竞争对手能成为朋友，还是很少见的，你们要好好珍惜你们的关系，项目丢了可以再找，人情没了就真的没了。”
“嗯。”齐识觉得苏总和其他人不一样，所以也比较乐意和她多说几句话，“生意是生意，情谊是情谊，我们分得很清。”
“不过，现在既然是在谈生意，我可是不会讲情谊，我和江总，公平竞争，还请苏总不要偏袒哪一方。”
苏总闻言笑了，“齐总，想多了，这个项目就是江总推荐你来的。”
啊？
原来那个下手快的人就是江燃？
齐识不敢相信地看着人。
正巧这个时候助理也把茶水倒来了，“是啊，江总说齐氏很合适这个项目。”
所以，这次不用再和江燃竞争了？
齐识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不用竞争还是因为不用和江燃站对立面。
福明是食品公司，生产线上有很多工人，他们也需要用人事系统进行打卡，请假等有关的事项。
工人不同于坐办公室的职工，大多文化水平都不高，特别对于一些年纪稍大一些，或者是农村出生的人来说，操作这样一个系统比较困难。
而安防的精华在于防盗，比起来操作流程就较为繁琐，这一点对于经常使用电子产品的人来说不难，但是对于福明工厂里的来说就较为困难。
系统操作起来复杂的话，福明的培训成本就会增加，这一点江燃在和苏总聊细节的时候就提了出来。
客户满意才能赢来更多的生意，在明知道自家的系统不合适客户的情况下，江燃向苏总推荐了齐氏。
齐识听完点点头，“是这样没错，齐氏的操作比起来较为简单一些，适合新手上手。”
开口就踩压对方凸出自家优势，这操作原本是对的，但现在情况不同，人家江总是举荐人，至少先客套的说句谢谢吧？
何业看着自家老板好像不打算这么做，只好见缝插针地补一句：“对对对，齐总说的对，不过还是要谢谢江总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齐氏。”
“不是让。”江燃说：“是合理的推荐，能不能成要看齐总的本事以及齐氏的实力。”
江总这是不买账啊。
行行行，算何业多管闲事。
当他没说行了吗？
“齐氏的实力我是知道的。”苏总说：“齐总的能力我想也不会差，否则我也不会听江总的让齐总过来谈细节。”
“苏总客气了。”齐识让何业把整理好的资料拿给苏总，“苏总，您请看，具体的方案就在里面，您如果满意我们再接着聊。”
“好。”
苏总说完就低头看起了资料。
间隙间，齐识用手肘戳了戳江燃，“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江燃还是那句话：“你没问我。”
齐识心塞，“没问你就不能说了吗？咋两是好兄弟，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齐识说着就想起了陌生人，他和江燃说的话，恐怕还没有和陌生人说的多，“有事没事多联系下感情，别总等着我问你，你就不能主动一些？”
“好。”江燃弯起嘴角，“以后一定常和齐总多联系。”
两人嘀咕了几句，苏总那边也差不多看完了，“齐总，就方案来说我觉得不错，但有些细节还得再跟你谈谈。”
江燃这媒人的事情做完了，是时候退场了，“苏总，齐总，你们聊，我先走了。”
江燃起身前对齐识说：“我的助理有事先走了。”
齐识还没来得及回话，江燃就站起来了，走之前拿着手机对他晃了晃。
齐识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手机就响了【齐总载我一程？】
【好啊，我把小赵的电话发给你，让他送你。】
【不用麻烦，我等齐总一起。】
【好。】
齐识的方案苏总原本就很满意，他们聊了一些细节后就把项目敲定了，原本来要请苏总吃饭，但苏总说还有事就推拒了。
齐识出去的时候发现江燃在电梯口等着他，“江总不会就一直这么站着吧？”
“嗯。”
齐识他们谈了一个多小时，江燃就这么等了一个多小时。
齐识：“不累么？”
“等齐总不会累。”
“得了吧你，不就搭个车，有必要这么卑微？”
“占人便宜，看人脸色，是有些卑微。”
“去你的。”齐识上前揽住江燃的肩，“跟我还客气什么？齐总的便宜你随便占。”
江燃笑笑，“好。”
跟在后面插不进话的何业：“...”
你们还知道后面有个人吗？
赵子阳见到江燃也很意外，“江总，你也是来争项目的？”
“不是。”齐识抢先说：“江总是来把项目拱手相让的。”
“哦，原来江总就是那个下手快很准，齐总口中的没见过项目的人？”
赵子阳说完车内沉默了。
何业真想一脚把人踹下去！
倒是齐识，一点也不尴尬，“我是说了那个人的好多坏话，但说的也是实话，就是不知道那人就是江总。”
“知道了你就不说了吗？”江燃笑着说。
“说啊，必须说，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嘛，我不也主动出击了吗？只不过比江总晚了一步。”齐识说着瞥了江燃一眼，“江总，说你坏话介意吗？”
“介意。”江燃煞有其事地说：“齐总怎么补偿我？”
“请你吃饭呗，不然还能怎么办？”
啧啧，赵子阳竟然从齐识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丝撒娇的味道，他牙酸地不行，赶紧打火压压惊。
车子发动起来，赵子阳问：“齐总，去哪里吃？”
“这你得问江总，今天他是主角。”
“我都可以。”江燃征求大家的意见：“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吗？”
“不要都可以，想吃什么尽管说，齐总我请得起。”
话都说话这种份上了，江燃也不好再推脱，报了一家饭馆后说：“这家可以吗？”
“可以。”齐识说：“江总开口了，当然可以。”
商量好去处后，赵子阳就发动车子了。
车动起来后，齐识说：“江燃，谢谢啊，把项目让给了我。”
“我可没那么伟大。”江燃说：“齐总，你别忘了，我们是竞争对手，我是不可能把项目让给你的，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站在公事的角度考虑，苏总的项目的确不太合适安防，如果硬着头皮做，恐怕会影响口杯，我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把齐氏推荐给苏总，能够拿下项目靠的还是齐总的本事以及齐氏的实力。”
“哦…”
原来是公事公办啊，齐识还以为江燃考虑问题的时候或许会有一些齐识的原因。
听到这样的答案，齐识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好像不太舒服，又或许说有些不爽？
可是公事公办不是挺好，况且公事就该公事公办，江燃所做所想，才是最正确的。
齐识还在想其中的弯弯绕绕，那边赵子阳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就在齐识以为自己的头要撞到椅背上时，他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那只手温柔但又很有力，将齐识稳稳地按在原地，没有因为惯性被甩了出去，也没有因为太用力而把齐识的手弄疼。
齐识回过神来时车已经停下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去问发生了什么，而是对江燃说：“谢谢。”
“不客气。”江燃说完就问赵子阳：“发生了什么？”
赵子阳吓得冷汗直冒，“刚才一辆电动小摩托突然就冲了出来，如果不是我反应快，可能已经出人命了。”
突然冲出来的电动小摩托此时就停在车前，摩托上坐着两个人，表情很难看，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但根据目前的形式来看应该不会是什么好话。
“这是要碰瓷？”何业见人不走，骂道：“自己冲出来吓人就是为了碰瓷？”
“有可能。”江燃说：“你们等着，我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车是齐识的，开车的是他的司机，出了事当然不能让江燃独自下去，“我和你一起去！”
齐识说完就要下车，抬手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他和江燃的手还牵在一起，他正要松开时，江燃却快他一步，松开手后还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事出紧急。”
手上的余温还在，而齐识的心里好像凉了一块。
江燃的手为什么要缩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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