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千越听后心中瞬间明了,在西洲的时候她就一直想不通为何祖父祖母在鬼影门会被熬丹抓。
原本她以为是熬丹拿桑哩威胁游元凯,游元凯才出卖的她,如今想来也是她的考虑不周。
宿千越冷静的分析道:“书景鸿只是将祖父祖母献给了熬丹,但是却将阿三和戴叔扣在了东陵,想来他做了两全的准备。”
“如果西洲王没有杀掉我们,那他就可以用阿三和戴叔威胁我们。”
肖子航听到宿千越的话终于明白了书景鸿发兵的来龙去脉,气愤不已。
“书景鸿就是一个嗜血的魔鬼,现如今北漠兵力不足,怕是不能与之抗衡!”
肖北尘眉头微蹙,看向宿千越道:“需要尽快书信一份给西洲王,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宿千越神情严肃,点头附和,“我总感觉书景鸿想要的不只是北漠,书景鸿怎么会变成这样?”
“当甲当白,快马加鞭去南岳调取兵马!”肖北尘厉声道。
肖子航闻言满脸愁容,摇着头说道,
“数日前我就已经派铁骑去了南岳,可到现在都没有回应,而且这几日进攻北漠的东陵军减少了不少,我猜测南岳情况现在也与北漠一般。”
宿千越眼神越发的冷,“如果真如子航说的,书景鸿分了一半兵力进攻了南岳,那他下一个目标就是西洲了。”
肖北尘冰冷的眸子晕染出的杀意,越发强烈,当甲当白震惊的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候姗姗来迟的戴子又满头大汗焦急的赶来,急匆匆的来到宿千越面前,大口喘气。
“小姐不好了,我在来的路上碰到逃难的百姓说东陵大军对南岳发起了攻势!”
戴子又一席话正中几人的猜想,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肖子航生气的咒骂着,当甲当白也是焦急不已。
肖北尘闻言冰眸微转,冷冷道:“弃城,去东陵!”
肖北尘话音刚落,肖子航以及当甲当白震惊无比。
“弃城?!二哥你是不是疯了,北漠百姓还在城中,他们残忍无比不会放过百姓的。”
当甲当白也是劝道:“主上,还没有别的办法?弃城了,百姓该怎么办?”
不同肖子航等人的震惊,宿千越很是平静,她知道肖北尘的做法是对的,现在想要挽回局面就只有弃城。
书景鸿已派两队军马攻打北漠和南岳,想必东陵城兵力薄弱,若是这时候攻打东陵,还有一丝胜算。
肖北尘眼神深邃,“擒贼先擒王,当甲,当白你们现在就出发去东陵,直接闯入皇宫擒拿书景鸿!”
“子又,你跟当甲当白一起去,把这个拿着,必要时召集鬼影门杀手。”说着宿千越将一块鬼影门的门主令牌丢给了戴子又。
“此次前去不管你们有没有擒拿住书景鸿,都要将东陵皇城控制住,懂吗?”宿千越神情严肃无比的看向当甲当白等人。
戴子又,当甲当白眼神坚定,视死如归道:“是!属下领命!”,随即没有片刻停留的转身离开。
肖北尘见状又道:“以北漠现在兵力怕是撑不到三日,千越,我需要你书信一份给西洲王熬丹,让他出兵援助南岳。”
“那北漠呢?北漠真的要弃城吗?”肖子航着急上前立即问道。
“再战也是以卵击石,白白送命!”肖北尘继续道,“子航,你现在召集城中所有士兵带百姓撤出皇城。”
“空城计!”宿千越秒懂肖北尘的意图,抢先开口说道。
肖北尘闻言点了点头道:“兵力悬殊,硬碰硬只会落个全军覆没。”
肖子航瞬间明白了肖北尘的做法,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我现在就去办!”
等一切安排好之后,宿千越呼出一口气,心情沉重,能不能逆转就看明天了,若是失败了她都不敢想肖北尘会做出什么疯魔的事情。
等所有人走后肖北尘满眼担忧的上前紧紧拥住宿千越,低沉的声音在宿千越耳边响起。
“千越,今夜你也撤出皇城吧!”
