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乖,睡觉

南介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他正在读高中,那时的父母还活着,他们一家还很是幸福。

可是他谈恋爱了,而对象是个男孩子,他忐忑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然而父母并没责怪他,只是让他把男朋友带回家说要帮他把把关。他高兴坏了,蹦蹦跳跳地跑到门口把等候多时的蒋予北带进了屋里并介绍给了父母。

他骄傲的介绍着蒋予北,跟父母说蒋予北有多爱他多宠他。父母笑的温柔,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告诉他以后一定要幸福。

他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时,父母脸上的肉突然间一大块一大块地往下掉着,不消片刻就变得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他惊叫着向后退去撞进蒋予北的怀中,害怕地搂紧蒋予北汲取着勇气,却听见蒋予北沙哑着嗓子阴森森说道:“小南,你撞的我好疼啊~”南介抬头看去,只见蒋予北胸口处插着一把刀,鲜血像不要钱一样正顺着刀口汩汩地向外流淌着。

“不要!不要!不要死!”南介猛地惊醒。

入眼便是一片刺眼的白还有冲鼻的消毒水味,汗水早已浸透头发和病服,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半晌才从惊悸中回过神来。

这是医院?可蒋予北呢?已经下葬了吗?他还没见他最后一面。

南介挣扎地想坐起身来,却发现俩只手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身体也用不上一点力气。是了,最近蒋予北很是贪欢索取无度,就在早上出门时还压着他重重要了一次,他本就虚弱又摊上这些事,没力气也是应该。

南介几次挣扎起身又都倒了下去,不多时,脖子处便传来丝丝痛意。鲜血从纱布下涌了上来,白色的纱布瞬间被鲜血浸透。

他默默地低下头,眼泪成片成片地滚了出来,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个无用的废物,活着只是个累赘。是他的无能和疏忽害的蒋予北身死,若他能谨慎一些,能反应机敏一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蒋予北啊,那个傻傻憨憨心里只有他的男人,终于被他的愚蠢和自作聪明害死了。如果时间能回到从前,他一定不会邀请蒋予北住进他家,他一定离蒋予北远远的,让他健康长寿。

他恨自己,恨不得替蒋予北去死。

南介不停捶打着病床,企图用身体的疼痛来赎回这份罪孽,他想见蒋予北最后一面,想对他说他也爱他,想和他一起躺进那口孤单且黑漆漆的棺材里,他想陪着他一起死。蒋予北一直不幸,自己孤苦伶仃活在这个世上三十多年,曾说过遇到他是最大的幸福,所以往后的日子里他不会让蒋予北继续孤独,哪怕是做鬼,他也要陪着他。

病房的门就被从外打开,陈秘书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他一进病房内,就被眼前一幕惊的心脏漏跳几拍,南介血葫芦似的瘫躺在病床上,脸上身上都沾满了血渍,白色的病床上还盛开着成片的血色花朵,美丽又恐怖。

陈秘书被吓住了,磕磕绊绊道:“南、南先生您怎么了?”

南介见到熟人陈秘书,更是伤心,语气中带着决绝:“我想、去见他最后一面,你带我去好吗?”

陈秘书:……最后一面?陈秘书顿时瞳孔一缩,心中一紧,嘴里大叫着医生慌张地跑出了病房。

不消片刻功夫,陈秘书身后跟着跑进来一长串的医生,呼呼啦啦围上南介开始为他进行检查。

陈秘书站在床尾看着在床上断挣扎拒不配合的南介,着急地劝慰道:“南先生您放心,这里有全国最顶尖的医生和医疗设备,一定会确保您能活下去的,您一定能要坚持住啊。”陈秘书看着南介眼里渐渐熄灭的光亮,心中不由焦急,现在正是万分关键的时刻,南介可千万不能出一点差错,“您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蒋总想一想啊,再说若您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蒋总醒了后会活剐了我的。”

听到陈秘书的话,南介露出迷茫的神情,他停止住挣扎,带着七分疑惑八分不敢置信九分激动问道:“蒋、予北没死?”

陈秘书:……这叫什么话。

这时陈秘书才想起来,他还没告诉南介蒋予北的情况,于是赶紧歉意道:“抱歉忘了跟您汇报蒋总的情况,您放心,蒋总没有大碍现在正在昏迷中,不过据专家说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南介怀疑陈秘书在骗自己,他明明看见尖刀直直插进心脏,“可我明明看见那么长的刀插了进去。”

“哎,要不怎么说咱们蒋总福大命大呢,蒋总的心脏异于常人长在了右面。”

所以,蒋予北没死?他没害死他?

