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早已经收拾好整装待发的欧阳鸿煜等在太子府门口,伸长脖子望着门口,他想再抱阿越一次,想最后在好好告个别。
阿三见状不忍的上前劝解道:“欧阳公子,你还是别等了,小姐她最不喜离别,她是不会来的。”
欧阳鸿煜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迟迟等不来宿千越,便也死心断定宿千越不会来了,语气有遗憾:“替我照顾好阿越,莫要叫人欺负了她!”
“放心吧欧阳公子,我和子又大哥会好好照顾小姐的,定不让小姐受半分委屈!”
阿三也有点离别的伤感,小姐来北漠许久从未真正的开心过,只有欧阳公子来的这几日小姐才会笑容灿烂,如今欧阳公子就要走了,以后漫漫长日该如何度过?
帅气利落的欧阳鸿煜骑上马看着太子府门口许久,眼神逐渐落寞和难过,好久才转过头快马离开。
“阿越,我在南岳等你回来,等那时我们再一起把酒言欢!”欧阳鸿煜心里默默地说道。
太子府栖凤阁。
“小姐,你为什么不去送送欧阳公子?这一别再见不知道是何时了。”戴子又站在宿千越身后,开口问道。
宿千越站在栖凤阁的阁楼顶上,眼睛一直盯着逐渐消失在北漠长街上的欧阳鸿煜,许久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不想让阿煜不放心我,他应该是潇洒的,自由的,无忧无虑的。”
“小姐也应是悠然自得,无拘无束的。”戴子又又怎会听不出宿千越话中的意思,出声安慰。
宿千越自嘲的笑了笑道:“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虽无他人之囚却也自固牢笼,何来浮世清欢。”
“笼丝自有腐断之日,亦会有高山流水之时。”
“终其一生,所求皆为虚妄也在所难免,笼丝腐朽,高山流水都是奢望,遥不可及!”宿千越内心虽向往会有天下太平,人间安乐的日子,但是她知道这并非易事。
戴子又闻言再也说不出安慰的话了,他一直都知道小姐心里的苦,不喜皇权斗争,却偏偏被捏住软肋成为一枚棋子,再无小时候无忧无虑的脸庞了,很多心事都喜欢藏在心里。
宿千越站在阁楼上一动不动,任由冷风吹动着鬓间的头发和裙摆,眼神深不见底,好似藏了好多事情。
戴子又担心宿千越穿的少着凉,提醒道:“小姐,欧阳公子已经走远了,楼顶风大,我们回去吧。”
“罢了,走吧。”宿千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身下了阁楼。
听雨轩。
“主上,欧阳公子已经离开太子府出城了。”则查在一旁说道。
“她呢?”肖北尘关心的只有宿千越。
“太子妃未相送欧阳公子,一直站在阁顶。”
“欧阳鸿煜走了,她应该很难过吧。”肖北尘眼眸一沉,又自言自语道,“她喜欢的人是欧阳鸿煜,我是不是该兑现诺言让她回南岳了?”
“主上,你……”则查想安慰肖北尘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下去吧。”肖北尘语气悠长无奈。
“是。”则查知道肖北尘难过便也没说什么了。
刚出房间的则查遇到了前来汇报军营训练状况的则知,则查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则知道:“主上心里难过,还是别去打扰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不迟。”
“主上怎么了?”则知不明所以的问道。
“太子妃收了欧阳公子的玉佩。”则查无奈的叹口气说道。
“啊?!那……那主上岂不是……岂不是单相思了?”则知惊讶的有些激动,“在北漠若是女子接受男子送的玉佩那就代表着心慕男子,想要和男子朝朝暮暮永不相负。”
“太子妃昨晚接受了欧阳公子的玉佩,她真的倾慕的是欧阳公子吗?”则查叹口气,还是不相信事实。
“查,你确定太子妃收了欧阳公子的玉佩吗?”则知不相信的反复确认。
“真的是造化弄人,主上与太子妃是有缘无分。”则查虽然很不想接受事实,但是他昨晚又是亲眼所见。
则知压低声音担心道:“太子妃真的心悦欧阳公子,那主上怎么办?”
