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言

他不耐烦地说:得了,你有完没完?要真做东华村女婿早就去了,还轮得上你?都怪你!等我做了东华村女婿,看我不把你踹得远远的。

关于那番对话。我没有和他继续,也没有因为爱情逝去而痛哭。我的心已被他伤得没有了知觉,也没有力气去痛。

要说受伤,他给我的那些伤,早就化成了钢做的疤。表面上看上去坚不可摧,揭开,里面已然千疮百孔。

当我确信他心里另有打算的时候,我想挽留,不是我怕自己嫁不出去,也不是我非他不可。我珍惜我曾经的选择,珍惜眼前艰难经营出来的一切,人非草木呵。我不想一个家就此轻易的支离破碎,毕竟当初都是因为爱情才结合,至少,在当时,我是冲着爱情,冲着他说的那句“会对我一辈子好”而嫁,并且内心也想和他过一辈子的,越过越好的一辈子。

我的心里是怀着浓烈的愈合的期望的,然而,面对一个怀有二心的男人,真的是没办法的。

要说爱情和丈夫,你选择了,那就是一辈子。

可对方只是想算计你一阵子。他心里时刻在期盼着下一个女人,一个更有利于他的女人。等他遇到更好的,他会毫不犹豫地将你蹬下船。

对于一个从来都只是权衡利弊、从没有给你爱情的男人,你又能做什么呢?

我揭伤疤,你且当笑话看一看吧。

以下是云辛兰回复屈晚慧的邮件内容——

尊敬的屈小姐:

感谢你多年前帮我要回抚养权并帮我把女儿送到我身边,让我的女儿逃开了住宿的安排并得以在我身边生活。她现在身心健康,一切安好,这都托福于你的大度与智慧,我们全家都感恩你的费心。

你来信问我与他婚姻的前因后果。为着你的恩情,我发来我和他离婚之后,我逃离江城那几天的日记摘录。

很抱歉,关于日记,全是我个人的无病呻吟的一些记录,或许,对你毫无参考价值。

我只告诉你一句:我相信,没有哪个女人走入婚姻是为了离婚的。

望你理解。我是一个不愿过多谈及私事的女人,我从小生长在农村,遵的是“家丑不外扬”的家礼。故,我和他的事,或许你已经在与他相处的十多年里有了新的了解... ...

还有,我不大愿意过多提及我和他的往事,是因为每次不小心想起,心,还是会痛。我就是没出息,不敢面对自己糟糕的过去,不敢面对那个曾经的蠢笨的我。

我无意中知晓,你也是来自贫困的农村。你是了解的,大多数泡着苦水长大的女孩都是能吃苦且传统的,她们认定一人就是一生,都是任劳任怨,唯家庭为首,以丈夫和孩子为天的。

拜阅了你和他最近的片段的故事,我能感受到你对家庭、对孩子的爱,过分的爱,对他的爱似乎略淡... ...我能理解,你待他,一开始肯定不是这样。就好像,我也从我的日记里,看出了最后那段时间,我对他深深的失望,乃至于绝望。

就像那个东华村女孩,那个吴小姐,我隔着公司玻璃门与她对视一眼,她眼里闪出了十分明显的疑惑或鄙视,对我。我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我这样。因为当时我不认识她。

后来吴小姐特地给我打了电话道歉。我不知道她怎么找到我电话的,因为我联系方式都换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跟我抱歉,因为对不起我的人是他不是吴小姐。从吴小姐很官方很正式的道歉言辞之后,我知晓她是一个教养很好的女孩,也知她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卸下了他给她的虚幻的光环,也逃出了他刻意制造的爱情幻境。我猜到:他后来也许真的当了一段时间的东华村女婿吧。

