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这该死的破碎感

袋子里赫然是一只浑身是血的死猫。

一块块的暗红血液黏在猫毛上粘连成一片,猫猫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和品种,只有一双死不瞑目的大眼睛瞪的溜圆,身上散发出的腐臭味瞬间弥漫整间屋子,江风从窗户吹进来只灌入南介鼻腔中,南介胃中一阵翻滚恶心,软着腿硬撑着起身踉跄跑进洗手间,扶着马桶吐了起来。

南介因为惊吓过度额头渗出不少冷汗,湿漉漉的发丝贴在皮肤上让他难受的想哭,他现在浑身软绵绵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惊恐。

半晌后,吐完后的南介好了一点也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不少力气,不能任由东西继续留在屋内,于是南介拿起一条毛巾捂住口鼻,将箱子上面的快递贴撕了下来留作证据又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将箱子连着猫扔到了楼下。

做完这些的南介已然耗费了所有力气,他躺在沙发上眼睛直愣愣地瞅着头顶的吊灯发呆。是昨晚那个变/态男人吗?他到底要干什么?自己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个人?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

躺了足足一个小时南介才起身开始做饭,晚上他和蒋予北说了快递的事又把手机的照片给蒋予北看了看。

“嗯,我去查快递从哪里邮寄过来的,怎么样没吓到吧?”蒋予北把快递照片传到自己手机中,并关心地问南介的情况。

“一开始是有吓到的,后来就好了。”其实南介现在还在后怕,脑海眼前总是浮现出猫猫黑乎乎的大眼睛和满身的血浆,那股子腥臭味似乎还在鼻尖飘荡着,但他也不想让蒋予北担心,本来就很麻烦蒋予北了,他并不想欠他太多。

可虽然这么说,但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害怕,只要一闭灯闭上眼,猫猫似乎就活了过来,朝着他喵喵直叫,似乎在喊疼。

南介是在猫猫浑身是血冲向他时吓醒的,醒来后,那种心悸的感觉还在,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打算去洗个澡,身上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打开床头的灯,却发现蒋予北裹着被睡在床下。

“蒋……予北?你怎么在这?”南介轻轻推了推睡熟的蒋予北,蒋予北也很快醒来,他见南介半蹲在自己身侧,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眼睛还透着半醒的朦胧,声音带着不清透的沙哑,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害怕了吗?没事别害怕,我陪着你呢,乖乖去睡吧。”

蒋予北的话刚落地,南介只感觉心脏最深处有一股子名为感动的情绪升腾而起,心里胀胀酸酸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眼睛有点热热涩涩的难受。

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些,可说话的时候带着哽咽的鼻音却出卖了他,“没,没怕。”

“没怕怎么哭了?”蒋予北声音轻柔,抬手抚上南介的脸颊,为他揩去眼角溢出的泪水。

似乎感觉到有点丢人,南介有些赌气道:“没,就是没有哭。”他没意识到自己看似强硬的语气其实更像是在撒娇。

“好好好,没哭没哭,是我老眼昏花没看清好不好?”蒋予北无奈的语气中裹夹着宠溺和哄骗,这让南介愈发脸红起来,他觉得自己在蒋予北面前就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而蒋予北就像一个能包容他一切的大家长。

这跟他和江盛在一起时的感觉大不相同,江盛虽然大他几岁,但富二代的身份让他晚熟,和早年丧父丧母独自生活的南介相比起来,江盛是更需要照顾的另一方。

所以不管是谈恋爱的时候还是结婚后,都是南介付处的更多一些,他还从未享受过这么细心的对待,所以一时之间便没控制住情绪。

南介不知道是灯光昏黄的作用还是因为蒋予北总是能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出现,他竟发现蒋予北粗犷的脸庞有些帅气模样,下颌处那道狰狞的疤痕看着也没那么恐怖骇人了,情不自禁地伸手在伤疤处摸了一下,手感不是很好有点发硬,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心疼:“疼吗?”

蒋予北扬唇一笑,伸手抓住南介作乱的手放在脸颊处蹭了蹭,“不疼了,你摸摸就不疼了。”

南介噗嗤一声,也跟着笑了起来。

白天发生的阴影在这一刻从心中剔除,黑夜也不再象征着恐惧和阴毒,不知不觉中俩人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

南介把蒋予北推到床上去睡,自己则去了浴室洗澡,等洗好出来时,蒋予北早已睡熟。

睡着的蒋予北照比醒着的时候要松弛许多,那种悍匪的劲也卸去不少,眉眼看上去也没那么锋利凶狠了,似乎温柔不少。

身边突然多了个人让认生的南介一时无法入睡,他小心地在床上翻滚着找着合适的睡姿,却不料腰陡然被一双大手箍住,略显疲惫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睡不着?”

