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无措极了,黎柍扬着眼眸,磕巴道,“我怎么演?”
演字声音小得像咬出来的。
“本来没准备让你见她,但,碰都碰见了。”傅堇渟看着她晶莹的眼眸,“我也没必要把你遮掩起来。”
莫名感觉他话里还有丝因她而有的骄傲。
“至于怎么演。”
傅堇渟单手揽住她的蛮腰,另一只手抚上她正仰头望着他的娇嫩脸颊,慢慢摩挲。远远看他俩,他像极安抚妻子分离焦虑的恩爱丈夫。
“一点亲昵足矣,适度。”
黎柍无措得把他衣角扯得更近,“你妈妈要是问我交往细节,咱俩说得不一样,怎么办?”
那不是游轮上无关紧要的点头之交,或者收集新闻的记者。
而是亲密的长辈!
很难骗的,黎柍紧抿着唇,水汪汪的眼眸湿漉漉地直直望着他。
傅堇渟看透她眼里想说的话,也看着水晶灯下她粉嫩的脸颊,朦上一层软光,像诱色可餐的小蛋糕,手心还满是她软软糯糯的脸颊。他的喉结燥渴地上下滑动。
耳边充斥着剑桥礼堂里庄严的祷告歌,傅堇渟端庄依旧,杵立其间,垂眸看着黎柍。
将摸着她娇嫩脸颊的单手,克制地缓缓收回,插.进裤兜。
理智再次浸透他,他沉冷淡漠道,“回来后,我会配合圆。”
黎柍用余光瞥瞥向这眺望的阿姨,一把扣住傅堇渟要收回的搂她腰的手,再次摁回到她身上。
傅堇渟演着演着,莫名其妙罢演一只手,现在怎么干脆搞上冷漠了?!
这不更雪上加霜?
“傅堇渟,”黎柍咬着音,轻声唤他,“再等一下,阿姨在看。”
为了让这奇怪的回扣他手更正常些,黎柍只能用另外一只手环住他腰,头也侧靠在他身前,装成互拥加上握手的姿势。
“定下基调,咱俩谁追谁?”
黎柍扭过脸,给阿姨的方向看后脑勺,小声问。
靠在傅堇渟胸前,除了周围飘着的香槟酒香,还有那熟悉的冷冽冰川香,让她不自觉地安心很多。
一瞬的空闲,让黎柍有时间发现自己如今和他亲密动作,竟然完全不紧张害羞了。
如鱼得水,甚至她靠过来时,第一反应竟然是好硬。他腹肌、胸肌比在船上摸时硬多了。
尤其,好像有什么格外的硬,杵在她的肚子上。
“黎柍,”她的靠近让傅堇渟身体绷直,克制着让身体不完全挨进黎柍,保持一点点理智能尚存的空间,垂眸,沉冷中带着意味深长,“你听。”
“什么?”
黎柍在他怀里静静地竖耳倾听。
庄严空灵的英文歌词响在耳畔。
——惟罪人不能见,主至圣的容面。
唰。
圣洁的祷告歌中,黎柍脸一下通红,瞬间不好意思地把自己埋进傅堇渟胸肌里,让谁都看不见她。
她这猝不及防地一埋。
傅堇渟腹肌敏感地一缩,像引咎的天鹅般,暗爽地仰起下巴,闭上眼,嘴巴轻张。
黎柍缓过神,松开搂他腰的手,低着头,慢慢抽离开他。
傅堇渟垂眸看向她,眼里都是被激发出的贪欲,像狼般,看着单薄诱人的身躯,努力勒住他自己,不去把她一口口一寸寸吃净。
黎柍依旧垂着头,听着庄严的祷告歌,红着脸遗憾地小声嘀咕,“本来想做得实一点,怀疑时能信一点……,现在……也不能亲我一口了。”
嘀咕的嘴唇猛地被狠狠吻住。
傅堇渟半弯下腰,直接亲上来。大手托着她后脑勺,在庄严圣洁的歌声中,将她嘴唇吃进揉捏,他回,“可以。”
傅堇渟缓缓直起身,雅重地看黎柍,“她不会起疑了。”
黎柍被吻得嘴唇都有些麻,晶莹透亮的杏眼望向他,不好意思地下意识咬下唇,发现嘴唇竟有些肿。
傅堇渟看着她的唇,明明没剩一点口红,却仍通红通红,像熟透的樱桃,甜得还想吃。
可惜,为黎柍能够停留的时间已经到了。
利弊权衡,再清楚不过。
傅堇渟理智地转身,走向不远处还握着酒杯、停步等他的英国皇室。
独留黎柍一个人去面对他妈妈和众多陌生的异国人。
.
傅堇渟的吻技也太好了。
落座的黎柍意犹未尽地轻抿下唇,以前都是蜻蜓点水地亲一下,还……还是头一次这……这么热烈。
“新婚,就是难以抑制嚎。”
傅堇渟他妈妈喝了口香槟道。
黎柍不好意思地拿起她的酒杯,向徐女士迎一下,“全因为阿姨把堇渟教养得太好了。”
夸人总不会出错吧。
徐女士轻笑一声,抬起酒杯,饮口香槟。
没有和黎柍碰杯,徐女士看看黎柍,“我们之前见过吧?”
该来的,还是来了。
黎柍紧张得握紧酒杯,尽量从容道,“是,小时候几面之缘。”
徐女士刚要开口,就有两位穿着西服,打着白色领结的白人男士走了过来,绅士道,“您好,听闻您是傅先生的太太?我是物理教授Matthew,他是金融教授Carl。”
说着口音有些奇怪,但很流畅的中文。
黎柍忙请他们坐下,“你们好,很荣幸见到你们。”
“你太客气了。”Carl笑道,“我们下个月会去拜访中国,久仰你们大名。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聊一聊。”
“当然。”
黎柍礼貌地回。和他们碰手中酒杯,一小口一小口抿着酒,聊着聊着,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热情洋溢,时不时地爽朗大笑,但又很有英国特有的格调,格外尊重女性,尊重她,几乎都是用中文在聊天,只到一些生僻的词时才用英文穿插。
黎柍笑着融入其中,异国的距离感越来越消散,又抽空偷偷用余光瞥眼阿姨。
她身边也聚集了好些人,不过看上去明显比黎柍身边的熟络多了。
松了一口气,黎柍庆幸逃过一劫。
聊了一会儿。
黎柍感到椅背募地一沉,傅堇渟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在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黎太太很可爱。”一位白人女士宠溺笑道。
黎柍含笑着耸下肩,这么大了,还被夸可爱,嘿嘿。傅堇渟偏头看她,黎柍已经喝得醉醺醺了,脸粉嘟嘟,眼睛半眯着,透着点迷离,此刻的笑容憨憨的。
憨得可爱万分。
傅堇渟从她手里夺下新填满的酒,对众人抬下酒杯,直白地开口有腔调的英文腔,“散了吧,我夫人要开始属于我了(英文)。”
“哇哦。”
一片笑着起哄。他们纷纷绅士地对他举杯,然后兴奋得识趣地四散开来。
黎柍喝得只是有点醉,脑袋还是清醒的。见香槟被夺走,她起身晃着要夺,英国可是无酒不欢的。纤细的长胳膊刚伸出去,傅堇渟就揽上她摇摇欲坠的腰,单手环抱住她。
当着她视线,傅堇渟一饮而尽杯中酒,“现在没了。”
黎柍撇嘴。
他喝的是她的杯子。
“惟罪人不能见,主至圣的容面。”引自《圣哉三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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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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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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