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随着最后一块音符的落下,世界巡回演奏会结束,25岁,千嬅在这年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未来或许还有更长的路要走,但现在,她选择去尝试一些新的东西,一直是钢琴,但不止是钢琴。
滑冰、开酒馆、开书店、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定居、学做饭......从前因为执着于钢琴而放弃的、从未关注过的,所有的一切都在吸引着她,她的生命,在25岁这年重新迸发出强大的生命力!
27岁这年,她遇到了自己的先生,一个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的男子,像很久以前古代偶像剧里的男主角,当然,也是她生命中货真价实的男主角,两人相遇相知,一年后火速结婚、生子,一切都顺遂而美好。
千嬅将生活和事业平衡的很好,在继续钢琴事业的同时,她又在尝试新的东西,有些三分钟热度就过去了,有些却一直伴随着她的生活,甚至成了副业。
“萱萱睡着了?”千嬅回到房间时,丈夫正在床上看书,看到她进来,低着嗓音、目光柔和的询问。
“粘床就睡了,都不用我哄,睡的可沉了。”
千嬅想到女儿睡着时肉肉的小脸随着呼吸轻微的上下起伏,内心一片柔软。
“从幼儿园回来就一直缠着你,跟着你跑上跑下的,她跟我这一周的运动量都没有跟你一下午多。”
听到丈夫一本正经的夸张语气,千嬅忍不住笑了笑,走过去给他一个拥抱,“好啦,我知道啦。出差这一周,你在家带着那个小淘气,肯定也累坏了。”
男人把她拥入怀里,手里的书被随意放在床头柜,“累倒是不累,就是想你的紧。”
轻抚妻子仍旧精致、青春的脸庞,家里女主人一周不在,岂止是孩子挂念,他也想念的很,尤其夜里孩子睡去,喧嚣热闹的房子刹时寂静下来,掉针可闻,这才是最难捱的。
夜色寂静,夫妻二人相互依偎,都没有说话,唯有两颗夜里同步跳动的心。
......
一睁眼,千嬅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盖在身上的被子太厚重了,天花板灰蒙蒙的—这不是她家。
她转眼将四周打量了一圈,墙上的白瓷粉差不多都掉落了,剩余的也岌岌可危,好似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散,高处的墙角散在分布着几个蜘蛛网,倒看不见蜘蛛,不知是出去觅食了还是有些高又有些远才看不到。
窗外传来清晨里独有的鸟叫声,这是外出露营时住在山林里听到过的,难道是丈夫趁自己睡着时将自己抱出来露营,借宿在某个老农家不成?
昨天睡得这么沉吗?千嬅心想。
千嬅刚要坐起来,就感觉一阵头痛袭来,闭眼缓了一会儿,再次睁眼时脑海中多了一些记忆:原来自己是小说中的女主角,而且从小说中穿到现实世界来了,所谓现实世界,就是创作者所在的世界,可是,自己在那个世界生活了近三十年,到底是周庄梦蝶还是蝶梦周庄呢?
根据脑海里的信息,千嬅了解到小说在自己实现梦想,转而开始尝试新事物的时候就完结了,并没有什么结婚、生子的番外,但自己确确实实在几年后结婚并生下萱萱,想到女儿,千嬅有些憋闷,女儿今早起来发现妈妈不见了肯定会闹腾,还有自己的先生,昨天的时间都留给了女儿,原本打算今天多陪陪他的。
和小说里大多数设定一样,她是魂穿,这个小女孩今年16岁,几年前父亲在工地发生事故去世了,母亲没有多少文化,对方赔了点钱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几天前母亲突然发生意外,去世了,年纪尚小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整日沉浸在母亲离世的悲伤中,葬礼都是亲戚们帮忙的,昨日下葬后,小姑娘独自一人回到家,看着空荡荡无一人的家,悲伤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又哭了一宿才沉沉睡去,但也在睡梦中真的就睡去了。
千嬅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宿夜的哭泣和刚穿过来的不适应让千嬅整个人仍旧昏昏沉沉的,打起精神打算将脑海中的信息细细梳理了一遍,千嬅发现了回去的方式——找到自己的创作者,也就是自己的“妈”,千嬅从这些信息中得知,作者都喜欢称自己的女主角为“女儿”,而千嬅又是创作者的首个女主角,是“女儿”中的“女儿”。
还真是个有意思的称呼,她暗暗想,既然是这样的话,祂创造了我,那我和祂之间会不会有些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内在联系?就像萱萱我们母女之间天然的亲近感?
