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都是算计

半睡半醒间南介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起身打开大门,发现村长正站在门口一脸踟蹰地看着他,村长见了南介紧张地搓了搓手,“小南啊,我有个事啊要求求你。”

村里的学校来了四个支教老师,三个女老师一个男老师,本来学校是要把他们都安排在学校员工宿舍的,但因为宿舍年久失修,导致男老师的宿舍屋顶漏了个大洞不能住人了。而村子里唯一能让男老师借住的地方就只有南介家里,所以村长一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

学校因为没有老师已经停课很久了,他们已经向教育局申请了很多次派遣老师过来,但因为这里条件实在太艰苦很少有人愿意来这里教书。这回,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来支教,村长不想因为没有地方住而老师离开,便过来求南介了。

村长看向南介的眼神里都是祈求和希冀,他真的很想把这几个老师留下来,周围几个村子只有他们秀水村有个小学,附近的孩子都在这上学,要是这几个老师走了孩子们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这样的原因南介很难拒绝,于是想也不想便同意了。

为了欢迎新室友的到来,南介特意去虎子家换了一把蔬菜,又和他去后山采了一捧野花回家插在了花瓶里。

太阳西沉,光线慢慢变暗,南介家的大铁门又被敲响。

南介趿拉着拖鞋就往外跑,对于新室友他还是有点期待的,虽然他是个喜静很愿意享受这样宁静的生活的人,但时间一长也难免有点孤单。

“来了、来了。”南介一边回应着一边想象新室友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想来应该不会很难相处,毕竟能到这地方来做支教的老师,应该是拥有一颗善良纯真的心吧。

南介站在大门里深吸一口气后拍了拍脸颊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一些,很久没跟人打交道的他莫名突然点激动,伸手打开了大门。

随着大门‘吱嘎’一声被打开,南介甜美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站在那里呆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

男人的肩膀削瘦很多,看起来不在那么健壮,本来的短寸头也似乎是很久没有打理长的长了许多,被男人暴力地拢在了脑后,脸上的憔悴和疲惫感一览无余。

但在看见南介的一刹那,男人像是枯树被注入新的生命般活了过来,枯萎枝条上肉眼可见的开始长出新的叶子,繁茂而新鲜。男人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着,眼里像是布满了火种般瞬间被点燃,嘴唇蠕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但最后流出一声长长地叹谓。

“小南,你还好吗?”

随着蒋予北的一声问候,南介像是大脑重新开机又恢复了主动权,只见他朝着蒋予北扯起嘴角笑了下,随后手疾眼快地将铁门关上并迅速地将门栓拴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而后腿软地倚在铁门上听着自己擂动如鼓的心跳声,是的,他心虚了,虽然他当初离开蒋予北的出发点是为了他好,但在看到蒋予北的这一刻,他还是胆怯害怕了。

他怕自己心软会重新投入蒋予北的怀抱,他怕自己所做的会功亏一篑,他怕自己会害了他……

蒋予北见状又是一声长叹,虽然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可怜蛋,更应该暴躁的那个。但在面对南介时,蒋予北还是不由自主地压住了火气,带上了轻哄地语气道:“小南乖啊,开门吧,我们好好谈一谈好不好?”

南介不禁鼻头一酸,眼睛便红了起来,他好想好想蒋予北啊,真想不顾一切打开门扑进他的怀中,好好诉说一下自己一路的艰辛不易,让蒋予北像以前一样拍拍自己的肩膀说辛苦了。

可,万事不由人,一道铁门仿佛成了万丈高山阻挡了他们。一想到这,心中的委屈一涌而上滚烫的眼泪扑簌簌地从眼眶中落了下来,他想极力控制,但越控制眼泪流地越凶。

许久不见南介回答的蒋予北火气也蹭地冒了上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南介突然消失,他只知道南介的突然消失给他的情绪带来了极大的波动。

他是个所有的事情都喜欢掌控在手中的人,现阶段的事情也都在按照他的算计和筹谋一步一步发展着,可独独没料到南介会成了那个不稳定因素。

他是有些喜欢南介,这些年南介也是他的执念,可他清楚的知道南介和蒋氏一样,都只是他证明自己成功的一个标志象征而已。

钱、权、美人,都是他展现自己成功的展台而已。

要说爱,应该是爱的吧,毕竟美人谁不爱?他愿意宠着哄着溺爱南介,但决不允许越界。

他也分析过南介离开的原因,或许是他在蒋家听到了什么,知道自己已经不是蒋氏总裁了,所以因为他没钱了才消失?也或许是妄想通过这种手段来拿捏住自己?不管什么原因,他觉得南介都太天真了。

