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听雨轩的宿千越内心久久不能平息,她同情先皇后,更是同情肖北尘,他有仇不能报,身中冰蚕毒月月生死不如,却还要对仇人的儿子念手足之情。
就在这时候,红袖匆匆忙忙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太子妃,皇上传旨召你即刻入宫!”
“太子妃,你说是不是皇上因为昨晚坤宁宫走水的事想要责罚与你?”红袖有些担心的猜测道。
“皇上要是不召我入宫我才是奇怪。”
宿千越脸上并没有一丝担忧,她心里明白坤宁宫走水虽然不是她造成的,但是这事如今只能她担着,因为做局的人心思太过狡猾,没有留下一丝证据。
“那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肯定有办法的。”红袖建议道。
“他已经帮我很多次了,这一次就不要让他知道了。”宿千越转头看向听雨轩,眼神平静。
“走吧!”宿千越也没再停留,提起裙摆朝府外走去。
养心殿。
“太子妃,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皇上肖方泽怒目横眉的注视着台下的宿千越。
“一切皆因我而起,千越自当认罚。”宿千越镇定自若,目光清冷。
“你是罪该万死,坤宁宫因为你付之一炬,尘儿更是因为你屡次受伤。”肖方泽咬牙切齿的手指着宿千越大骂。
“朕今日就要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来人,将太子妃拉下去处以鞭刑五十。”肖方泽眼中喷火,坤宁宫充满着他和萧涵的点点滴滴,就因为宿千越一切都没了,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皇上既然如此在乎坤宁宫又为何在先皇后仙逝不足月余就迎娶皇后?”宿千越对先皇后感到不值的质问着皇上。
“放肆!朕做事何时轮到你胡言乱语!”
皇上肖方泽被戳中痛点,他此生唯一对不起萧涵的就是在她尸骨未寒的时候迎娶了楚木辛。
“千越自然是没有权利干涉皇上的所作所为,我只是为先皇后感到不值罢了!”宿千越毫无惧色的直视肖方泽。
皇上肖方泽彻底被宿千越惹火,雷霆大怒道:“来人,拉下去!”
宿千越目光冰冷的甩开上前来拉的侍卫,大步凛然的来到养心殿外早已准备好的软垫上跪下来,身旁两个侍卫早已拿好执行的藤鞭,只等候宿千越。
宿千越看向养心殿的目光只有冰冷和嘲讽,什么青梅竹马,从他迎娶娴妃的时候他早就负了先皇后,现在又整什么死后深情,真是可笑至极!
可宿千越忘了她从前一向不喜欢插手别人的事情,更何况是感情,她此番行为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是她能做出来的。
侍卫们握着藤鞭的手有些颤抖,但是不敢违抗皇上的命令,带着十分的力道朝宿千越背上挥去。
一下,两下,三下……
抽打背脊的声音回荡在养心殿,宿千越素色的衣服渗出血迹,可宿千越全程只是闭着眼睛,淡淡的皱眉,从头到尾一声呻吟都没有,就连旁边的侍卫都不忍心再看。
就在这时候皇后不请而至,雍容华贵的衣着,似笑非笑,得意无比的看着宿千越,仿佛在告诉宿千越得罪她的下场。
宿千越眼神依旧清冷,惨白的嘴唇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算算时间离她皇后得意的时间没有几日了。
“坤宁宫乃是皇宫禁地,犯了错就得受着。”皇后冷不丁的飘来一句话。
宿千越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她只感觉后背皮开肉绽,火辣辣一片,缓缓有温润的鲜血流下,将她的衣衫浸湿。
一声声鞭打的声音传遍整个养心殿,等鞭刑执行完毕后侍卫上前禀告道:“启禀皇上,鞭刑结束。”
宿千越额头布满冷汗,她感觉连呼吸都是疼的,不愧是皇上,还真是一言九鼎,说五十下还真是五十下。
皇上肖方泽和皇后楚木辛听到禀告后从殿内携手走出来,肖方泽看着跪在地上的宿千越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宿千越还真是有骨气,竟然一声不吭,想这鞭刑一个武将都扛不住。
“既然你已经受罚了,就回去吧,以后若是再犯,朕相信绝不会像今天这般轻松。”
皇后心情大悦的笑着说道:“皇上,切莫气坏了身子,臣妾为你熬了莲子羹,去尝尝吧。”。
肖方泽看都没多看一眼的直接转身进入殿内,皇后满眼得意且不屑的看了一眼宿千越后也跟着肖方泽进了大殿。
肖方泽一走,宿千越才缓缓睁开眼睛,面色早已全部惨白,冷汗将两边的头发全部浸湿,紧抿的唇间也有血迹流出,一动就仿佛背部要裂开一样。
宿千越缓缓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宫门走去,踉踉跄跄的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宿千越害怕阿三他们担心所以进宫的时候一个丫鬟都没带,现在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回去了。
刚走到宫门口的宿千越就看到骑着马急匆匆赶来的肖北尘,肖北尘看见宿千越飞速下马来到宿千越面前,可当看到宿千越惨白的面容和嘴角的血迹时,眼神瞬间变的冰冷。
“你怎么来了?这太子府的人嘴巴真是不严。”宿千越眼神躲避的说道。
“等我!”肖北尘说着就要朝皇宫走去,却被宿千越一把拉住。
宿千越语气虚弱道:“这样也好,我心里会好受些,毕竟坤宁宫是你母妃的寝宫,因为我你对你母妃最后的一点念想也没有了。”
肖北尘眼中划过一丝悲伤,却掩饰的很好,只好就此作罢,刚想将宿千越打横抱起,可刚摸到宿千越后背,手里一股温热粘稠的触感让他心像挣扎了一下。
急忙来到宿千越后面,怵目惊心的鞭痕错综杂乱的遍布宿千越整个后背,衣服也被鞭子抽烂。
宿千越小心的转了转身不想让肖北尘看见:“只是看着有点严重,其实一点都不疼。”
肖北尘眼中寒气更盛,可当下最要紧的是赶紧给宿千越包扎,毫不留情的戳破宿千越道:“宿千越,你很不适合撒谎!”