千嬅还欲继续探寻,就被窗外几声叫喊声打断。
“小画?小画?”千嬅所在的房间在二楼,正下方就是大门,女人的呼喊声能直接而清晰的透过窗子传进来,对了,这个小姑娘名字里也有个hua字,叫曲小画。
“诶—”千嬅,也就是现在的曲小画长长应了一声,“来啦,来啦。”说着从床上起来下楼去给女人开门。
是婶娘苗玉,一个三十多的女人,皮肤偏暗,一双桃花眼,嘴角微微上扬,岁月的侵蚀在她脸上留下点点斑驳的痕迹,但仍遮挡不住她的美,年轻时必定是个出色的美人。
她的公公和曲小画的爷爷是亲兄弟,如今曲小画这边父母都不在了,她过来看一下,昨天看这小丫头哭的人快要晕过去,瞧着也真是可怜,曲小画的母亲在人世时和自己也算合得来,自己多照拂照拂也是应该的。
“我来看看你,”苗玉说,手里提着一大包的东西,不把自己当外人,径自走向冰箱,打开一看,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你和你妈啊,一向吃的少,这冰箱也不见存点东西。”
她打开袋子,将里面的东西一包一包放进冰箱,“这些个肉啊都是我昨天打包的,都是不怎么动过筷的,我看你当时走的急,就没叫你留下来。”想到昨天曲小画哭着独自一人走回家的场景,那么瘦小一个小姑娘,几年间就失去了双亲,苗玉说着说着又快要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如今你妈不在了,自己一个人还是要节省些,这些个菜啊,够你吃一阵子了,我都给你放冰箱里,平时要吃的时候就拿一些出来,再去菜园里摘些菜回来一起煮着吃,新鲜也有营养,听到没?我家菜园在哪儿你也知道,自己去那就行,别等我们给你打招呼了才去,听到没?”
曲小画父母虽然都没了,亲叔叔却还是在的,但亲婶娘是个小气的,以前奶奶还在时,曾招呼曲小画去菜地里拿些自己种的菜,叫了太多次,曲小画就去了,结果谁知就去那一次,还被婶娘看到了,当时婶娘那脸立马就变了,指桑骂槐的说了几句,弄得在场三人脸色都有些不好,之后曲小画就一次也没去过她的菜园。
苗玉一进门就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千嬅还有些怔愣没反应过来,好在对方似乎也并不需要千嬅的回应。
苗玉是个手脚麻利的,别看她说了许多话,手里的动作却一点没停下来,不一会儿就把袋子里的菜都放进了冰箱。
千嬅刚要开口谢谢她,就又听到她说:“行了,我这就回去了,你也快开学了,好好学习听到没有,别想那么多。”
“好。”千嬅不知道说些啥,一连串的话将自己打懵了,苗玉已经习惯了这孩子的沉默,也没有介意。
见人都快要跨出门去了,千嬅才又补了一句:“谢谢你啊婶娘。”
苗玉没回头,临要跨出门去的脚步顿了一下,回了句:“这有啥谢的,有事找我和你叔啊。”
苗玉走后,千嬅的脑子还是有些乱糟糟的,突如其来的一切像做梦似的,连脚下的步子都是轻浮的,千嬅胡乱给自己做了点吃的,又去睡了一觉。
醒来后才接受这既定现实,她随意从一堆书里抽出一张纸,在上面涂涂写写。
首先是这小姑娘的,曲小画,十六岁,父母双亡,最亲的亲叔叔和自己家关系并不好,在母亲的葬礼上也是露了一面就匆匆离开,婶娘苗玉一家倒是对自己多有照顾,母亲离开的太突然,叔叔曲建国,也就是苗玉的丈夫亲自带着曲小画忙里忙外,东奔西走的终于将遗产都转到曲小画账户里;昨天在母亲的葬礼上也是忙前忙后。
至于其他的亲戚,态度都和那亲叔叔差不多。虽然不亲近,但好在没有什么抢孤女房子、田地之类的戏码,要不自己真有点难对付。千嬅一边写一边想。
现在曲小画的户头上有六万将近七万块钱,不多,但读完高中的话够了。
田地到时候留给叔叔曲建国一家种,曲建国一家,除了夫妻二人,上面有曲小画的三爷、三奶,下面有曲小画两个堂弟,一家子过的也是紧巴巴,好在苗玉和曲建国都是勤快的,日子也能过下去。
房子的话,因为在农村,租肯定是租不出去的,就自己周末的时候回来住吧,自己一个女孩子,没有租户其实也相对安全一些,但千嬅失算了,她学的钢琴,高中没过多久就保送进了大学,不知道普通的高中生是没有周末的,仅有周天下午的休息,晚上还是得住学校,除却节假日及寒暑假,千嬅竟一次没有回家住过。
理清了曲小画那边的事情,就到了自己这边,千嬅已经接受了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现实,也找到了回去的途径—找到自己那个“妈”,但有一点千嬅不太明白,为什么非要过来找到祂?说实话自己在那边过的很好,事业、爱情、家庭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找祂,找到祂的意义又是什么?
千嬅在“找妈”后面打了个问号,这谜底估计得找到了祂才能解开。
千嬅在纸上写下目标两个字,接着在后面补上:找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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