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冤得雪互诉衷肠 美人醉酒公子脱身
程青看着眼前的人儿,第一次想吻却又不敢深吻。只低头含住她柔嫩的唇瓣浅浅吮吸,用舌尖沿着圆润的唇线描绘了一圈,就不舍地放开了。
金文娴一动也没敢动,等了好久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事情发生,睁开眼睛懵懂地问道:“完了?”
“不够吗?”程青戏谑地看着她,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金文娴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被程青索了吻。
“傻瓜,快去给我找只兔子吧!”还真以为会咬她吃她么?
“你就是这样,让姑娘们对你死心塌地的么?”金文娴脸上红潮未退,醋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喝了。
“说什么呢,以前我找姑娘只考虑好吃不好吃,”程青握着她的手,认真的说道,“但是……我愿意被你吃掉。”
“谁稀罕吃你!”手背传来他掌心的温度,还是凉凉的,金文娴拿过一个手炉来,放在程青的手里,两人一起取暖。
屋外寒月当空,有情的人儿心中自然热热乎乎。
程青捂着柔嫩的手儿,愧疚地说道:“我以前一直待在山里,书读得少,很多事做错了,以后你会教我吧?”
金文娴点点头,上午的案情还是让她忐忑:“那我问你,除了冯玉珍,其他人是不是你害的?”
“不是,你信我吗?”
“信!”
程青大喜,情不自禁地用力搂住眼前的美娇娘,在她脸颊上又亲了一口。
两人一刻也不想分开,凑在一起说闲话,程青把自己如何修炼化形,如何被玄郎抓捕,如何被黛娘攻击一股脑儿都说了,诚诚恳恳,有问必答。
当然,诸如之前追蜂逐蝶之事,怕引金文娴不快,自是略过不提。
期间金文娴惦记程青的伤势,去厨房取了一兔一鸡。
程青让金文娴早些歇息,自己吃了鸡兔,坐在床尾运功疗伤,气息运行完一个小周天,呕出两口瘀血,顿觉清明爽快,皮肉之伤只要有活物精血相补,不用很久就能愈合。
他闲来无聊,翻出怀中的随身小物清点起来,找到一张可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如梦符,寻思可以用在婢女玉兰身上。如颜色灰暗的小李子等失效之物,就直接丢弃了。
他突然心中一激灵,地牢的钥匙怎未见到,莫非是之前混乱中掉落了?若被黛娘捡去,可大事不妙。
金文娴呼呼睡得香甜,程青也不舍得惊醒她,只在床铺周围布上“灵蛇御”结界,便坐着慢慢嚼食自己的蛇果,同是漫漫长夜独自修炼,心境却大为不同,不再有孤寂无依之感。
翌日,待金文娴睡醒,程青嘱咐她赶紧将偷铸钥匙,并不慎遗失之事告知金文德。
“没事,我穿有神咒衣,承蒙飞来峰金光洞中的十八罗汉诵伏魔咒九九八十一遍,她伤不了我。今日我去找找钥匙,再找机会探听你的责罚,”金文娴明白程青的担心,但毕竟海晏司常年与妖物周旋,日常防身很是周全,“你安心休息,有事差遣玉兰。”
玉兰腰封内塞了一张“如梦符”,奉命在房内守着,她对发生的一切都见怪不怪,因为梦中再离谱的事情都让人觉得合理。
大哥和云昇的住处在外院,与里院只有一墙之隔。金文娴带着小铲子去外院的花园侍弄花草,她平时也会在那里鼓捣些稀奇的花卉,倒也不显得突兀。
手里活不停,她的双耳也时刻竖起。大哥和云昇果然从早上就开始处理公事,打架斗殴的,坑蒙拐骗的,临安城的妖人还真不消停。
简单明了的事务处理完,剩下几件难以定夺,金文德想参考云昇的意见,问道:“程青这案,你怎么看?我觉得他最大的错在投机取巧,本性倒不凶残,五十鞭怎样?”
“你的意思是,另外几宗不是他做的?”云昇听出了弦外之音。
“应该不是,我之前看了证词,前几宗凶案的目击者曾提到’都是血,可怕极了’,但江元雁看到的并没有一滴血,”那时金文德只是略有怀疑,让他确定凶手另有其人的是最近持续发生的杀人事件,“而且收押程青后,还是陆陆续续有人被害,手法相似,同是满地鲜血。”
云昇摸着下巴说道:”唔,你这么说倒也是,最近我也调查过一些失踪的人,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留下的挣扎痕迹和之前的相同,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估计是被整个吞食了,看来的确有别的蛇妖。”
“此蛇妖神出鬼没,十分狡猾猖狂,这桩仍放在任务册里,发动更多人搜捕他。”
玄郎领取的蛇妖任务看来是抓错了,不算完成,程青只是意外的收获。
金文娴听得大哥推断事实有理有据,也是十分高兴,转而又觉得五十鞭的刑罚太重了,以程青现在的身板可受不起。
金文德又问:“那你觉得黛娘之案如何?”
“那姑娘真是美貌,比梨花馆的满心姑娘还要好看……”云昇承受住了金文德的白眼,话锋一转,“可万万不能被外表迷惑,金文彦是她害的没跑了,我觉得张沈两公子也是,只不过尸首暂时不知所踪,没有证据来定罪。”
金文德沉吟点头:“嗯,与我推想的差不多,找到张沈尸首前,不能让她有机会毁灭罪证,就羁押着吧!”
