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交往,沈翊白一直把时路当心肝宝贝宠的,给星星给月亮,就连接吻都很克制,生怕不小心磕碰到对方。
分开的漫长岁月无法抚平心里的伤痛,抹不掉那些爱恨情仇,却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曾经那个宁愿洗三遍冷水澡也坚决不越界的纯真少年,如今已同裹在腰间的浴巾一起,早就不翼而飞了。
房间的灯没关,近到能看清彼此眼中的自己,沈翊白掐住时路的脸颊,低头吻上那朝思暮想的唇。
不再如以前那般温缓、轻//柔,唇//齿被强行撬开,时路只能闭着眼承受,大脑混沌得只剩下一丝稀薄的氧气,他还保持着过去的习惯,迷糊间伸手想去扯沈翊白的衣服,结果只摸索到一片光//滑紧//实的肌肉。
时路吓一跳,想把手收回来,但他的这个行为显然刺激到了沈翊白,口中的吻突然加重,仿佛要连他最后的那点氧气也要抽走。
纤细的手腕被抓住,往下,然后碰到。
虽然隔了层棉布料,灼//热的触//感依然过分鲜明,时路一动不敢动,沈翊白埋头啃他的锁骨,在他的耳边喘气呢喃,带着克制的情//欲。
“帮帮我。”
时路紧张得声调都在颤抖,他哀求:“沈翊白……”
有多久没听到了?
沈翊白半边身都被这一声喊整到酥//麻,他把脸颊埋进时路的肩窝,乞讨般:“宝贝儿,再叫一声。”
时路眼睛似起雾:“沈翊白。”
过往记忆犹如密密麻麻的细针扎入皮肤,牵动着四肢百骸,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身边,谁能忍得住?
节骨分明的大手覆盖上来,包裹住小一号的手背。
沈翊白的动作时轻时重,时路被摩得神志不清,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帮谁。
“沈翊白,别这样……”
沈翊白垂眸看着他的表情:“这样就不行了?”
“我没有——唔……”
温凉的掌心逐渐变得滚烫潮湿,所有的呜咽和急切都被封在吻里,时路仰起头闷哼一声,在缴械投降的瞬间用力咬住了沈翊白的舌尖。
舌头被虎牙咬破,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沈翊白松开手去扯纸巾,连抽了好几张。
时路眼尾泛红,瞥见他手上残留的东西,羞恼地把脸埋进枕头。
“变态!混蛋!”
被甩又苦等六年的沈翊白失笑,认了这两个骂名,他勉强开荤尝了个鲜,收拾干净后心满意足地把人重新搂在怀里。
时路一双鹿眼还瞪着,显然在无声地骂脏话,但毫无杀伤力,还让人看得心痒牙痒,沈翊白抬手盖住,轻声哄:“快睡吧,明早还要上班。”
离得很近,时路闻见沈翊白拂来的气息,混着淡淡的薄荷味儿,他闭上眼,想起两人过去的点滴,想起那毫无节制的烫人爱意,最后想起自己那个荒唐的分手决定。
越想,越愧疚,也越不安。
待怀中人彻底熟睡,沈翊白突然在黑暗中睁眼。
-
雨下到后半夜才停,气温骤降。七点钟窗外昏暗一片,许是昨晚闹了一场,时路睡得很沉,闹钟响第二遍才从梦里回神。
他梦见了高三那年的最后一次班级活动,白天打水战玩的很开心,晚上和周科航班长他们喝了不少酒,怎么回的帐篷忘了,只记得醉眼朦胧中瞥见沈翊白坐在角落自我解决。
那画面并不让时路感到猥琐或下流,只觉得这人怎么能这么好,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好,只要沈翊白不变心,那他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
可没想到最后先违背誓言的是自己。
梦在几天之后的一个电话中断了,时路摁掉闹铃,揉了揉湿润的眼睛,起身去洗漱。
原本的透明漱口杯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两个黑白配色的陶瓷杯,同款牙刷,再往旁边看一眼,靠,这神经病连毛巾都换成了情侣款。
有病吧??
换好衣服下楼,正好碰到沈翊白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热乎的豆浆和烧麦,笑得比谁都神清气爽。
“早啊,过来吃早餐。”
“…………”
麻蛋,这人是怎么能做到那么自然的?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时路一口烧麦一口温豆浆,咬着吸管问:“我漱口杯呢?”
沈翊白答:“扔了,塑料的容易积污垢。”
时路气得差点把豆浆杯捏变形。
“那是我花钱买的。”
“所以我赔了个新的给你。”
根本讲不通,时路恨得牙痒,说:“你不会明天连床垫都换了吧?”
沈翊白嚼着烧麦抬头:“哇,你怎么知道?”
