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茵春火急火燎地拎着尚译冬来之后,就看到了几个人面面相觑的场面。
尚茵春开口道:“我家弟弟脑子慢,请珩玉仙君和木前辈见谅。”
温之木眨眨眼,珩玉则是摆摆手说道:“无碍。”
尚茵春接过星云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道:“我们确实不认识这个柳相洲,但他却说来给我们传话,说三日江南城,用骨鼎换方思明一条命。”
“骨鼎?”温之木有点惊讶。
尚茵春点头道:“正是那枚木前辈帮忙拍下的鼎。方思明是官医方氏的继承人,也是我先前与您说的旧识。”
宁微寒则是说道:“方家的骨鼎是温总拍下来的?温总大手笔啊!那骨鼎可是楼郁两家都没拿下的东西。”
“郁家?”江余倒是不解,“郁家要这个做什么?”
宁微寒耸耸肩,“谁知道?”
珩玉说道:“如果要说那个柳相洲,还有点麻烦,总之,就是个犯了错的师父的犯了错的徒弟。按道理来说这师父该在论仙台关着,这徒弟该在外门锁着。谁知道桃独怎么想的,居然把柳相洲放了出来。”
简眠川补充道:“尊主怕是和外门的长老谈崩了,不得已的下策。”
温之木思考了一下说道:“老珩,那个柳相洲会和清心宗有关吗?”
珩玉则是摇摇头说:“大约是不会,柳相洲是楼家养出来的,虽不是本家,但从小养在本家,应该是看不上这小门小派。但说来也奇怪,若是以楼家的风格,知道了骨鼎和尚家在这,早就该带着人来围攻了?怎么会用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
宁微寒说道:“那难不成还能是为贺伶蔚?”
简眠川看向宁微寒用眼神问过去,宁微寒解释道:“我听说贺伶蔚快死了来着?”
“快死了?”珩玉一拍桌子,站起身惊道,“你从哪听来的?”
宁微寒说道:“我在论仙台认识了一个看守,他说前一阵子看贺伶蔚在牢里晕了好几次了,天天吐血,他还看见柳相洲拿了药去看她,说柳相洲在外面哭天喊地,还发誓一定会救她来着。我还好奇柳相洲怎么能出来呢?原来是尊主没斗过那几个老头啊。不过他又从哪里得知的骨鼎在尚家手里?”
江余说道:“那日拍卖会上跟踪的人都被前辈处理了,所以不会是在那出的错。那尚前辈,你真的没有找到过方氏一族吗?”
尚茵春一顿,说道:“我确实没有找到方氏,但我找到了南氏巫医,南碧涔。但我从未向她提及过骨鼎。我也并不清楚南氏是否与方氏有联络。”
简眠川这才撩起眼皮看了尚茵春一眼说道:“既然如此,还请尚姑娘把南碧涔所在地告知于我。”
尚茵春摇了摇头,“并非是我有意隐瞒,我与她并未有过多交涉,当时也只是恰巧遇到,我也不清楚她如今身居何处。”
谈到现在,空气有点焦灼,温之木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这么看来,三日后的江南城,尚家姐弟是一定会去的,我当时既然已经帮你们拍了这个物件,自然会帮到底,我也和你们一同去江南城。不过这事看起来也不只是尚家姐弟的事,所以老珩,你来吗?”
珩玉低低道:“自然。”
温之木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们便出发?”
珩玉斩钉截铁道:“那你们就留在这把生死战给我打赢了,我和老温还有尚茵春去一趟。”
温之木则是愣住眨眨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简眠川开口道:“你自己去我不放心,我也一起。”
宁微寒把头往后一仰,笑道:“哇,老简你说话这么温柔,我都感动了。那我也去陪着师尊一起吧,我也不放心你们。”
千算则是说道:“他们都去就我不去?也太偏心,我也要去。”
江余拉着温之木的手,轻声道:“我也会去的。”
最后珩玉一摆手说道:“那就都别去了。都回去睡觉吧。尚茵春去你弟弟那睡,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接着珩玉就拉着温之木上了楼。
温之木说道:“你怎么不回自己那?”
珩玉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温之木看珩玉有些烦闷,便从背包里拿出了他觉得好喝的香玉露给他斟了一杯。
珩玉端过一口闷掉道:“你觉得简眠川怎么样?”