“睡、睡得着。”南介赶紧闭上眼,忘了自己现在是背对着蒋予北,他并看不见他是睁眼还是闭眼。

身后的蒋予北向前凑了凑,宽厚炙热的胸膛紧贴着南介单薄的后背,大手又将南介往身前送了送,“乖,睡觉吧,不过你睡不着我倒是可以帮你。”

“帮、帮我?怎么帮?”问完的南介后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虽然黑乎乎的看不见,但南介感觉自己脸一定红的吓人,头顶的人闷笑一声,“你说怎么帮?把你干晕!”感到南介似乎当真了,身子一僵蒋予北随后又无奈道:“逗你呢,给你唱个摇篮曲吧。”

“Slumber, slumber,O my darling baby……”

说实话,蒋予北的歌声并不太好听,声音低醇也不太轻柔,但南介就是安安心心地很快睡了过去,睡梦中,还听见耳边低哼着的歌声。

这几日过的很安稳,那个男人没有搞事也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察觉到有人在查他所以藏了起来,南介渐渐放下心来。

这天正好律师卖了一套房子约他过去签字,他便开车前往了律所办手续。

律师是他多年合作的伙伴,当初他还自己开着小公司,律师还是个在律师打工的小律师。那时候南介的公司太小还没有能力请专门的法务,所以他的合同都会拿去给小律师看,小律师看过没问题后南介才会签署。

后来他和江盛结婚,就把更大的单子介绍给小律师,小律师也变成了大律师,也有了自己的律所。俩人的关系更加紧密,只不过唯一不好的便是律师还身兼着江盛公司的法务顾问。

所以不巧,南介刚到律所,便碰到了前来处理业务的江盛。

自离婚起时隔俩月俩人第一次见面,心中都涌起晃隔如世的感觉。

“最近怎么样?”江盛率先开口,其实离婚后的生活也并没有江盛想象中的那么开心肆意,没了婚姻那层枷锁在外偷吃反而成了索然无味的事情。

看着南介容光焕发的样子似乎没受到离婚的影响,这让他心里有些不爽。因为没了南介,他的生活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由其是每晚回到家时,再也没了温好的汤点燃的灯,也没人每天精心为他准备穿搭了。曾经有俩次出席晚宴穿了盈雪为他准备的穿搭,结果被人嘲笑审美大不如从前,从那以后他就只穿套装了。生活中许多不如意都是因为南介的离开造成的。

他卑鄙的想着,若是能和南介复婚,就好了。

把南介拉回牢笼,让自己过上从前那种舒适的生活。喝多回家后有人伺候,第二日不会因宿酒头疼而醒。每早需要的文件有人备好,参加晚宴的礼品有人事先准备好,不论什么时候饿了都会有人煮面,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有人顶着。

他,只需要挣钱。

南介很奇怪自己再次碰到江盛会如此平静,他曾幻想过再次与江盛相见的场面,悲愤、激动或不平,但从没想过会如此波澜不惊。或许是心里早已疲惫他们这段不对等的爱情,才能这么快从这场婚姻中抽身而出。

南介面上带着疏离回应道,“最近还不错,江总您呢?”

一声江总,叫的江盛心中有些酸涩,他面上带着委屈道:“小南你也不必如此生疏吧?咱们圈子都在这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后说不上还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呢是不是?”江盛有意拉进话题,遂有意说提起那晚未接起的电话,“那晚到底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江盛的关心不作假话也有理,南介想了想,确实京市这地方多个朋友总比多个冤家强,而且江盛路子也广,说不定可以帮他找到那个变态男人,于是南介与江盛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江盛面上铁青蹙眉道:“所以那天的人是蒋氏的蒋总?而你就因为这个你和他同居了?你为什么不去我那住?再说了,他对你什么心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看就是他出现后才发生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没准事情就是他搞出来的。”

不得不说,江盛一通乱拳却正打在了大动脉上。

南介觉得江盛有些无理取闹,蒋予北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于是没好气反驳江盛道:“呵,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有道德底线?再说我现在是单身,跟谁在一起都跟江总没关系吧!”

江盛怒极而笑,不以为然道:“小南你可真是天真,商人哪来的道德底线。况且你以为蒋予北是什么好人?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爬上来的?”

“哦?江总不防说说我是靠什么手段爬上来的。”

蒋予北阴翳的声音自江盛身后响起,他面上带着笑意,言语间却冰凉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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