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真相

晚上七点,蒋予北下班回来,手里拎着南介爱吃的零食。

二十岁的南介精力充沛,性格张扬,有年轻人该有的活力。他喜欢吃零食、旅游、冒险、交朋友,这些都和二十七岁的南介大不相同。

蒋予北不知道那五年的婚姻给南介带去了什么,他再见南介时,南介便是那副内向、自卑、社恐的样子。

所以他现在很感谢老天能给他这样一个机会,让他把缺席的那五年通通弥补上。

当然,如果途中没有明朗这样的人出现,他会更加感谢。

蒋予北回到公寓便看到明朗正和南介俩个脑瓜凑到一起不知道说着些什么,看见他回来明朗还特意将手搭在南介肩膀上,看着他挑衅地挑了挑眉。

蒋予北牙齿紧了紧,但什么没说,兀自放下手中的零食,开始默默收拾餐桌上他们用过的碗筷。南介刚想起身,却被明朗一把按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干什么去?别告诉要去帮他做。”

南介挠了挠头发,不解地回道:“对啊,总不能坐着看着吧?这样我们好像在欺负他似的,”说完看了看蒋予北,发现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边,于是凑到明朗耳边小声说道:“你不知道,他可爱哭了,委屈了也哭,打雷了也哭,手割破个皮也哭。啧,我可受不了。”

这完全颠覆了明朗的认知,不,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商业大佬。

“那个,南哥,我想问问,你确定你真的不喜欢蒋总这样的?”明朗很怀疑南介的立场不再坚定,他一想到蒋予北这样的身高体型化身成嘤嘤怪,他就觉得恶心。但南介看上去虽然有那么一丝嫌弃,但更多的怎么感觉是享受?

“当然!我最喜欢那种软软嫩嫩的小男生了,就是他一哭吧我就心烦,你说人家在这照顾我,我还总让人哭,总感觉自己挺不是人的,所以才会心软,我可不是心疼他啊,你别误会。”南介连忙摆手解释,却不料因为没控制住,音量稍微大了那么一点。

“噼里啪啦”厨房内传出碗盆掉落在地的声音。

南介顾不得其他赶紧跑了进去,看着散落一地的碗盆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有没有磕到?”

蒋予北慌张地蹲下身拾掇起来,背靠着南介摇摇头,嗓音有些暗沉,“抱歉,不小心没拿稳,我没事,你快去陪朋友吧。”

以南介对蒋予北的认知,他觉得有事,而且有很大的事!于是不顾蒋予北阻挠,强硬地拉起他开始检查到底有没有受伤,很快便在蒋予北的手背上发现一处小的不能再小的伤口了。

虽然他觉得一个大男人受这点伤完全可以不用理会,甚至可能等他找来消毒水的时候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想到前几天蒋予北也是手指受伤他并没理会,而第二天早起他发现蒋予北窝在沙发上哭了一宿的事,他就害怕。

南介小心地牵着蒋予北的手将他安置到沙发上,又轻轻在伤口上吹了吹,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乖,不疼啊,我去给你找药水。”

南介像对待小宝宝一样哄完蒋予北后,这才起身朝卧室内走去。

明朗看着俩人的相处模式硬是被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皱着鼻子撇了撇嘴,一脸咽不下这口狗粮的样子,“蒋总,您这伤口不用放大镜我都看不到,我看您这演的就有点过了啊,您这是把南哥当傻子呢?”

蒋予北看向明朗,眸光一沉,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而里面是毫不掩饰的阴冷。他学着明朗挑衅他的样子也挑了挑眉,无声地说了什么。虽然明朗听不见,可看嘴型觉得那是一句问候他母亲的话。

明朗向来不是吃亏的主,有仇一般当场就报,当场报不了也会攒着以后报,只见明朗轻蔑地晲了蒋予北一眼,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开始输出:“哟,真是不知道蒋总您是什么牌子的塑料袋,这么能装,您告诉告诉我呗,我也去买一同款。哦,对,买不到的,这是蒋总独研的是吧?蒋总真是厉害,佩服佩服,那您这么厉害,一定是自己长大的吧?”

明朗正怼得欢,却陡然发现蒋予北眼圈红了起来,然后眼窝里像是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一闪一闪的。明朗被贴脸开大,一个激灵吓得蹦了起来,“卧槽,你碰瓷!”

