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野:“……”
因为声音太大,梁泽都听到了孟赫言的死动静,他脸上是和许则野如出一辙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之前合约上是有写,什么不能打扰到室友休息。
晚上不能太晚归。
许则野寻思着自己到时候动作轻一点,神不知鬼不觉地不惊动室友就行。
室友应该能理解的。
他动作向来很轻。
但现在这个想象中的室友替换成孟赫言,好像不太行。
实在不行,许则野想,不然他退租算了。
本来前男友就尴尬,孟赫言对他意见也大。
不如退租重新找房子。
一瞬间解决方案在许则野脑海里不断生成,在孟赫言再次开口问“你到底要几点回”时,他清了清嗓子说:“对不起,确实是我给您造成困扰了。”
孟赫言诡异地安静了片刻,就听到话筒里许则野掺杂着电流的磁性声音说:“今晚您不用等我,我会跟房东沟通,明天退租。”
孟赫言:“……”
许则野一字一句斟酌自己说的话,没什么不妥才放下心来:“那么,晚安。”
“许则野。”
孟赫言赶在许则野挂断电话之前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出于礼貌,许则野疑惑的“嗯”了一声。
“谈谈。”孟赫言说。
谈什么?
许则野没觉得自己之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再说分手都分三年了,有什么好谈的。
他下意识想拒绝。
“如果你还想要回押金的话。”
孟赫言此言一出,许则野也愣了。
押一付三,这笔钱对之前的许则野不过洒洒水而已。
但对现在的许则野来说,是一笔不少的数目。
何况在出租屋看到孟赫言的瞬间,许则野就怀疑过他是有备而来。
当晚他就想退租,只是太累了没有精力而已。
现在他有了。
“合约上确实规定了押金前三个月退租不返还,”许则野站起来走到一旁接电话,“房东完全有资格没收。”
“……”孟赫言只觉得刚抽过烟的苦涩味道现在才真的泛上来了,“许则野。”
听到孟赫言他又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许则野就搞不明白了:“您说。”
孟赫言还说什么?
许则野这么疏离的态度,这么恭敬的语气。
他越听越生气。
“给你三十分钟,给我滚回来。”
孟赫言掐灭手里的烟,烦躁的踢了沙发一脚:“不回来你死定了。”
孟赫言完全不装了:“我知道你公司在哪儿,过来最快二十五分钟。”
他甚至煞有介事地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朝门口走去:“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要下楼了。”
许则野一开始没听懂孟赫言要干什么,现下完全汗流浃背了。
这个疯子到底要干什么。
“等等!”
不管孟赫言要干什么,反正要先稳住他的情绪,许则野最擅长这个,尽管他现在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喉咙发紧,声音发哑。
却还是故作镇定地把方才失控的情绪压下去:“我很快就回来……”
“三十分钟,”孟赫言仍旧不松口,“许则野,现在开始计时,我等着。”
梁泽就看到平时被催债都面不改色的许则野开始慌乱的保存照片、收拾钥匙,拿起座位上的衣服就跑。
他完全一脸问号的追着许则野背影问:“许哥你着什么急啊?”
差点把梁泽忘了的许则野又跑回来:“快快,送送我。”
这太阳真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这还是许则野第一次露出如此焦急的神色请求他的帮助,梁泽笑着附和说:“来了来了,这就走这就走。”
整个夜晚最开心的也就是梁泽了。
许则野急得在副驾驶冒冷汗。
“你怎么了?”梁泽礼貌性的询问道。
许则野没法告诉梁泽,他这辈子不怕要债的,也不怕挑事的,就怕孟赫言发疯。
一个失控的孟赫言不比疯子和精神病难缠。
三年过去,孟赫言还是懂怎么拿捏他。
许则野靠在椅背上,短暂的让思绪放空,望着不断倒退的景色,缓缓道:“被人催着要债呢。”
那语气有点漫不经心,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无奈。
梁泽从来没见过这么颓败的许则野。
在他记忆里,许则野受了委屈,被围着打也只是云淡风轻的跟他说没事,别担心。
这次债主来势汹汹,梁泽更加坚定了要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决心:“要不要报警?或者我帮你?”
许则野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失偏颇,让梁泽想歪了。
他让梁泽停在巷子口,并且也没打算瞒着他,笑着说:“就停在这儿吧,往前走你不好调头。”
打开车门,寒风瞬间包围许则野,他附身靠近车窗安慰梁泽:“放心,你先回去。”
梁泽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巷子里突然走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黑色风衣被他穿得一丝不苟,梁泽甚至觉得这样的人不一定是来讨债的,却是他万万惹不起的。
私事。
那一瞬间,梁泽脑海里只冒出这么两个字。
被那道侵略性极强的眼睛盯着让他十分不舒服,梁泽简直马上理解为什么许则野自上车以后就开始坐立难安,他想开口说些什么。
“回去吧,”许则野退了一步,朝他挥挥手,“谢谢你送我回家。”
紧接着许则野迎上孟赫言那道“你死定了”的目光,毫不示弱地走上前去看了眼时间。
“零点零三分,比预估时间还早一分钟。”
“是新的一天,不是吗?”许则野还有心思开玩笑。
新的一天,是新的开始(野猫猫盖章确认[猫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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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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