南介以手掩面,先是小声啜泣然后控制不住般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肩膀被抽泣声带的不停耸动颤抖着,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半晌后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

大悲大喜的结果就是,南介晕了过去。

午夜的私人医院异常安静,虽然整个医院都灯火通明,医护人员也都站成两排站在那里,却没有任何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院长额头上的汗珠滑落至眼角,但他动也不敢动更遑论去擦掉,只能任由汗珠顺着眼角慢慢落下。他弯腰低头不敢与面前的老人对视,只能看着老人脚上布鞋的鞋尖来缓解心中的压力。

半晌过后,老人呵呵轻笑了声,拍了拍院长的肩膀道:“不用害怕,你的医术我还是相信的,既然你说他重伤后会留下重症那我就相信你。你要知道,我和你爸爸是老搭档了,对你们家人也非常了解,知道你们家人一直对我忠心我很放心。”

院长连连点头,腰都弯成了90度,毕恭毕敬道:“蒋老爷子您放心,您想让他留下什么治不好的重症,他就会留下什么重症。”

蒋老爷子满意地笑了笑,“哎,对于予北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痛心,不过能有一条命在就比什么都强了。”

说完,也没穿防护服没做消毒,带着一男一女直接走进了重症监护室内,看着蒋予北出气多进气少浑身插满了管子奄奄一息的样子,眼中似乎也有一丝不忍闪过,但很快被满意和野心所取代。

蒋老爷子身边的女人道:“爸,咱们要不要永绝后患?”

‘啪’女人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她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蒋老爷子,“爸?”

蒋老爷子晃了晃手腕,看女人的目光就像在看待畜牲般,训斥她道:“你的心怎么如此歹毒?他可是你大哥!我们蒋家人最忌讳的就是手足相残,你可不要仗着我看重你就犯了忌讳!趁早把你那点小心思收起来,蒋氏到什么时候都是蒋家的,永远都轮不到你的头上。”

女人嘴里的嫩肉被生生咬破,血腥味让女人清醒过来,她垂下头压下眼里的恨意,将嘴里的血咽了下去,乖巧道:“爸,珍珍不敢。”

她能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即使她在出众在精明能干,甚至超过身边这个草包弟弟。但,她也只是个女孩而已。在亲爹面前也只能当条会听话的狗,或许比狗强一点,因为她还可以为他们的阴谋卖身。

蒋老爷子看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眼眶发青的蒋予北,猝不及防下便伸手将他脸上的氧气罩扯了下来,失去氧气的蒋予北很快便不能自主呼吸,脸上被憋闷的铁青起来,身体机能保护下开始一抽一抽想要向外界发出求救信号,嗓子中也发出‘嗬嗬’的濒死声音。

眼见蒋予北一口气就要上不来直接死过去,蒋老爷子才怜悯似的将氧气罩罩了回去,重新得以呼吸的蒋予北渐渐安静下来。

只几十秒中而已,蒋珍珍就见证了自己亲爹的狠辣手段。

原来,蒋老爷子一直都不相信年轻院长的话,他需要的是亲自验证。

就在蒋珍珍以为事情到此结束蒋老爷子这下应该放心时,蒋老爷子却掀开蒋予北身上的被子,用力将缠绕在他胸口处的绷带掀开,只掀到了一半鲜血便抑制不住汹涌地冒了出来,蒋老爷子被沾染了一手的血液。

他蹙着眉嫌弃地将手伸了回来,珍珍有眼力见地打回来了水,蒋老爷子慢条斯理地洗了洗手道:“看到了吗?凡事不能相信任何人,一定要亲自验证真伪,只有自己才不会骗自己。”蒋珍珍知道,这些话不是对她说的。

跟在蒋老爷子身边的年轻男人翻了个白眼,不走心地‘哦’了一声。

见状,蒋老爷子也不生气。

洗完手后也不管蒋予北还在血流不止的伤口,继续教育道:“血是温热的,证明是从他身体内流出来的,而且一股子卑贱味,一闻就是他身上的味道。虽然你们俩个是一个母亲生的,但小宇你要知道我和你母亲都对你寄予厚望,你可不要辜负我们。”

年轻男人不以为意撇撇嘴,也没应声。

蒋老爷子无奈地摇摇头,看得出来对年轻男人他很是宠溺和放纵。

一行人折腾了俩个小时才离开,直到他们的车队缓缓开出视线,院里的人才如释重负般长长舒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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