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关键时刻她怂了,她不敢抬头,反而把头压得更低。
她想:丢脸丢死算了,让她打破Alpha死亡记录,作为史上第一个因丢脸丢太多致死的Alpha,以逗后来人开心。
“脏不脏啊,”邵涵似笑似叹道。
邵涵抱起她时,她羞愧地捂住了脸。
左丘泠看向凌零,眼里满是无奈。凌零歪了歪头,她会意道:“走吧,回去睡觉。”
凌零揽住她的肩膀,眉开眼笑地应好。
四人两两成对,一前一后地回到各自的休息处。
沈凝享受了一会公主抱,忽然感觉到邵涵的手臂在轻微颤抖,她当即要跳下去。
邵涵却抱紧她,压低声音道:“乖,别动。”
她不敢再动,浑身的力气被邵涵那声“乖”给抽光了。
邵涵将她放在床上,又找来湿水的毛巾擦拭她的脸。她闭上眼,像小孩子那样,任由她摆弄。
直到上衣被脱掉,胸前一凉,沈凝才迟疑地睁开眼。邵涵的目光清明、坦然,眼里不参杂丝毫的**。所以哪怕她脱光了沈凝的衣服,形象一如既往的正经。
一套下来,沈凝稀里糊涂地就换上了干净舒适的睡衣。
邵涵顺手将脱下来的脏衣服叠好放在柜子上,然后关掉了灯。
“睡吧。”
沈凝攥紧床单,不确定地问:“我睡这里吗?”
黑暗中,她只能看到邵涵大致的轮廓。邵涵靠近她时,她先是嗅到气味,随后才感受到拢住她的温暖怀抱。
身后的人问她:“不睡这你想睡哪?”
“没。”她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往后靠。邵涵忽然收紧手臂,将她箍在怀中。有那么一刹那,沈凝察觉到邵涵的杀意汇聚成了河,铺天盖地翻涌而来。
但也仅是那一瞬间,邵涵就松开了手,仿佛之前的杀意都是沈凝的错觉。
沈凝试探性地叫邵涵的名字,邵涵没应。她翻身躺平,双手平放于腹部,呼吸渐匀。
过了很久,久到沈凝以为她已经入睡了,邵涵却忽然开口,打破寂静:“如果我让你感到了痛苦,我很抱歉。”
“呃?”沈凝迟钝地思索她的话。
她闭着眼睛,声音柔而低:“不仅是身体的**,你的情绪我也能接收到。你悲伤,我也会悲伤,你失望我也会失望。所以当你萌生死意时,绝望的情绪也会缠绕着我,令我心悸不已。”
“结契开始之后,我的生命就交给了你。只要我们都还活着,关系就不会变。”
“哪怕为了我,也请你爱惜自己一些。”
一口气说完所有话,邵涵口干舌燥。她坐起身喝水,沈凝望着她模糊的背影,心口灼热。
她努力地去体会邵涵此刻的心情,却一无所获。
Alpha与omega的“契约关系”是不公平的单方倾斜法则,omega可以感受到Alpha的情绪波动,会因Alpha的**而生出不属于自己的性|欲,但作为Alpha,很少会受到omega的影响。
Alpha平日至多是无法抵抗omega发情时所散发出的信息素的引诱罢了。
究其根本,与Alpha结合,对omega而言的唯一好处,大抵是能得到莫大的慰藉——omega一诞生就是不完整的,他们天生缺少共情能力,也无法体会悲伤、欢愉等诸多情绪,他们唯有通过与Alpha的结合,才能弥补回缺失的那一部分情感。
因而大多数的omega虽然天性淡漠,不怎么在乎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但却对爱人情感炽烈深厚,一生仅认定一个伴侣。
这就是说,不论邵涵是否曾心甘情愿地和她在一起,陪伴邵涵终生的都将只会是她。
想通这一点后,她开始愧疚自己的不作为。
自从邵涵似是而非地“拒绝”她后,她满脑子只剩下了惶恐与不安。即使邵涵没有责怪过她,但她始终做不到去相信邵涵。
她害怕邵涵某天会遇上所谓的真爱,然后不顾一切,向她索求“自由”。她不敢信任邵涵,她至始至终唯一在乎的人,或许只有她自己。
她没想过被她反复猜忌的邵涵在承受什么样的压力;没考虑过邵涵的安危,遇上烦心事但求一死以了事。
邵涵今天说的话点醒了她。
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过了很久,她才抽出被自己枕到发麻的手臂。
房间很黑,也很静。她蹑手蹑脚地朝邵涵所在的地方挪。床榻微陷,她提着一颗心,小心翼翼地抱住了邵涵。
邵涵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乖巧柔顺地像个布偶。沈凝放了心,她把脸贴在邵涵后背,贪婪地嗅着邵涵身上淡雅的茶树香和清冽的药味混合而成的气味。
那是一种仅能被她闻到的特殊味道,普通人只能闻到药草味。
“对不起。”沈凝说。
“嗯。”
邵涵接受了她的道歉,并说:“我也有错,我不应该冲你发火,叫你滚。”
“只要你再叫我滚回来就好。”
邵涵无声一笑,手心覆上沈凝的手背:
“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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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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