南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蒋予北身后,看见蒋予北吞声忍泣的样子瞪了明朗一眼,“你招惹他干什么,他娇气的很。”说完便坐到蒋予北对面,帮他涂抹药膏。

蒋予北抬眸,越过南介的发梢,用舌头朝着明朗顶了顶腮,不等明朗跳起来发火便很是绿茶地对南介说道:“小南,你不要因为我跟他生气,他既然是你的朋友,就有权指摘我。”

南介握着蒋予北的手紧了紧,抬起头郑重其事地说道:“不能,即便他是我的朋友,你没有错误,他也没有权利指摘你。”南介的无条件维护让蒋予北眼眸一亮,里面溢出南介承受不住的东西。

南介不敢与其对视,慌忙低下头清了清嗓子:“咳,当然,你是我的朋友,他也是我的朋友,玩笑话就不要当真了。”

半晌后,蒋予北“哦”了一声,虽然听出里面包含着失落和委屈,但南介并不敢心软。

南介这个临江的公寓只有两间房,明朗没来时他和蒋予北一人一间,现在明朗来了就要俩个人睡一间房了。他有点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分配,和蒋予北一间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但和明朗一间他也不太想,虽然他明确表示自己和明朗撞号了,但保不齐明朗动什么歪心思。

“我和小南一个房间睡吧。”

“我和南哥睡一起吧。”

蒋予北和明朗同时开口,俩人四目相对,针锋对麦芒,眼里都蹦出志在必得。

“南哥,我们好久没见了,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再说我大老远从海市来看你,你总不忍心拒绝我吧?”明朗率先开口,拉着南介的胳膊开始撒娇。

眼见南介有些松动,蒋予北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开口说道:“也是,按理说你是客,我是应该让着你的,但小南现在腿伤还没好利索,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睡前有利于长骨头的热牛奶,得哄着喝,半夜渴了的水,得用专用的吸管,还有晚上起夜,也得我抱……唔。”

南介用手捂着蒋予北的嘴,朝明朗尴尬地笑了笑,“那什么,不如让他跟我一个房间吧。”

“不行!他说这些我都能做,我不同意。”明朗态度强硬,“再说谁能保证他晚上不对你动手动脚。”

南介默了默,要说动手动脚应该也是他对蒋予北吧,毕竟他才是那个大猛攻,蒋予北就是个虚有外表的假把式而已。

“算了小南,我睡沙发吧。”蒋予北终于做出让步。

三人最后一人一个房间。

哄着南介喝下牛奶,蒋予北站在阳台处靠着栏杆吸烟。

不远处的江面在月光下平静的像一面镜子,一阵风吹过,湖面跳动起来,闪出无数耀眼的光斑。

蒋予北吸了口烟,不经意看到手背上粉色的创可贴,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噗嗤”笑出了声。从小到大,他还从未被人这么关心过,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从来没有过。

即便后来他和南介在一起,可他在南介心目中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大英雄,能遮风挡雨的避风港,这点小伤自然无需关注的。

可现在,南介把他当成了表面看着凶狠壮实其实内心柔弱自卑敏感且是下面的那个,自然而然就对他多出了许多的照顾和关心。南介甚至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上面的那个,理所当然就应该对下面那个更加的包容和细心。

这也让蒋予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关爱。

蒋予北有时在想,或许不是他弥补南介那五年,而是南介在缝补他那破破烂烂的十几年。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蒋予北并未动作,因为那不是熟悉的声音。

果然,明朗出现在阳台上,“借个火,蒋总。”明朗嘴里叼着烟,伸手接过蒋予北递给他的打火机,“蒋总不装了?”

蒋予北吐出一口烟,缭绕的烟雾被微风吹散,他才缓缓开声道:“有闲心管别人,不如管管你自己,听说沈良可没打算轻易放过你。”

“呵,同为男人我理解,无非就是得不到就毁掉,占有欲和我还没玩够不准跑的心态罢了。”

蒋予北眯着眼看向前方,不置可否的轻嗤一声,“需要帮助吗?”

明朗好奇地看向蒋予北,“帮我?咱俩是情敌,你不怕我赢了你?”

蒋予北不在意地弹了弹烟灰,“情敌?抱歉,你还不配。”

“卧槽,狂的你。”

“别多想,只是小南把你当朋友而已,没出事前我向他求婚成功后打算订下婚期,他说要等你从老家回来再订婚期,想让你当他的伴郎。”

明朗鼻尖一酸,眼眶有些温热,深吸了一口气,郑重说道:“抱歉,都是我惹出的麻烦,害了你们。”

蒋予北将手中的烟按在了烟灰缸里熄灭,转过身冲着明朗说道:“没关系,等我跟秦家算完账,在跟你收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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