南介在初消失的那几天蒋予北还呕着一口气,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工作上。可随着工作越来越少,他空出的时间越来越多,思念南介的情绪便也越来越浓。

蒋予北心中烦躁不已,一段时间连自己都很是不解为什么南介会对自己的影响这样大。突然一天他想通了,琢磨着自己应该是还没得到南介的身体而心有不甘,或许得到了玩腻了就不会了。想通的蒋予北也不矫情,开始着手查南介的下落,本以为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却不料硬生生查了一周才找到眉目。

南介坐的黑车查不到通行信息,临走前他也做足了准备,换的现金并且把手机卡都扔了,整个人像是蒸发了般无影无踪。就在蒋予北由一开始的暴躁变为担心时,一则视频被陈秘书发现了。

视频应该是在一个车站录制的,虽然里面人多嘈杂但带着鸭舌帽不声不响的南介还是很显眼,白皙的下颌和握着行李箱杆纤细修长的手极其显眼,视频中南介被人推着撞到了肚子,软弱的不敢吱声站到了一旁,又被人抢了票也像个好捏的柿子般忍气吞声,活脱脱一个可怜虫摸样。

这一刻,蒋予北对南介的‘耍手段心机越线等’行为通通由不满化为了心疼,他捧在手心的宝贝怎么到了外边就成了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小可怜?

有了线索查起来便容易得很,很快,南介的行踪便被追查到了,蒋予北连夜找了过来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身份。

南介的不回答,让蒋予北莫名暴躁起来,他真想把南介狠狠按在床上打一顿消消火气,真磨人。

蒋予北的语气带上了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不耐,“小南你知道的,这个门根本拦不住我。”

南介不想回答是因为不想叫蒋予北听见自己的哭腔,他怕蒋予北心疼,怕自己不能狠下心。为了不发出哭声,他狠狠咬在自己的手腕上,心脏像被一根冰冷带刺地冰块紧紧箍住不留一点缝隙,生生将他和幸福隔离开来。

他好难过。

蒋予北的眉头拧成了麻花,握紧的拳头似乎也只能彰显出他冰山一角的怒气,蒋予北自认早已喜怒不形于色,却没想到南介只是一个默不作声就让他破了功。蒋予北抬手撑在墙壁上,一个纵跃便跳进了院子里。

怒气,在一瞬间爆发,又在一瞬间熄灭。

他仿佛看到一个破碎的娃娃,只见南介身子软塌塌地半倚在门上,瘦弱的背脊正一阵一阵抽动着。鸦羽般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眼睛哭的红红像个兔子,泪水正穿过脸颊无声地砸在地面上。因为太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甚至没发现蒋予北已经从墙外翻了进来,正站在自己身侧。

蒋予北心软的一塌糊涂,跨步上前将南介紧紧拥在了怀中,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味道,南介以为自己又陷入了幻想,想也没想伸出手环住了蒋予北,贪婪地在他身上不停地拱着,将眼泪都蹭满了他胸前的衣襟。

就在脸颊处传来一阵温湿的触感时,南介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似乎不是幻想,真实的像真的一样,南介剧烈挣扎着想逃离蒋予北的怀抱。

虽然蒋予北看着削瘦不少,但身体的力量却一点也没减少,他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就环住了南介的腰,还能腾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南介的头,“乖,不闹了好不好?还不嫌手疼?”

不知哭了多久,南介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不好意思地拍开蒋予北停留在他脑袋上的手,瓮声瓮气道:“你刚才不是生气了?”

蒋予北一窒,又叹了口气道:“是有点生气。”感觉到南介身子一僵,他又接着道:“但在看见你哭的时候,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小南,我有点晕,我们进屋说好不好?”

南介说话的声音中还带着软软的鼻音,“不好。”

“哎,好好好,不好就不好。但你不是已经答应让我过来住了吗?怎么又反悔了?不然你去跟村长说?”

南介疑惑地抬起头,蒋予北在说什么,他什么时候同意让他住进来了,这又跟村长有什么关系?

蒋予北宠溺地捏了捏南介哭红的鼻头道:“我已经不是蒋总了,总该要想办法养活你吧?所以那个支教老师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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