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鸣在坐车的时候接到了诸隼的电话。这位老大哥非常亲切地问候了闻一鸣的情况，并且表示他再乱拼命就把他腿打断。
“知道了诸隼哥。”闻一鸣面不改色的转移话题，“晋升还顺利吗？”
诸隼作为根正苗红的陆上高塔序列本地人，在观测会候选人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诸隼在正面战场上卖力自然也会有合适的报酬，简称官二代下乡镀金了。
而闻一鸣分出去的功勋也实实在在发挥了作用。
电话那边的诸隼结结实实哽住了好一会儿，“我有些时候真的想揍你一顿……你用命换的东西，我不稀罕。”
“抱歉，我……”闻一鸣被打断。
“用了，臭小子。”刚才的哽咽好像是错觉，诸隼骂骂咧咧，“我一年，不，三年都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陆上高塔，别被我逮到了，屡教不改的家伙。”
“嗯，诸隼哥，我没事。”所以安心去做吧。闻一鸣打趣道：“等你真进了观测会我就可以在污染区横着走了，要努力啊。”
“……快闭嘴吧你。”诸隼冷笑，刚刚还被气得不行，现在却是一贯的冷淡，“我给你寄了点东西，顺带一提这件事还没完，也许有任务，你注意着点。”
闻一鸣一副不觉得这是机密的样子，询问到：“花的遗骸还没处理干净是吧，这次派谁进来？哦对了，给我在贸易区开点权限呗。”
“滚。”
电话被诸隼无情掐断，只剩冰冷的机械音。
“本次通话来自深度污染区，本次通讯已结束，您的记录已清除，编号0710为您服务。”
“费用已结清，感谢您的使用，愿回音护佑。”
闻一鸣撑着脸，稍长的黑发耷拉在眼前，他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你觉得我留个长发怎么样？”
闻一鸣打电话没避着应昭，只是应昭也不打算问，他认真地思考了几分钟，“我觉得会好看。”
“你喜欢？”
闻一鸣扯着不怀好意的笑，那双深色的眼睛勾子似的，看得应昭耳廓染上粉色。
“没见过。”应昭惯会打直球，“我很好奇。”
事实上默克多说过闻一鸣住院期间从来没剪过头发，应昭很好奇那时候的样子，该不如说他好奇所有没见过的闻一鸣。
“啊，到了。”没留给应昭多少思考的时间，闻一鸣旁若无人地像是从来没提过刚刚的事。
“教堂？”引入眼帘的赫然是福音地，应昭从没来过这栋地标性建筑，其建筑形态过于眼熟让应昭想起了不久之前的污染区之旅……最后那座破败的教堂隐约和这里相似，他有些疑惑，“闻一鸣？”
闻一鸣不知何时跑去和一个高高大大的混血说话，等应昭注意力转向那边的时候那人正念叨着愿回音护佑。
“介绍一下，这是应昭。”
中年男人有一张优越面孔，清澈的蓝眼似乎可以包容一切，岁月在他脸上添了几道皱纹也不掩其温和，他看向应昭，说道：“初次见面，我是温格纳。”
商讨很顺利，借由闻一鸣本人的关系，他们之间的会面和一般人不太一样，简称关系户。
就和闻一鸣一贯喜欢的那样，应昭也被带着享受了一次吃软饭的快乐。
嗯，他还挺局促呢。
眼见着桌上的茶杯又一次见底，面色越来越冷淡而本人毫无自觉，闻一鸣决定拯救了一下快要应付不了家长里短的应昭，“温，今天的洗沐礼还有空余吗？”
“让艾薇带你们去吧。”温格纳了然地笑了笑，唤来修女。
石膏柱瓷白细腻，金属制的罗勒叶勾勒成好看的花冠，彩窗折射的晨曦落在地面成为花哨的光斑。
“洗沐礼是什么？”
“嗯哼。”闻一鸣接过修女递上的衣服，一种类似于浴袍，只靠绳子束缚的两片布料，“一种……仪式，忏悔，享受……别那么紧张。”
他把衣服也丢给应昭，毫不避讳地换衣服。
应昭皱眉，但没有立马发作，他们都换好衣服进入更里面的房间，一片热气迷晕了眼。
“噔噔。”闻一鸣端走一盘放在旁边的樱桃，捻了一个塞进应昭嘴里，“温泉，惊喜吗？”
应昭语调古怪，“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正经事。”
“事实上这就是。”闻一鸣下了水，任由水没过胸口，他看应昭半天没有动作，**的手攥住应昭的脚踝。
扑通一声。
被溅起的水花沉寂得很快，温泉表面恢复平静，很快又被破坏。应昭闭气很及时，他窜出水面，只有眼尾那点嫣红彰显了这人的不适。
他盛气凌人，他嚣张跋扈。
闻一鸣被掐住了脖子，应昭没使力气，只是那双手不容置疑地从上往下压迫，不允许被擒住的人做出挣扎。
水中潜伏的东西让这片清澈的水染上了深沉而馥郁的蓝色，**的花盛开在水平面以上，不安分地凑近闻一鸣。
他们剑拔弩张。
“这里能量浓度好高。”应昭倒是先软和下来，他凑近闻一鸣，亲亲贴贴，又磨磨蹭蹭地看闻一鸣的脖子有没有被留下痕迹，他故作委屈，“你该告诉我的。”
“一定要？”温热的皮肉上滑落水滴，闻一鸣感受着应昭的温度，在水底的东西也不安分地蹭来蹭去，他踩上去轻轻碾了碾，嗤笑一声，“真凶。”
“我不可以吗。”应昭抱住面前的人，将头埋在闻一鸣的颈窝处蹭了蹭，他难得没打直球，又实在憋不住，眼里明晃晃的都是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冷静一点？嗯？”闻一鸣看着被牵连成蓝色的水，察觉应昭的躁动，他不容置疑地摁下开到脸上的鸢尾，“洗干净点，太脏了。”
“又长了好多。”应昭的下半身被‘温泉’刺激得变了形，靛蓝的触手上生长了鸢尾，修长的腿被裹在里面，被挤成了冷白色。
“你要学会克制。”闻一鸣一动不动，深色的眼仁晦暗不明，“不要什么都吃。”
活像个因为养的猫在外面乱吃，又嫌弃又担心的饲主。
“你以前也这样吗？”应昭牙痒痒，叼住嘴边的肉磨牙，他把闻一鸣的手牵起来摸自己平坦的肚皮，就为了证明里面空空荡荡，“我饿。”
“不。”闻一鸣抽出手，“我可不想吃你。”
浓烈暗沉的锈红色黏液铺天盖地，再次眨眼却被收敛得干干净净，冰冷的触碰好似一次幻觉。
“我想割掉你的舌头，移走你的腿骨，摘掉你的眼球，占有你，拥抱你，亲吻你。”
“……神圣的主啊，请宽恕我，原谅我。”
But fall in love with you.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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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chapter.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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