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漆门,红墙琉璃瓦,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庄重且错落有致的排列在南岳富饶之地,这里就是历代帝王为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南岳皇宫。
黄昏时分,夕阳西坠,晚霞的余晖将庄严的皇宫镀上一层层金黄色,让人迷失自己,忘却一入宫门深似海。
突然皇宫不起眼的长廊处的讥笑声、辱骂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走上前,只见几个衣着华丽的人围着一个少年指指点点。
少年一脸无措,双手握紧着衣衫蜷缩在宫墙角落,任由欺凌。
“书景鸿,几天不见本皇子,连最基本行礼的礼数都忘了吗?”岩务一脸厌恶,恶凶凶的用脚踹着书景鸿。
说话的人是南岳二皇子岩务,平日里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为非作歹,整日里以欺辱书景鸿为乐。
被欺负惯了的书景鸿麻木的摇了摇头,眼神中未见一丝害怕,反而带着一丝视死如归的漠然。
岩务旁边的另外两个人是太子岩温和公主岩晚,他们嘴角带着讥笑,一脸玩味的看着书景鸿如蝼蚁一般被岩务欺凌,没有丝毫同情。
而世子岩勒见状有些不忍,上前劝解:“二皇子,依我看书景鸿不是有意为之,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今日就此作罢怎么样?”
岩勒是南岳皇帝亲弟弟岩温罕的独子,也就是南岳四皇叔的公子。
岩务闻言转头看向岩勒,嘲讽道:“你一个世子也敢跟本皇子要面子!”
岩勒被说的面红耳赤,心里懊恼自己为何管这闲事,吃瘪后便悻悻作罢。
拒绝了岩勒的求情之后岩务吩咐太监对书惊鸿继续掌嘴,突然一枚石子飞来打的太监嗷嗷直叫。
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听闻南岳二皇子温润如玉,谦卑有礼,今日一见怎么不同传闻一般,莫不是这传闻有误?”
随后宿千越不紧不慢出现在众人眼前,疏离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便明白了一二,随后微微欠了欠身礼貌的行礼。
“宿千越见过太子殿下,二皇子,静宁公主,世子。”
跟在宿千越旁边的戴子又见状也抬手抱拳行礼。
宿千越白衣素裙,一个简单的玉兰样式的步摇挽住乌黑的长发,两鬓散落的碎发衬的更加妩媚。
可就这简单的妆容也遮掩不了宿千越清冷刻骨的美貌,国色天香的面容。
岩务见此立马变了嘴脸,语气充满挑逗,眼里全是好色,“本皇子还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阻挠本皇子,原来是千越妹妹。”
岩温虽有被宿千越倾国倾城的面容惊艳到,但自持高贵,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回应。
宿千越清冷的眼眸深不见底,嘴角微抿。
“千越素来胆小不敢欺下犯上,可二皇子如此这般兴师动众,若是惊扰了来南岳和谈的北漠皇贵,破坏了两国之间的和睦那就另当别论了。”
岩温目光微转,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宿千越,这宿千越还真是心如玲珑,将国之存亡这等诛九族的罪名扣在二弟头上,可见其聪慧。
岩务蠢不至此,瞬间心虚不淡定,但还是要面子的强装凶横。
“我是看在千越妹妹的面子上,今日且饶过你,若下次再冒犯本皇子,我叫人剁了你的狗腿。”
岩勒心底还在气恼二皇子刚才对他的训斥,看见二皇子吃瘪心情瞬间愉悦。
岩晚面带羞涩,全程不敢直视宿千越,只敢偷瞄,埋在内心深处的悸动又开始作祟。
“宿姑娘不愧是辅国大将军宿烈的孙女,此事是我二弟鲁莽了,多亏宿姑娘聪慧及时阻止了二弟才未酿成大祸。”
“在此本太子谨代二弟谢过宿姑娘!”岩温象征性的微微颔首。
听到岩温的话宿千越笑不见底,“承蒙太子夸奖,千越不敢!”
这太子还真不是草包,一两句话就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可怜二皇子担了所有责任,照二皇子的蠢笨样子说不定还会感激他这太子哥哥。
“我们走!”
说罢太子岩温带着岩务、岩晚和岩勒便转身离开。
看他们一行人走远,宿千越才转头看向地上的书景鸿,缓缓俯身伸出手,细如凝脂,纤细修长。
“起来吧,正值素秋,地上凉!”
书景鸿警惕的盯着宿千越清澈的眼睛,好看的眉眼有些许动容,悻悻然踌躇着将手慢慢的放在宿千越手里。
丝滑冰凉的触感让书景鸿有些害羞,这是他第一次牵女子的手。
宿千越淡笑,稍稍一用力将书景鸿从地上拉了起来。
宿千越看着眼前浑身是伤,但却难掩其俊美的五官和温润如玉气质的书景鸿,有些好奇。
“你叫什么名字?”
书景鸿望着出淤泥而不染的宿千越手脚显得有些无措,沉默片刻后沙哑的声音响起。
“书景鸿!”
听到书景鸿的声音,宿千越浅笑道:“南来飞燕北归鸿,书情远寄蓬莱羽,真好听的名字!”
书景鸿被夸的有些脸红,他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他的名字是好名字,换做平常他的名字代表的只有瘟神、不幸和厌恶。
“今日之事多谢姑娘,我该如何答谢姑娘?”
“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说完宿千越便转身离开。
书景鸿见状鼓足勇气,赶紧问道:“敢问姑娘姓名,日后若有机会再见必定答谢今日搭救之恩!”
“我是宿千越!”
宿千越回眸一笑,瞬间天地失色,动听的嗓音回荡在长廊。
书景鸿盯着远处渐行渐远的白色倩影,内心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期待。
作为东陵质子的他,在这陌生的南岳,从未奢侈会被善待,会被尊敬和怜惜,他也早已将性命置之度外,这世间没有值得他苟延残喘的人或事。
可今日让已待在南岳十年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一丝温度,欠下的这份恩情,让他动容。
离开书景鸿视线的宿千越和戴子又一前一后的在皇宫长廊上渐行渐远。
“子又,你知道这书景鸿是何人?如果单是一个下人冲撞了岩务,以二皇子的性子直接拉下去杖毙了,怎会亲自动手?”
宿千越转头望向一直跟在旁边的戴子又。
“东陵质子,也是东陵的六皇子,入南岳已有十年。”戴子又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难怪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皇族气质,那为何他在南岳如此不被待见?”
“书景鸿虽是东陵六皇子,可其生母身份低贱,他在东陵并不受宠。”
宿千越叹息道:“可惜了,名字跟他本人倒是贴切。”
“郡主为何这么说?”戴子又不明白宿千越话中的意思。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长期被虐待,我刚才拉他的时候无意间摸到了他的脉搏,缓慢无力,若是再不好好调理,命不久矣!”
戴子又明了的点了点头,又反问道:“郡主,你不是一直不喜欢管闲事吗?今日又是为何?”
宿千越淡然一笑,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宫门外走去。
“不为什么就是单纯的看不得他的眼神。”
戴子又未知半解,也没再多问,不一会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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