金文娴听得出了神,这黛娘真是心狠手辣,有她这个威胁在,程青没法回地牢了,还好钥匙刚才找到了,掉落在假山旁,只是虚惊一场。
那不如让程青先逃出去,若能抓到那蛇妖将功补过最好,就不必再吃这顿皮肉之苦。若抓不到也能拖些时日,养好身体再来受这五十鞭。
可是玉锁牌一直由大哥随身携带,如何才能取来一用呢?金文德一向办事严谨,想要他出错,除非……除非是江家妹子的美人计。
金文娴回房和程青如此这般说了,马上差玉兰去邀请江元雁明日来一趟。
那厢的玄郎正急着想知道黛娘的罪罚,不用等到明天,江元雁马上爽快地跟着玉兰来到金宅。
玉兰明显比平时话少,只把江元雁带到外屋,便靠墙站直,也不请她坐,也不上茶。
江元雁微觉奇怪,不过她熟门熟路,自行走入里屋,看到床上垂着帐幔,大白天遮得那么严实,难道是发风疹了?
“娴姐姐,大白天的躲在床上干嘛?”
她也不敢随意掀起帐子,只从缝隙中探进头往里瞧,却见床上盘腿坐着程青,闭着眼平静地说道:“小美人,是你呀!”
这差点把江元雁给吓死,她尖叫一声跳出去老远,也搞不清这是什么情况,只能呆呆地坐在桌边。
不久,金文娴用完午膳,提着兔子回房,看到江元雁,高兴地问:“你怎么这就来了?”
“他怎么在……在那里?”江元雁本想说的是“在你床上”,太羞人了讲不出口。她与金文娴自小相识,情同姐妹,十分担心她的处境,怎么和那吃人的妖怪扯上了关系。
金文娴本也不想对她藏着掖着,把兔子递给程青后,坐在桌安与她促膝长谈。
“他是吃人的妖怪,你把他放出来的?我的天哪,太可怕了。”江元雁六神无主,急得原地打转,“你一定是中了他的妖术了,我这就去告诉你哥。”
金文娴把她按在椅子上,说道:“你先听我说,他就是那个送我帕子的人。”
“那天的审讯你也听到了,他实际也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这次让你来是有事相求。”
随后,金文娴把程青遇袭的事简略说了一遍,求助道:“……所以他没法回地牢,我想偷用一下出结界的玉锁牌,请你帮帮我。”
江元雁一时间难以消化这许多事情。娴姐姐竟然会对这家伙芳心暗许,唉,玄郎的娘子是否真的如此恶毒,没核实前倒不能人云亦云。
要是娴姐姐真心喜欢程青,那……那也不是很难接受。
“行,我帮你。不瞒姐姐,我也有事相求”。江元雁也向金文娴坦诚自己在外结识了玄郎,所以才来询问黛娘的罪罚。
“我觉得黛娘不是良善之辈,你与她的同伴来往时记得留个心眼。”金文娴把继续羁押黛娘的决定如实相告,并不放心地一再叮嘱。
“你说好多遍了,知道啦,我会注意的。那个……厨房有酒吗?我对着你那严肃的大哥放不开。”
午后,金文德正在书房誊写账本。门被“哐”一声踢开,一个姹紫嫣红的身影带着酒气径直奔他而来。金文德惊到站起,却被紧紧环住了腰间,只听得怀中女子嗲声说道:“文德哥哥,娴姐姐说你在做正经事,不让我来找你!”
金文娴尾随而来,面露尴尬地说:“大哥,她喝了点酒,我拉不住!”
金文德现在处于失聪状态,他看清来人后心中狂喜,默念我要忍住,我要忍住,千万别表现出太激动的样子!完全没留意江元雁双手在他腰间摸索玉锁牌,解扣摘下。
“娴姐姐,你走开,今日我要和文德哥哥单独说话。”江元雁使个眼色,把玉锁牌塞到金文娴手里。
“文德哥哥,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抓青蛙?你总是把青蛙腿留给我吃。”希望他们动作快一点,金文德已经试着挣扎过了,吓得江元雁更加收紧胳膊。
啊,我忍不住了!金文德内心呐喊道,脸上再也绷不住,眉毛嘴角一齐上扬,儿时种种怎会不记得。但自起束发起,家中先生训诫,男女间应行事有礼,有节自爱,才逐渐疏远了,没想到她对自己竟如此情根深种,今日借酒壮胆才表白,可不能让她心寒。
于是,金文德把毛笔往地上一扔,两手回抱江元雁,将她圈入怀中,只觉纤腰不盈一握,满怀温热香软,他声音略微颤抖地问:“找我何事?”
“严肃的大哥”这番举动让江元雁意外到抬起头,想瞧瞧金文德此刻的表情,却被一只大手按回胸膛靠着。
正叫苦连天,不知再演下去要如何收场时,金文娴总算赶来了,江元雁连忙接过令牌,手忙脚乱地摸索着将它复位。
“雁妹妹,醒酒汤来了。”
江元雁顺势放开金文德,嘻嘻哈哈地喝了醒酒汤,任由金文娴拖着一起走了,只留下金文德站着原地咂摸“到底找我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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