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柍脸通红,忙从他抬起来本子的间隙,将绸带穿过去,反复穿进穿出,系成十字固定。
抬起眼眸,她正对上俯视着她的他。
帅得有冲击力的脸,如今近的距离放大,黎柍猛地有一瞬失神。
而在那一瞬间她白皙诱人脸庞也尽入他的眼眸,让沉冷的傅堇渟喉结上下滑动。
也只脱轨的这一瞬,傅堇渟恢复沉冷,侧头避开她,故作无动于衷地起身,“我来抬”。
修长手指勾住十字结中心,轻轻松松拎起成堆的重本。
藏着秘密的本子,被主人公拎着。
他却一点没有要翻开看清。
“我先前以为,你画的是你喜欢的人呢。”傅堇渟想起来这个插曲道。
“怎么可能!”
黎柍急道。
傅堇渟看看咬死不愿多说的黎柍。
心中了然,她真的还没彻底放下那男的。
还真是重情重义,忘的真慢。
·
黎柍电话响起。
是林陌。
黎柍看看在旋梯旁平台站着的傅堇渟,到另一边的二楼小客厅处接电话。
“阿柍!沃德天,你上热搜了!你看见了么!”
林陌激动道。
黎柍从相亲那天就一直有跟林陌分享她和傅堇渟的事,林陌一直是同步的。黎柍解释道,“看到了。”
“傅堇渟刚刚还发了你们俩的结婚证!公开了!”
林陌在那边激动地快跳起来了,“你们俩直接上了热搜第一,好多条爆词条!”
“……。”
“全世界都知道你们俩在一起了诶!”林陌越想越激动,越高兴。林陌和黎柍从本科就一直是大学室友。
林陌了解黎柍和傅堇渟所有的事,清清楚楚黎柍以前多么喜欢傅堇渟。
他俩有机会近一步接触,哪怕只是协议,她都替黎柍开心。
更何况现在。
黎柍却第一时间想的是,“他公司股价怎么样?涨了么?”
大笑着的林陌卡住,“你等等,我问问炒股的朋友。”
“嗯。”
黎柍紧张道。
没一会儿,先听到林陌一声惊呼,才听到她激动道,“涨停板了!”
“哇。”黎柍兴奋地看远处的傅堇渟,“太好了。”
这份合作实实在在地做到了双赢。
她可以更坦然,直起腰板地和他相处了。
林陌还激动地跟黎柍说了好多。
她这边刚挂电话,黎柍电话又响了。
是黎柍妹妹,黎荔。
一接通,还没等黎柍说话,电话那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姐!”
“你竟然结婚了!”黎荔刚演完一场戏,助理一告诉她这个热搜,立马打过来了,“都没跟我说!还是媒体先知道的!”
黎荔的愤怒冲破屏幕了。
黎柍愁得扶额。
黎柍的父母一直经商,白手起家,从浙江小镇到大城市,由香皂到防晒霜,再到护肤品。他们生意稍微有起色后,带着黎柍各城市搬家。生意最好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北京。父母还怀了二胎,生下了妹妹黎荔。
再后来生意场几经沉浮,父母操心工厂,半大的孩子就交给黎柍照顾。
俩姐妹的关系比和父母都亲近许多。
姐姐结婚了,竟然一点没跟妹妹说。
妹妹气得要炸了,“怎么就自己结了啊!都不让我看看这人行不行!”
……协议结婚,假的,她本想没必要让家里知道的,或者,不着急让她知道。
但不能告诉他们实情,该让他们担心了。
黎柍看看望过来的傅堇渟,小声跟黎荔解释,编了个合理的过程。
还没等哄完妹妹,又来个电话,是妈妈打来的。
“你结婚了?”
“嗯……。”黎柍心虚地垂眸道。
“你喜欢他吗?”
黎柍顿了顿,还是道,“嗯。”
“行。”在工厂办公室的母亲,沉重地看着电脑上满是女儿和傅堇渟的新闻,“生意场,这孩子现在有钱也不代表会一直有钱。别因为钱,委屈自己,也别因为钱,不居安思危。”
没过一会儿,她爸也打来电话,依旧喝的醉醺醺,“听你妈说,你结婚了?”