温之木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惊天烦恼,结果开口居然是问自己徒弟怎么样,温之木面无表情道:“我觉得挺好的啊。”
珩玉又喝了一杯说道:“他是我道侣的弟弟。”
“你有道侣?”温之木倒是惊讶了。
“是啊,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珩玉低声道,“但她死了,死在了贺伶蔚手里。”
珩玉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他道:“我巴不得贺伶蔚死。可是她不能死,她如果死了,简眠川就活不下去了。”
温之木一听,就知道这应该是他们生死崖里的事了,便说道:“你要是不愿说,也不必强求。反正我肯定会站在你们这一边的。”
珩玉苦笑了一声,“不,我得说。你护着江余和星云,简眠川是他们师兄,关系近着呢,所以如果我死了,他们你都得护着。”
温之木皱着眉,心想珩玉都能活到江余上辈子死,怎么现在就提死不死的,“你这也太悲观了,你这么一个大家,怎么会那么简单就死了?”
珩玉摇摇头,“我们生死崖,分内门和外门。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内门。我,桃独,燕飞春,席响寻就是内门弟子,也是如今内门尊首,若是内门收徒,便是我们四人来选。外门则是由生死崖长老管理收徒。贺伶蔚原本是外门弟子,天资平庸,但自从她收了柳相洲为徒后,修为竟在短短两年内从元婴后期到了合体初期,长老们便把贺伶蔚送到了内门来。也是那年眠溪,也就是简眠川的姐姐,被简家送到了生死崖来学习。”
温之木提出疑问:“简家为什么要送孩子来生死崖?”
珩玉说道:“简家原是上修界的一门清流,在各大门派争夺上修界之首时,简家却直接退出了斗争归隐去了。生死崖和简家交好,所以在争出五大正派后,生死崖便与简家说每百年派一个简家人出来了解世事。眠溪就是那第三人。我那时也刚入门没多久,我师尊鉴清仙君也还未飞升,我和眠溪便一同在他门下学习。但我的天资百年难遇,马上就超过了那个贺伶蔚。我师尊不久也飞升了。所以内门尊首也需要递补一个。就是我和贺伶蔚选一个。贺伶蔚没来找我,她去找了简家,她知道我很需要眠溪,所以她把简家屠杀了。当时的简眠川还没出生,眠溪去的时候,破开了她母亲的肚子把简眠川接了出来。贺伶蔚却说她母亲只是假死,若是吃了药恢复,能正常生育。可是眠溪却把她开膛破肚了。当初生死崖还不确定事情的真假,只能隐瞒这件事,但眠溪备受煎熬,一年后就去找了贺伶蔚,设局让贺伶蔚杀了她。贺伶蔚也因此被关进了论仙台。简家的事也就此放下了。简眠川就一直养在席响寻那,从没人和他提过简家和贺伶蔚的事,但柳相洲那厮,竟敢闹到简眠川那去,我就去揍了他一顿。后来,简眠川就主动来拜我为师。但这还没完,柳相洲不知悔改,竟在简眠川身上下了蛊,我这才发现简眠川身上原本就有一只,柳相洲放进去的这只是为了让原本的蛊虫活过来,这蛊虫倒是没什么副作用,但母虫是在贺伶蔚身上。若是贺伶蔚死了,简眠川也活不成。贺伶蔚是在简眠川还没生下来之前就把蛊虫放进去的,用这该死的巫术想控制简眠川一辈子。”
温之木觉得这事情有漏洞,不解道:“可贺伶蔚想要尊首那个位子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作,不该暗自用简眠溪威胁你?屠杀简家不是风险更大?她和简家有仇?”
珩玉倒是一愣,说道:“我倒真是没这么想过,她这么做反而让我坐稳了尊首。她自己进了论仙台。可简家一向不结盟不结仇,而且贺伶蔚又怎么知道简家在哪?我当真是被气昏了头,这些怎么会没想到?”
温之木继续说道:“和现在的柳相洲一样,他怎么知道尚家方家和骨鼎在哪?”
珩玉低声道:“这其中怕是有蹊跷。”
温之木点点头,“这么想来,这事应该和三百年前的种种有所牵连。当初医四家归隐,现在医四家之三都在那清心宗中,这会又联系到了三百年前退出斗争的简家。未免太巧。”
珩玉咂摸了一下说道:“果然你现在出现是有意查那清心宗。”
温之木笑道:“丝丝相扣我不查也不行啊。”
珩玉嗤笑道:“得了吧,我看你结识译冬也是有意为之。”
温之木岔开话题,问道:“这个柳相洲做了那么多事怎么还能被放出来?”
珩玉解释道:“你也能看出来生死崖外门权力大,几个师祖都在那镇着,我们内门能怎样?就是靠着桃独师兄那张嘴去谈啊。要是师祖发话了,我们也没办法。”
温之木颇为不解道:“可是你们内门尊首不是实力最强的?”
珩玉笑道:“是又如何,我们正派出身,若是得了个欺师灭祖的名号,照样要被其他门派剿灭。几千几万修士打过来,我们也没把握能活下去啊。也罢了,如今我也想开了,只要简眠川到时飞升,我也就算了了心愿。我要把每一个说过简家不是的人都杀了。”
温之木顿了顿,说:“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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