我想,也许对于他来说,我不是他的理想婚配,所以,他要像当初求好我那样,使尽一切手段跟我离婚。也是太难为他了。可能,对于吴小姐,他应该也没少动脑筋吧。

毕竟,吴小姐是见过世面的,是慧眼的,虽然短暂陷于爱情的迷障,但抽身迅速。

这一点,是我远不及的。

很抱歉,我因为精力有限实在不知该如何给你更有利的建议。我家虽然有请得力的助手,但还是很忙。光是三个孩子就耗费了我大部分精力,现在大女儿又升学,你知道,现在举国上下都在卷教育,我比大女儿还紧张焦虑。余外,除了家事长辈事和南风有打招呼的公事,我几乎都无力去顾及。我和南风各司其职尚且忙得无空坐下来悠闲地喝杯茶聊一会家常,所以,对于他现在经常会很有精力与你起争执甚至跟你激烈冲突的事,我是无论如何想不明白的。你的工作那样忙,下班还要忙孩子和家事,工作那样难,钱那样难挣,孩子的教育又一点不能懈怠,内心或许也是常常焦虑,或许也会焦虑得失眠掉发吧!或许,也会崩溃得想哭想逃离吧!我在想,他依然看不见你的付出和辛苦吗?依然不肯搭把手吗?就像以往对我一样?以前,他的理由是我不上班,孩子和家务自然是要归我的,那么,现在你也挑着经济大梁,为何家事还是要你独挑?甚至还要随时准备应对他的纠缠?

请原谅,我不该评点你们私事的。我也不确定我能给到你有参考价值的建议,所以我只能说到这些。我是一个曾经的以爱情为目的的婚姻的失败者,我不确定我这些“个人观点”能帮到你。我不敢言你和他是否该离。我只能尽我所能将我自己的、我所了解的吴小姐的都尽可能清楚地陈于你,希望对你有帮助。

附——看到你的信,结合我的曾经,我想到了曾经学过的课文《氓》和《孔雀东南飞》。我觉得他真的很像氓。我没想到,都那么几千年了,现代的“氓”还存在且叫我遭遇上了。当初在学校,我只顾着欣赏《氓》的文学之美,只顾着如何多得阅读理解的分数,忙着其他科目的成绩更好,忽略了这篇课文,更是不会想到教科书编撰者将它放在高中课本里的深意。女孩子啊,要是能在高中时读懂了《氓》,那是多么幸运的美好啊!或许这课文也能给你答案。

或许,优秀的你,其实心中早已有答案,不是吗?

云辛兰敬上

2023年12月

最近,屈晚慧越发想离婚,想和石良离婚,这念头从很久以前就有了,只是她一直在忍,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

最近因为一件事情彻底爆发了,她不想再忍,人生还有几十年,她实在不想再憋屈的过,也不想看孩子憋屈。她想征求他人意见,然而,身后无娘家,又不好意思去找朋友倾诉,思来想去,不知道该找哪个商量。

最后是石良在她面前提到了云辛兰当年的温柔体贴,以此阴阳她是母老虎和毒妇。屈晚慧没力气为‘毒妇’和‘母老虎’争辩,就想到了那个在石良嘴里一会温良一会差劲透了的云辛兰。

以前,石良每每说起云辛兰的不是并愤恨不已时,屈晚慧都深信不疑并跟着愤恨不已。与石良相处多年后,咽下了许多委屈以后,屈晚慧开始怀疑石良嘴里那个“坏前妻”是否真的很坏?

最终,在屈晚慧再也咽不下委屈的时候,犹豫再三还是将一封咨询式邮件发送出去,并得到云辛兰及时的回复,回信时间是凌晨。

那是云辛兰在辅导完孩子们作业,给他们讲好了睡前故事,并帮他们整理打印好所有错题之后,坐到电脑前来写的回信。回信时间是凌晨之后。

屈晚慧也知晓了,原来,石良一直是那个石良,只是被他算计和利用的女人有所变化而已。且,石良在她和云辛兰之间,还有另一个石良从未跟她提及的准前妻。这更让她确信:确信她对石良的新的了解和认识。

为此,屈晚慧也紧急阅读了高中的那篇课文,为了读懂,各种浏览器切换找注释和解说,一边翻阅一边深深叹气,她也越看越觉得石良就是氓... ...也从氓抱布贸丝的功利性行为看到了石良对她种种的利用和拿捏... ...

屈晚慧第一次动离婚的念头,是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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