“我背你!”肖北尘来到宿千越面前半蹲着。
宿千越实在是疼的走不动了,也就没有犹豫,摇摇晃晃的爬上肖北尘的背,“肖北尘,你后背也有伤,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宿千越爬上去才想起来肖北尘背后也有伤。
“比起我,你更需要关心一下你自己。”肖北尘完全没有给宿千越机会,背着宿千越就走。
宿千越闻着肖北尘身上特有的檀香味,感觉到很安心,刚才任何气愤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肖北尘,你之前背过其他女子吗?”宿千越有些无聊的找着话。
“没有,你是第一个。”肖北尘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宿千越听后莫名的有些开心,又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有喜欢的女子吗?”
肖北尘身躯一愣,眼神微闪,这次并没有刚才回答的那么快:“没有……”
宿千越心中有一丝的失落,又有一丝庆幸,可这种情绪快的让她抓不住,所以选择忽略。
“你喜欢吃栗子糕吗?南岳街头有一家非常好吃的栗子糕,若以后你有机会去南岳,我一定请你尝尝。”宿千越心情很好,也没了平时的清冷和疏远。
“好。”肖北尘被宿千越感染着,情绪也没有刚才那么激动。
“你喜欢凤凰花对吗?”宿千越抱着肖北尘的脖子又紧了紧,接着又问道。
“凤凰花一年两季,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花虽好看但却寓意着离别。”宿千越好听的声音传到肖北尘耳朵里。
肖北尘认真听着宿千越的话,只是一直一言不发,就这样肖北尘一直背着宿千越回到太子府。
“快去叫杨老来!”肖北尘小心的将宿千越放到床上,吩咐着丫鬟。
“杨老是谁?不用麻烦了,有阿三就行了。”宿千越出声制止。
见肖北尘眉头紧促,宿千越只好解释道:“阿三从小学医,医术了得。”
还没等肖北尘反应过来阿三已经跌跌撞撞的闯进来,一把推开肖北尘,被推开的肖北尘有点懵逼。
阿三愤愤不平道:“小姐,你怎么又弄成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这来北漠受的伤已经快赶上你南岳十年的了。”
宿千越直接翻白眼,这阿三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憨,有点莽撞和胆小。
“你先好好养伤,我有事要去处理一下,晚点来看你。”肖北尘眼看阿三就要脱宿千越的衣服赶紧说道。
宿千越耳朵微红的点了点头,给了阿三一个无语的眼神,她是怎么将肖北尘忘记直接脱她衣服的。
养心殿。
“尘儿,你是为了太子妃来质问朕对吗?”皇上肖方泽语气微愠,“她将你母妃生前的寝宫毁了,朕责罚她还有错了是吗?”
“她是被陷害的,你没有资格提我母妃!”肖北尘言语冰冷。
“尘儿,父皇知道你恨我,但是宿千越几次三番的害你陷入险境,实属不配太子妃之位,朕将会为你另选侧妃。”皇上肖方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是我自愿的,除了她我谁都不会娶!”肖北尘眼神犀利,直视皇上。
“这事由不得你,还是说你真的喜欢上了宿千越?”皇上怀疑的问道,换做以前尘儿从不会如此冲动。
“你用我母妃的玉佩威胁我娶宿千越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再娶第二个女子,等时机合适我会将宿千越送回南岳。你若再伤她我定会弃了这太子之位。”肖北尘眼神无比坚定。
“好,很好,非常好,朕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威胁朕!”皇上勃然大怒。
“那朕今日就明确的告诉你,你若将宿千越送回南岳,朕立马出兵,灭了南岳。”
肖北尘神情冷漠的看着这个从前他敬重的父皇:“我若执意如此呢?”
“除非你答应继承皇位,否则绝无可能!”皇上肖方泽眼神威慑。
他在赌,赌宿千越在尘儿心中的位置,他的尘儿什么都好,偏偏重情义,他若真的对宿千越产生感情,利用宿千越逼尘儿继承皇位倒是一个好方法。
“绝不!”肖北尘丢下两个字就离开了。
肖方泽看着肖北尘远去的背影,心中苦涩,他一定会为尘儿扫清障碍,顺利继承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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