时路搬进来,除了自己的行李,根本没添置其他东西,厨房没餐具沙发没抱枕,衣柜也小的可怜。
最重要的是,书桌和椅子的高度完全不适配,坐十分钟都腰酸背疼,难怪笔记本和书都堆在茶几上。
沈翊白正打算下午去家具城逛逛。
时路:“…………”
你踏马到底要住多久?!
但这个问题不能问,问了就要引出昨晚那个不良话题,时路脸皮薄,光是瞥见沈翊白拿着烧麦的手指,都烧得慌。
吃完到点出门,沈翊白拎着车钥匙开门,说:“我送你。”
时路突然不想去上班,因为他怕晚上回来这个神经病连门锁都给换了。
而且书桌最下层的抽屉里还锁着沈翊白以前送他的围巾,手串,以及两人上课时传的纸条,一起去看电影的票根……
这些是时路不可见人的秘密,绝对不能让沈翊白发现。
时路决定以退为进:“租房合同上规定了家具不能动,你只能换床垫。”
沈翊白老不正经开腔:“那我换个弹性好的,方便做坏事。”
时路沉默了一路,终于挨到公司门口,沈翊白贴心地帮他解开安全带,语气那么自安然。
“对了,今晚想吃什么?我提前买好菜,然后再来接你下班。”
“…………”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简直和高中一样的套路,蛮不讲理的死缠烂打,时路打开门,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晚上加班,吃外卖。”
九点,王梓谦拎着袋麦当劳到工作室,还以为见鬼了。
“卧槽,你昨晚在这儿睡的?”
沈翊白笑得春风得意:“在路路家睡的。”
王梓谦:“???”
王梓谦:“你们俩复合了?”
沈翊白:“还没有。”
王梓谦顶上的问号更多了,没复合,又睡觉了,这什么迷幻操作?
“你们俩当炮友啊?”
沈翊白一拳打在他胳膊上,翻白眼:“去你妈的,会不会说话?”
王梓谦是当真搞不懂,早在沈翊白要把工作室搬来这山旮旯的时候,他就想说了。
“你不怕被他第二次抛弃啊?”
一句话噎得沈翊白旧疾突犯,心肝脾肺都堵,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溜达到阳台吞云吐雾。
手机相册里有一张模糊照片,看角度应该是从监控视频截取下来的,画面里时路薅着半边袖子,手腕处的彩色手串十分扎眼。
那条手串,是高考前一个月,沈翊白特地去当地一座很灵的寺庙里求的,串了一下午。他一根,时路一根,不过灵不灵是次要的,主要是他想和时路光明正大地在班里戴情侣手链。
估计是求得不够诚心诚意,所以遭了神灵的反噬,情侣手串戴上去不到一个月,俩人就惨淡分手了。
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沈翊白看到那副手串就头疼眼疼心脏疼,索性摘下来扔进了保险柜,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时路竟然一直戴着。
沈翊白又开始头疼眼疼心脏疼了。
他盯着手机里的那张截图发呆许久,以前他想不明白分手的原因,如今又多了一件想不明白的事,重逢以来的几次见面,时路的表现都不像是不喜欢他了。
那为什么不肯复合?
是什么阻碍了他?
直接问肯定得不到答案,如果时路肯说就不会刻意把手串藏起来了。沈翊白越想脑壳越疼,指尖被燃尽的香烟烫到,他重新叼上一根,给刘皓打电话。
“组个酒局,把岚哥约出来。”
他要知道分手前后那一年,时路到底经历了什么。
半小时后刘皓回信息:“岚哥在泰国冲浪,下周末才回来。”
沈翊白:“那就下周末。”
时路连着加了几天的班,每天最早一个到最晚一个走,隔壁格子间的同事都调侃他:“小路你是不是想在市场部转正?”
时路捧着外卖盒,也愁。
他以为“同居”这件事很快就会结束,家里换了新的床垫,弹性十足很适合在上面做运动,床头柜新添置的夜灯昏昏暗暗的,也很有氛围感,抽屉里甚至还放了两盒冈本,随时等着被拆开。
每天晚上睡觉,沈翊白都会从背后紧紧抱住他,温柔亲吻他的后颈和肩膀……
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好像第一晚的擦枪走火只是意外,沈翊白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哪怕是接吻,也只是浅尝辄止,勾一下舌尖,咬一下嘴唇,暧昧又缠绵,就是不进行下一步。
时路几次被他撩拨得心急如火,恨不得反客为主霸王硬上弓,每到这个时候,沈翊白就会突然松开拥抱,把他裹被子里,说:“宝贝儿晚安哦,睡觉觉。”
“…………”
我睡你妈的觉觉。
时路被迫燥热了几天,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和喜欢的人朝夕相处,沦陷是迟早的事,真得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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