“嗯,结了。”
“女儿大了,有主意了,自己就把自己嫁出去了。”那边一个酒嗝,他都不知道她嫁给了谁,也不问,只说道,“哪天带女婿回家来看看。嫁出去好,也好。”
热搜高挂首位,黎柍的手机没停过。
接到小姨电话的时候,黎柍已经条件反射,学会抢答了,“嗯,结婚了,是我。”
那边惊道,“什么?!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和谁?!”
“……。”黎柍回了回神,“那小姨找我什么事?”
那边笑笑,“这不是快到暑假了嘛,你也快毕业了嘛。我们给妮妮报了个欧洲游学绘画营。我和她爸临时有事,实在抽不开身。可不可以让你陪她去啊?时间不长,7天。不耽误你毕业和找工作,嘿嘿。”
妮妮是个八岁的小女孩。
小姨一家和黎柍关系还不错,小的时候姐妹俩常去她家蹭饭,长大了也没断了来往。
黎柍问了具体时间,在毕业时间之前,正好她现在忙完了准备工作,也没有什么事,和面试入职的时间都不冲突。
她便应下来了。
黎柍打电话期间,她行李也逐渐搬完。乱糟糟的屋子回归平静。
保洁们着手打扫这两层。
傅堇渟还在二楼。
到她书房看了看,看她东西能不能全摆下,用不用再余出来个房间,或者补进去些家具。
她放进书房的东西不算多,摆下绰绰有余。
傅堇渟简单地一扫,目光被还没摆上书架的一盒盒透明标本盒吸引。
全是黎柍收集的。
各式各样的原石,有各色水晶原石,还有碧玺、翡翠、冰曜石、玛瑙、蔷薇辉石……,全是不经打磨过的原石,大小不一。
奇形怪状、璀璨夺目地零散摆放着。
除了石头外,还有五花八门的花草。
有的成簇泡在水滴罐里,有的做成单支干花,放在玻璃罩里,还有的组成漂亮的押花画幅,封在相框里。
傅堇渟并不了解这些花花草草,看不出都是哪些花,只瞧着个个鲜亮好看。
不过猜想应该不是都名贵,因为他认出了有些小黄花就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小野花,有条石缝都能破土而出的那种。
傅堇渟知道她爱画画,小时候就常看她拿个树枝在地上乱画。
还不曾知道过去这么多年,她爱上了标本。
傅堇渟走近,看看那些标本组成的画,摆得都不密,有留白的意境。由绣球花组成的被风吹起一处的一束绣球花、几十种花勾勒出的宇宙银河,她带过来的画幅不多,仅七八个,都是看了让人感觉幽静温馨的。
不过……
傅堇渟驻足在她组了一半的画前。
黑色的底画,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夜晚,零落打湿的繁杂花瓣地里,有一支还没粘花头的花茎。
不知会开什么花,也不知会在暴雨中开成什么样。
哪怕还没组完,傅堇渟都感受出创作者透到画上浓浓的压抑窒息。
像是一直紧绷的弦要受不了,崩溃了。
每幅画都透着幽静,只有这幅幽静得撕心裂肺,想要撕碎夜幕,来喘口气般。
傅堇渟久久地看着这幅画。
眼眸越来越深邃,如坠黑渊。
入夜,打扫完屋子的保洁也走了。
傅堇渟喜欢安静独处,也长期只有他一个人住,不喜欢也没必要让保洁住家,都是现用现来。
两层千平复式里,只有傅堇渟和黎柍两个人。
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
黎柍收拾完行李,拖阿拖,还是到了不得不睡觉的时间。
推开主卧的门,黎柍便看见坐在床上,穿着睡衣,正在看平板内文档的傅堇渟。他吹得蓬松的头发垂落着,让冷冽疏离的面庞都柔和乖顺许多。
“我洗完澡了,你去吧。”
傅堇渟低沉声音浸着诱人不自知的慵懒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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