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日前风头最盛的应家掌舵人,应昭其实没有那么多时间待在这里,仅仅只是毫无分寸地鬼混了一天,消息提醒就快要爆炸了。
他瞥了眼,又放下,专心折腾起手上的药剂,没问题之后放回冷冻箱,这是才送来的药剂,默多克医生给的疗程实在是紧凑,应昭已经能够预料到要将这些全都注射完会有多麻烦了,而下一批药剂甚至还在路上。
他叹了口气,没忘记给闻一鸣弄饭,手法粗陋就不说了,反正能吃就行,腰酸背痛的他恶狠狠地想。
没多久,这盘花哨的果蔬肉和调味料的搅拌混合体还有一套衣服被带上二楼。
闻一鸣不知从哪翻出了一本相册聚精会神地看着。
窗帘被风吹得不断摇摆,而陷在柔软被窝里的闻一鸣看起来也如此无辜。
“那是什么?”应昭敏锐地发觉那是不该出现的东西,毕竟这里是他亲手布置的房间。
“唔,之前拍的照片。”闻一鸣翻了一页,吝啬地给应昭瞥了一眼。
“你从哪里弄来的。”应昭没看清,不自觉地皱眉,只是眼神却放在手中的餐盘上,一颗蓝莓被放在了沙拉酱里,裂开的口子流出的汁水破坏了沙拉酱光滑的表面。
“……你猜?”带笑的语气里满是揶揄。
“我不猜。”应昭说,他站起身,扫视了整个房间,包括那些胡闹过的碎片,干掉的液体,还有刺眼的沾血玻璃碴,然后说道:“快吃,你今晚不想继续睡在这里吧。”
闻一鸣乖乖拿起勺子吃饭的时候,应昭竟然觉得有些惊讶,他还以为还要折腾会儿呢。
然而就是在一片平淡中,闻一鸣问出了那个应昭不想听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解开这个?”
“为什么?”应昭又烦又恼,“你就不能好好待着吗!”
“粉饰太平可不是好习惯。”闻一鸣敲了敲碗边,显然他吃得心不在焉,“虽然我的假期挺长的,倒也没有不想和你玩囚禁游戏……但是这对你不太好。”
“凭什么。”应昭用古怪的语气反问了一句。
“你真的高兴吗?应昭。”闻一鸣乐了,“哪怕我完全被你掌控哦。”
“那还不是……!”应昭急促地说,骤然拔高的怒气短暂地被遏制,“都是你的错!”
因为无法看清,无法了解,没办法判断眼前这人是否还眷顾着自己,说不定以前也一点都没感受到。每当这个时候,想要‘掠夺’就成了一句空话,成为世俗上的非人更是加重了这一点。
因为他想要的是爱啊——永远的偏袒,永远的注视,坚定不移地被选择。
可是他的怒气和患得患失却需要掌控来平息,掌控面前这个人,自然也包括生死。所以他才会那么,那么的生气。
他会死去吗?会离开吗?会生气吗?……会喜欢我吗?
应昭不会谈恋爱,这真的很明显,最重要的是对面那个也不会。
闻一鸣想着,他能感觉到应昭在忍耐,即便自己的喉咙顺从地被塞进那人的手下,也不会迎来如愿以偿的应昭,而现在的应昭即便被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也不会真正的发怒,那些小情绪不过撒娇罢了,更多的时候他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但是这并不好,应昭生气的事情太多了。
例如这样味同嚼蜡的样子,闻一鸣往嘴里塞了一块带着沙拉酱的火龙果,他明白这是为什么,只是生病离他有一段记忆那么远了,况且他本人并不在意这个事情,不是说以前的那个‘他’。
拿到记忆的应昭总是在乎的,虽然嘴上说着狠话,但闻一鸣就是觉得看见了掉眼泪的小鬼,可怜又可爱的。
不管这是愧疚,懊恼,还是别的什么伤感春秋的把戏,似乎总能被应昭折腾成生气。
看见了药瓶也会生气,看见伤口也会生气,拒绝注射也会生气,注射成功了也会生气,闻一鸣乐了,也不知道是谁家河豚成精。
但是闻一鸣也菜啊,他有些发愁,假设这是一场恋爱游戏,那应昭考个三分当吊车尾的话,闻一鸣就是能把制作人气得打负分的那一个。
他压根不会解决问题,就像他刚刚说的这样不好,可是怎么不好?他不知道,怎么解决?他也不知道。
他甚至只会如此直白地讲出来,然后又得到一个生气的应昭,一般这种行为被称为火上浇油。
“唔,我说真的。”闻一鸣用勺子戳了戳空气,“要不去污染区约会好了?揍污染体很解压的,或者去跟塔驻打牌也行。”
“你想都不要想!”
又被吼了,闻一鸣很无辜。
他觉得说那么多都没有用,于是凑上去强吻,他嘴里还带着甜甜酸酸的味道,尽数渡给了对面。
等到分开时,他在很近的地方嘀嘀咕咕。
“好吧,也许还会说很多次。”他停顿了一下,“你只用相信我就好了啊。”
应昭不确定地反问:“相信什么?”
“比如……我不会死?”闻一鸣捏了捏这张皱巴巴的脸,“还有……”
他意味深长的语调并未获得什么期待。
在沉默和寂静里,冷涩的风倒灌进来,吹得人清醒异常,又在一瞬间受到更大的惊吓。
“我爱你哦。”
在这句话之前,应昭习以为常地认为这又是一次哄骗,毕竟如今的闻一鸣油嘴滑舌,也不知道是不是儿时被压榨太狠,如今一点负担都没有的装幼稚。
“啊我居然说出来了,真奇妙。”闻一鸣自顾自地摸了摸嘴,“好像也没有很难,嗯?”
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狠狠地咬住,应昭还情绪激动地磨了磨牙。
“闻一鸣你.个.混.蛋——”
那点声音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
“好啦好啦。”闻一鸣拍了拍那颗毛茸茸的脑壳,呼噜呼噜毛,然后收获了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舔舐。
这样看上去闻一鸣赢太多了,应昭有点不服气,他青色的眼睛看了过去,似乎在仔细辨别那双阴沉的森林里还藏着什么。
什么都没有,甚至有些太温暖了,就好像以前的那个哥哥。
可是不是,应昭想着,他甚至有些急切地将记忆里的哥哥同眼前这人对比,然后那段针锋相对又冒了出来。在平静的生活里,每一次恼怒的时候,他都会想起这些,就好像再一次无奈地对自己说:我伤害他了啊。
在无数个夜不归宿的晚上,都有一个人在无光的房间失眠。
“闻一鸣。”
他似乎想再喊一次,又放弃。
“我选择的也只有现在的你。”
这是不会被更改的过程,得到的也只有现在这个结局,应昭无法判断谁更好,只是,他想称之为失而复得。
是家人,是对头,是不被期待的伴侣,也是失而复得的恋人。
我由衷为此感到欣喜,他想。
唔,应该快完结了。
试图用黏糊糊来比喻他们,但其实只是两个别扭的家伙(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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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chapter.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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