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兰焦急的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充满着担忧。
“老头子,越儿此次去西洲你说会不会发现什么?要是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怎么办?如果那个人见到了越儿又该如何?”
反观宿烈其忧心程度不低于先兰,眉毛都快皱在一起了,宿烈心中虽然很担忧但是却没有任何阻止宿千越的办法。
“夫人你也别再晃悠了,转的我头疼!”宿烈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脸色痛苦。
先兰气急败坏的坐到宿烈旁边的椅子上,身子向宿烈倾斜,声音焦急无比。
“越儿会操控蜂蛊的事情已在江湖上人人口传,原本就已经危机四伏了,若再去了西洲怕是真的会有性命之忧啊。”
宿烈闻言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沉思了许久之后深沉的嗓音才响起。
“瞒了二十多年,如今怕是要再掀起血风腥雨。当年的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怪就怪命运开的玩笑。”
先兰闻言脸色充满无奈,“这么多年活的小心翼翼的,深怕那个人知道了阿越的存在,如今兜兜转转却还是阻止不了事情的发展。”
“越儿长大了,锋芒又太盛,那个人知道是早晚的事情。”
先兰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讲些什么,“那我们要告诉越儿真相吗?我怕她承受不了。”
宿烈缓缓的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要说了,万一越儿去了西洲,没被那个人发现,我们告诉她了岂不是多此一举。”
“可我怕,怕越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会怨恨我们。”
先兰忧心忡忡,自从越儿告诉他们要去西洲之后,她心里就开始不安,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宿烈拉住先兰的手,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先兰小巧的手,以示安慰。
“她怨恨也好,这样还能让我心里舒服一些,这么多年了一直积压在心里夜夜难眠。”
先兰虽然感受到宿烈的安慰,可心中的不安丝毫没有减少。
“谁说不是呢,每每看到越儿就让我想起玉兰来,越儿和玉兰长得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宿烈一脸无奈,布满皱纹苍老的脸上尽显愁容,“事情总归是有转机的,你也不要太操劳了,免得心绪难消。”
先兰没有说话,慈祥的眼睛倒映出宿烈的担忧和关心,为了不让宿烈担心,先兰也只好点了点头。
……
一夜无眠的宿千越早早的就等候在宿烈和先兰的房门口,想着给宿烈和先兰好好的道歉赔礼,他们年纪大了,作为孙女她昨晚考虑欠周。
“小姐,这晨曦微露,何故起得这么早?”阿三突然出现在宿千越身后,惊讶的张大嘴巴。
宿千越早已察觉到阿三的靠近,所以并没有被吓到。
“没什么,只是想给祖父祖母请个早安。”宿千越不想阿三多想,便随意扯了一个理由。
阿三并没有相信,反问道:“小姐,你昨晚可是和老将军老夫人吵架了?”
“有这么明显吗?”宿千越自嘲的笑了笑,对自己扯的理由蠢到。
“昨夜奴婢给老将军和老夫人送补汤时瞧见老将军和老夫人面色忧愁,郁郁寡欢”
“今日小姐又卯时未到便守候在老将军老夫人门前,奴婢猜测小姐昨晚定是与老将军老夫人发生了口执。”阿三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宿千越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昨夜确实冲撞了祖父祖母,今日想来安抚。”
阿三见宿千越说了实话,抿唇一笑,小家碧女中带点俏皮。
“小姐真是有心,但奴婢知道老将军和老夫人定不会诚心的怪罪小姐。”
宿千越也没有反驳,从小到大,祖父祖母对她只有溺爱,从未有过呵责,即使有也只是怪她没有将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
想到这儿,宿千越心中划过一丝暖流,但同时也越发的愧疚。
“宿姑娘,不好了,不好了!”突然一个婢女着急忙慌的跑向宿千越。
宿千越认出了眼前的婢女是伺候书景鸿的婢女,满眼疑惑的开口道:“何事如此惊慌?”
阿三看着气喘吁吁的婢女,也不免好奇的走上前去倾听。
婢女害怕且焦急的说道:“宿姑娘,书公子不见了!”
宿千越微微蹙起眉头,严肃道:“可在门中其他地方找了?”