“主上若是真的对太子妃动了心,只怕以后也只会默默守护,孤独终老了,这也许就是主上的命。”则查无奈的摇了摇头。
“主上已经够悲苦的了,现在又将心丢了,老天真是不公平。”则知也是同情气愤的得耷拉着脑袋怨恨命运的不公。
则查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语重心长道:“只怕主上的苦还在后面,人一旦有了弱点就会一次又一次的放弃自己的底线。”
则知在一旁认同的点了点头,无奈的叹气,怨恨老天的不公平,甚至怨恨宿千越给不了肖北尘想要的。
太子府栖凤阁。
宿千越自从上次生辰被肖北尘拒绝之后,整日呆在栖凤阁看书作画,逃避一切有关肖北尘的消息,婢女多提两句有关肖北尘的事情宿千越脸色就开始变了。
“小姐,你已经在栖凤阁呆了好些日子了,都快发霉了,不妨出去走走吧。”阿三在一旁不忍心宿千越如此自虐。
“你要是厌倦了就跟青梅红袖出去逛逛吧,不用顾虑我。”宿千越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阿三苦口婆心劝解道:“小姐,你这样逃避也不是个办法,日后总归是要见的,难不成你要躲避太子殿下一辈子?”
阿三郁闷不已,她怎么也想不通太子殿下竟然会拒绝小姐,小姐才华样貌皆是上上承,哪一样都足以匹配太子殿下了。
“小姐,我就是想不通太子殿下为什么会拒绝你,我看的出来太子殿下是喜欢小姐的。”
“他拒绝我是他的选择,我又何来逃避一说?”宿千越嘴硬的不想承认。
“既然小姐没有逃避,整日待在这栖凤阁又为何意?”阿三毫不留情的戳破宿千越的谎言。
宿千越眼神平静道:“我向来喜欢清静不喜热闹,你跟了我这么久又怎会不知?”
“是,是,是,小姐你怎么说你都有理,可阿三就是知道小姐在逃避问题!”
“事实如此罢了!你若执意如此认为我也无可奈何。”
宿千越画完手中最后一笔,仔细端详才发现,她画的竟然是肖北尘,宿千越眼神有一瞬间的难过,揉了画像丢在一旁。
阿三不解的上前拿起地上的纸团,小心舒展开才发现画作上画的是肖北尘,阿三好笑的打趣着宿千越,“小姐,你什么时候学会口是心非了?心盲手不盲!”
宿千越烦躁的摇了摇头没有理会阿三的调侃,提起裙摆转身来到院子里,腰间的玉兰镂空玉佩格外醒目。
“小姐,听闻这三年一次的四国会盟就在这两日了,算算日子,今日其他三国想必已经进北漠城了,也不知道南岳使者是谁?”阿三收拾好画作带着一件披风来到宿千越身边。
“南岳才华出众能言善辩者唯有太子勉勉强强算的上一人,四国会盟这等大事,不是身份贵重之人出面难免失了体面,不想来也只有太子了。”
宿千越眼神深邃,语气淡然,手里把玩着肖北尘送她的金色玉兰步摇,以前她怎么没发现,金色的玉兰步摇会如此好看。
“四国会盟是四国三年一次的国之大事,不仅是国与国之间正面的交锋,更是暗自的比拼,这一次不知道又会搅出什么风云。”阿三严肃道。
“与其狂妄自大惹人注目,不如隐藏实力来的巧妙。”宿千越嗤之以鼻,不屑各国暗自争锋的戏码。
“小姐是我见过最深谋远虑,足智多谋的女子了,阿三真是打心眼里的佩服。”阿三两眼崇拜。
“你这溜须拍马的本事也是越发的好了。”宿千越嘴角有一丝笑意。
“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小姐若是男子定能入朝为官,大有作为!”阿三笑嘻嘻道。
“小姐,到了。”这时候戴子又突然出现在宿千越背后,声音沉稳有力。
“继续!”宿千越眉毛轻挑,轻描淡写的丢出两个字。
“率先到的是南岳,使者是太子岩温,其次是西洲,使者是西洲唯一的公主桑周,最后是东陵,使者是六皇子书景鸿和东陵公主丁卿。目前各位使者都已抵达北漠暂住在北漠使馆,明日将会进宫拜见北漠皇帝。”
“书景鸿?”宿千越听到书景鸿有些吃惊,他又怎会代表东陵出使北漠?
“六皇子作为东陵质子在南岳质押的期限已于数月之前已至,被送回了东陵。”
“他在东陵并不受宠,东陵皇帝又怎会委派重任给他?”宿千越不解,脑海中浮现出初见书景鸿的场景。
“要不要属下去查清楚?”戴子又在一旁提议道。
“不用,静观其变吧。”宿千越有些累的扶了扶额头,这几日她因肖北尘的事情并未休息好。
“东陵和北漠素来交好,子又,这几日你密切关注一下南岳太子岩温以及东陵的动向。”宿千越突然严肃道,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戴子又默认的点了点头,他对宿千越是无条件无比的信任,在戴子又心里没有人比得过宿千越,包括他的父亲。
“小姐,果然如你所料,这次来的都是各国位高权重之人。”阿三佩服的说道。
“还真是令人期待!”宿千越抬眼看向远处的风景,悠悠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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