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部队生活,贾宝宇觉得乏善可陈,更别提在部队还患了精神疾病,多么不光彩的事,好在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
贾宝宇不打算把这个羞于言齿的秘密告诉贾青哥,虽说兄弟朋友间应该坦诚相待,不能对兄弟有所欺瞒,这让贾宝宇感到对不住兄弟,可又能怎样呢。
为了彼此都舒坦,贾宝宇只能这样做。
贾宝宇也发现,长大后要做到坦诚相待真的太难了,谁的生活是没有秘密,可以毫无掩饰拿出来分享说道呢。
以前觉得欺骗意味着背叛,可现在贾宝宇不这么认为了,自己要是毫不保留,坦诚的告诉发小自己是精神病,那会多难为情啊,适当的隐瞒没什么不好,再说这也不算欺骗,自己又没对发小撒谎,只是没告诉他而已,这真的不能算欺骗,也做不到坦诚。
贾青对贾宝宇描述部队的生活充满向往,表漏出对高中没选择去当兵的遗憾,甚至惋惜兄弟为何不留在部队好好干,多么崇高有意义的事情啊,关键还有钱拿。
看来曾经的俩人,都是有一腔热血的报国男儿。可短短几年的时间,经历的繁杂就把他俩变成了俩迷茫、失去斗志的大龄男青年,开始为不确定的未来,以及残酷冰冷,愁云惨淡的现实而唉声叹气,活像俩看不到希望的老狗。
太阳慢慢移动到头顶,阳光变得厉害起来,贾青给贾宝宇分享了一些这些年他的经历。
在北京待了两年,贾青哥那两年在北京过得怎么样,贾宝宇并不了解,反正从贾青平淡的诉说中可以了解,他过得似乎不好不坏,应该和自己在部队的样子差球不多吧。
贾青卧槽卧槽的给贾宝宇讲北京地铁客流高峰是如何的拥挤,以及安检时遇到的有趣事件,他得空还去北京**看升国旗,最后给出的总结也是:嗨,没意思,无聊。
不过这一切,对没坐过地铁,没去过北京,孤陋寡闻的贾宝宇来说是充满了好奇,就如他给贾青讲部队生活觉得乏善可陈,而贾青却无比羡慕好奇一样,他们彼此羡慕惊奇着对方经历的生活,却对自己经历的生活感到不满意。
北京上班两年,贾青还清了上大学的助学贷款,还攒了一些钱,而得知贾青上大学,几乎没花过家里的钱,都是自己打工挣外快赚的生活费,这另贾宝宇感到敬佩与汗颜。
同时贾宝宇也为贾青大学的清苦生活感到心疼,很难想象同学洒脱潇洒的去食堂吃饭,而贾青哥买便宜的面回宿舍就馒头吃,平常没课就赶紧出去看哪里有活干兼职,挣几百块钱,好维系后面的生活,没活就在宿舍睡觉,避免活动造成体力浪费,以至于肚子更加饥饿。
这种环境下对人身体和精神都是考验与折磨,贾宝宇惊奇佩服在这样的环境条件下,贾青哥都没成为精神病疯掉,实属厉害,反正比自己厉害。有这种想法实属大逆不道,但他想表达的意思是贾青哥厉害、坚强。
听贾青哥云淡风轻的诉说时,贾宝宇心底暗暗庆幸,父母没让自己过那样艰苦的生活。至少大学不为吃穿发愁,而贾青哥大学还为填不饱肚子而奔命,这一点自己的父母胜过贾青的父母。
贾青给贾宝宇说在毕业散伙饭上,自己给导员老师敬酒,人家都不喝,只是笑着说好好好。
而别的同学敬酒,人家却都笑着喝下肚,表扬溢美之词溢于言表。究其原因,是别的同学都提前准备了各种礼物送给老师导员,而贾青那想到那么多,以为吃饭就是吃饭,扛着脑袋就来了。毕竟大家是同学师生么,谁成想好多同学都提前准备有礼物,自己两手空空,又穷的如此木讷实诚,人家怎会喝咱敬的酒呢。
末了,贾青叹了一口气对贾宝宇说到:“其实,咱兄弟俩很像,人情世故这方面都知道懂得太晚,开窍的太迟,根本就不会那一套,哎,玩不来人家那。”
而贾宝宇听完默默表示赞同,同时嘴巴轻声恨恨的骂道:“踏马的,什么导员老师,不过是条狗,踏马的是狗眼看人低的狗,也配当老师,简直玷污了老师这个称谓。”
而一旁的贾青苦涩的笑了一下,似乎无所谓,随即说了另外一件事。
那是离开北京,回来在一家餐饮后厨干活。
一次员工聚餐,源于高兴想和大家搞好关系,也源于自己的热情,便给每人买了一瓶饮料送给大家,大伙笑着接过,可事后我却发现大家有意无意躲着我,甚至背后笑嘻嘻聚一块喊我哈巴狗,叫我狗,狗,狗,给我取外号哈巴狗......
听了贾青哥的诉说,贾宝宇感觉一股怒火从胸腔中烧起,同情、怅然的看着贾青哥愤怒的说到:“踏马的,那群杂种,他们才是一群狗,狗都不如,是白眼狼,给狗喂食扔东西,还能得个好,给他们竟然还嘲笑,反咬一口,踏马的,一群狗东西。”
贾宝宇很愤怒,而一旁的贾青则表现得就相对平静,似乎说的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
看着前方,俩人一阵沉默,而贾宝宇心里依旧愤愤不平,感到那些人既可恶又恶心,同时又为自己和贾青哥感到难过。他感觉发小经历的情景,自己似乎肯定也会遇到,贾宝宇感到一种不安和愤怒,可这种不安与愤怒,一点也改变不了残酷丑陋的现实。
太阳已经快到头顶,贾青、贾宝宇还晒着太阳,这时贾上进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蓬松着头发从屋里走出来。
看到儿子贾青与侄儿贾宝宇坐在门前晒太阳,他朝坐在那里的贾宝宇咧嘴嘿嘿一笑,随即拖拉着身子往厕所走去,看来贾伯是被尿憋醒,才起床啊。
贾青皱着眉头,无奈,见怪不怪的瞅了父亲一眼,叹口气说到:“整天就知道喝酒,说了又不听,一看见他喝酒,我头疼,哎。”
望着贾伯走路不稳的样子,贾宝宇问:“大伯今年多少岁了。”
“不清楚,五十多了吧,反正快60了。”贾青回到:“整天喝酒,说也不管用。”
看着贾青哥无奈,甚至有点厌烦的回答,贾宝宇知道他们父子关系并不好,可这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是一个局外人,爱莫能助。
看着贾伯晃悠悠搂着裤子从厕所走出来,脚下似乎没根似的,给人稍有啥绊一下便会立马摔倒,再也站不起来的感觉。
这哪里是五十多岁男人该有的状态,他还没村里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身体好,想到这,贾宝宇心里不禁哀叹:“哎,幺哥遇到这样一位父亲,也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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