“门中上下全部找遍了,未见书公子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书公子自己离开的鬼影门?”阿三听后万分狐疑的说道。
“你去问一下鬼影门守卫有没有见过书景鸿离开鬼影门,我去他房间看看。”宿千越镇定的吩咐道。
“是!”婢女一听赶紧向外跑去。
“小姐,我跟你一起去!”阿三赶忙上前,一脸认真。
宿千越转头看了一眼宿烈先兰紧闭的房门,平静道:“不用了,你留下来照顾祖父祖母吧。”
说完也不等阿三说什么便大步流星的向书景鸿住的地方走去。
不一会儿,宿千越便来到书惊鸿的房间,认真的观察着房间的家具陈设,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唯一可疑的就是她为书景鸿准备的衣衫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
“是有急事离开了吗?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宿千越自言自语道。
就在宿千越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游元凯手摇折扇身着一袭红衣的出现在房门口,好看的丹凤眼直勾勾的看着宿千越。
“想必是因为这个吧。”游元凯摇了摇另一只手上的一张纸。
游元凯蛊惑的声音继续道:“看来丁卿公主死也要拉上那半死不活的六皇子陪葬,真是谁都不挑。”
宿千越见状赶紧上前扯过游元凯手中的纸,是一张问斩的告示。
“他娘亲竟然还活着!”宿千越看了告示内容惊讶出声。
她早在南岳的时候只听闻书景鸿是婢女之子,前几天也并未听书景鸿提起他生母还活着的事情。
游元凯幽幽开口,“这活着还不如死了好呀,毕竟也只有几个时辰活了。”
宿千越看着告示声线逐渐变冷,“敢在我面前找这种死,真是活的太清闲了。”
游元凯邪魅一笑,附和道:“真是不懂事的畜生,敢挑衅我的小越儿。”
时间很快来到午时三刻,东陵皇城门口聚集了好多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偌大的行刑台上一名衣不蔽体,臭气轰天,枯瘦如柴的女子被粗麻绳捆着跪倒在台上,面部肮脏枯黄的看不清面容。
丁卿带着面纱坐在监刑高座上,整个人清瘦了不少,丁卿凶狠的目光紧紧盯着跪倒在她面前祈求的书景鸿。
只见书惊鸿只着一袭单薄的白衣,一直对着丁卿磕头,每一声都清脆响亮,沙哑的声音中充满着祈求和哭腔。
“我求求你,放过她,求求你,求求你!”
丁卿对此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引起她心中的气愤,自从那日宿千越将蜂蛊种进她的体内,她日日生不如死。
她要让所有宿千越在乎的人包括宿千越都尝到千倍百倍的痛苦,即便如此也不解她万分之一的恨意。
不一会儿书景鸿脑袋便磕出血,披散着的头发依稀粘在伤口上,可即便如此书景鸿也丝毫没有停留的继续磕着头。
书景鸿眼中充满着满满的悲伤和绝望,一声声悲戚的祈求声令在场所有人都不忍。
站在人群中的宿千越看着台上的一幕攥紧了手,目光凌厉,仿佛隔空就要把丁卿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小越儿,本尊还是劝你别出手,这废物公主还是有点脑子的,周围全是禁卫军,依本尊看估计有上百人。”
游元凯察觉到周围的杀气,缓缓的弯腰俯身在宿千越耳边悄悄的说道。
宿千越眼珠子左右瞟了一下并未出声,她又怎会不知周围的杀气,想必丁卿这局就是为她做的。
她要是出去了就可能被万箭穿心,她要是不出去丁卿势必会杀了书景鸿生母以图泄愤。
宿千越心中无比后悔,她就应该当初干脆的了结了丁卿,不至于让丁卿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书景鸿。
丁卿起身缓缓的走下高台来到书景鸿面前,抬起脚毫不犹豫的踩到书景鸿的手背上,狠狠的用着力。
“你这摇尾乞怜的样子像极了猪狗畜生,你越是如此本公主就越开心。”丁卿面容扭曲的嘲讽着。
书景鸿手指抽心的疼,毫无血色惨白的脸看似随时都会破碎消失,书景鸿忍着疼痛或者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只有心里被一刀刀刺的面目全非的痛。
“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了娘亲,我求求你,求求你,我给你磕头,求求你!”
书景鸿悲伤的乞求声传遍每一个角落,哀恸不已。
丁卿并不满意书景鸿的惨状,恶狠狠的用脚来回蹂躏踩着书景鸿手,肉眼可见的残忍和疼。
“求我?本公主今日就让你知道,你个贱奴连求本公主的资格都没有。”
台下的百姓见状更是唏嘘不已,议论纷纷。
“如此大阵仗大台面的想必是皇上默许的,不然又怎么如此大张旗鼓的任由丁卿公主不顾皇家颜面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辱一六皇子!”
“或许对皇上来说六皇子从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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