宿千越闻言顷刻转身,眼睛直盯着肖北尘道:“你想丢下我?我不会走的,我是你的太子妃,是注定要与你生同衾死同穴的。”
肖北尘满眼深情道:“可是我怕,怕你受伤,怕我不能保护好你,西洲的事我再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肖北尘紧闭双眼害怕的拥紧怀中的宿千越,宿千越含情脉脉的回抱住肖北尘,声音温和。
“我同你是一样的,我宁愿与你共赴黄泉,也不愿你留我一人在世孤独终老。”
听到宿千越的话肖北尘心仿佛被填满,动情的抱的越发的紧了。
他害怕失去宿千越,害怕北漠灭亡,害怕北漠百姓流离失所,所以明天他只能胜不能败。
……
好似越不期待一件事情时间就会过得越快,短短一天的时间,北漠城中已是空无一人。
只留一万不到的士兵埋伏在城中各处,像等待死神一般的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站在城墙上的肖北尘眼眸深不见底的望着远方。
他也像士兵一样等待着死神,他十四岁便带兵打仗,守卫着北漠的一草一树,都不曾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宿千越悠悠的来到肖北尘旁边,望着安静的可怕的皇城,平静道:“北尘,你可有什么憾事吗?”
肖北尘一袭银白色盔甲,披风被风吹得飒飒作响,白发与风纠缠在一起,绝美的容颜一览无余的暴露在外面。
肖北尘沉思许久道:“有,他至死的时候我都没再叫他一声父皇。”
“那你现在还恨他吗?”
“从我知道他从未负过我母后,所做一切都是为我母后之后便就不恨了。”
宿千越眼眸低垂,脑海中想到了熬丹,那她呢?她又曾真的恨熬丹,他所做的只不过是人之常情才会做出的事情。
“那你呢?有憾事吗?”肖北尘拉住宿千越的手,眼中充满深情。
宿千越微微点了点头,眼眸微垂,停顿片刻后幽幽开口。
“书景鸿留书信离开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如果我能及时开导他,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如今的事情了?”
肖北尘安慰的抚摸着宿千越的手道:“这不是你的错,只不过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而已。”
宿千越敛下眼睑,反手握住肖北尘修长的手。
“是世人逼他的,我所见的书景鸿是心地善良,温润如玉,待人有礼的翩翩公子,他就像竹子一般清高,有自己的气节和傲骨。”
肖北尘有些醋意道:“千越,你曾说我的眼神很像书景鸿是为什么?”
宿千越眼神波澜不惊,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声音徐徐有力。
“我初见书景鸿是在南岳皇宫,他被一群皇子殴打,路过的行人都视而不见,他眼神透露着绝望,孤独和漠然,与我第一次见你毒发的样子真的很像。”
听到宿千越的话,肖北尘终于明白其中缘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我曾经以为你说我很像书景鸿,是因为他是你喜欢的人,所以每次我都很介意你说我很像他的话,我不想成为他的替代品。”
宿千越听后略显惊讶道:“怪不得你每次听到书景鸿都表现的很奇怪,我还以为你是看见我不舒服。”
肖北尘嘴唇微微勾起,把宿千越拉入怀中道:“如果这次能活着下来,我想跟你重新成一次亲。”
宿千越摇了摇头拒绝道:“一次便足够好了,无可替代的存在。”
“可那时的我们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如今我们两情相悦,在办一次亲事岂不更好?”
宿千越长长的睫毛扑闪,像蝴蝶翅膀一样灵动。
“就是因为我们现在两情相悦,所以我才格外珍惜和感谢那次和亲。”
“好,什么都听你的!”肖北尘爱抚着宿千越冰冰凉凉的手。
此时,站在墙角很久的肖子航踌躇着走出来,宿千越和肖北尘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去。
“子航,什么时候来的?”宿千越惊讶道。
“二嫂,我刚到!”
肖子航慢慢踱步来到宿千越和肖北尘面前,望向宿千越和肖北尘的眼睛欲言又止。
肖北尘宿千越对视一眼,宿千越率先开口道:“子航,你可是有话要说?”
肖子航眼神闪烁,张了张的嘴又微叹一口气,努力拂去脸上的心事扬起嘴角。
“无事,就是还能见到二哥二嫂我很开心。”
说着肖子航眼神闪躲的转身就走,肖北尘和宿千越不明所以,只能默默的看着肖子航离开的身影。
总感觉这次回来肖子航变了许多,不似以前那般潇洒自由了,多了些稳重和沉默。
就在这时候肖子航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低声道:“二哥,我们会赢的对吗?”
肖北尘眼眸低垂片刻,紧盯着肖子航的眼睛道:“你信二哥吗?”
肖子航眸光星闪,嘴角隐隐约约的露出一抹笑容道:“我信!二哥说的我一直都信!”
说完便坚定的大步向前走去,红褐色的铠甲在清晨的日光的照耀下显得肖子航更加的鲜衣怒马。
“子航他变了,他没有以前那么恣意潇洒了。”宿千越微叹一口气,看向远处就要升起的太阳。
“来了!”肖北尘望着远处与天相接的地方扬起的尘土,说话声严肃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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